“这……”文琦疼得额头直冒汗，她浑身颤抖着，哪里还有一点此前高傲又优雅的模样。
关于万泽和林越的恩怨，她是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
说谎大概是没有用的。
“我真的不知道。”说完这句话，文琦又往后缩了缩，恨不得挤进墙根里。
林越站起身背对着文琦，“你不知道？我知道呀。”
“那你还问我？！”文琦的语气已经彻底变了调。
林越俯下身，死死捏住文琦的下巴，脸上浮现出张狂的笑容，“对一个人最好的折磨……是让他以为还有希望。”
说完，镰刀划过文琦的脸颊，一条狰狞的血口浮现在她的脸上。
文琦咬紧牙，转过头去开始撞墙。
林越抓起她的头发就往广场中间拖。
一只脚踩住她的后背，林越蹲下来在她耳边轻声道：“想活吗？”
想活吗？
文琦已经不想了。
但她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比死还痛苦的生不如死，今天她算是尝到了。
范成业点燃一根香烟，背过身去吐着烟圈。
他没有渡人思想。
在这个鬼怪横行的世界里，他见识了不少事情。
现在……他不想管，不想看，也管不着。
只能望着天，默默祈祷这一幕别让米缪子知道了。
否则，是要教坏小孩的。
文琦一声一声的哀嚎了大概一个小时，最终咽了气。
拍拍手，林越站起身，朝着方知的方向走过去。
幻影和潘媛媛正在照顾他。
看着他的表情轻松了很多，却还是没有醒来的征兆。
“一直没有醒吗？”林越问了一句。
幻影摇头，低下头看着方知宁静的脸庞。
林越一只手轻轻探了探他的额头，没有温度。
“带回宿舍。”丢下这句话，林越一个人往着商场出口走去。
范成业掐掉烟头，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这里不收拾一下？”
“我们是商场的员工，不是清洁工。”林越的背影渐行渐远，只听得见声音。
……
第二天一大早，叶浩最先醒来。
发现他的屋子里没有人跟自己睡在一起。
走出房间，见大家都没起床，他只能从冰箱里找了食材简单给大家做个早饭。
等范成业醒来时，看到餐桌上的四份早餐，一时间有点尴尬。
他走进厨房拍了拍叶浩的背。
“啊！”正在专注忙碌的叶浩被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是范成业才松了一口气，“范叔，你吓死我了！昨晚怎么样了，都解决了吧？”
范成业点点头，又叹了口气，“以后我们店里就只有三个员工了。别的，你也别问。”
“……谁死了？”叶浩哪里忍得住不问。
不过这问题问了也是白问，相比林越，死的更可能是文琦。
拍了拍叶浩的肩膀，范成业什么都没说。
……
新的一天开始了，但叶浩始终怏怏的。
他有些后悔，昨晚为什么自己要先走。
甚至没来得及和文琦道个别，她就走了。
今天店里倒是没来几个客人，范成业和叶浩站在门店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林越却一直把自己关在会议室里没有动。
他左右看了看，转身走进了试衣间里。
看着眼前的镜子，他轻声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哪来的哥哥？林豪是谁？！”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镜子里的他还是那个模样。
可昨晚，脑子里的那些回忆太清晰了，他知道那些记忆是真实发生过的。
为什么他完全不记得了？
为什么父母甚至妹妹都没有和自己说起过？
副人格突然回忆起那件事，是不是他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从自己的心里滋生的？
太多的问题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却没人可以问。
颓然地坐到地上，林越第一次感到深深的自责。
如果每一件自己不记得的事情背后，都隐藏着一件惨案。
那他的父母和妹妹……
“林越？在里面干啥，出来一起聊天啊。”试衣间外响起范成业的声音。
他一直注意着林越的一举一动，今天的林越很是反常。
听到范成业的声音，林越低低应了一声。
拉开门，他的脸上重新扬起笑容。
“今天整个商场都好像没什么人。”说着，林越朝着门店外走去，“我去看看方知的女装店怎么样了。毕竟，他们连店长都没有了。”
“好。”
林越刚走两步，就被迎面飞奔而来的小鬼撞倒在地。
“叔叔，救我！”小鬼脏兮兮的脸上还残留着汗渍，神色十分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