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顾家爆出真假千金的热搜,他们研究所的人也议论纷纷,上网吃了不少瓜。
高溪瑶平时不怎么爱冲浪,但也被同事拽着看了几眼八卦,她当时看着网上流传出来的顾家真千金的侧脸照,还夸赞了一句这女生气质真不错。
能进入生物研究所成为研究员的人,记忆力都很逆天,虽然当时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但依旧能认出那个在热搜上足足挂了一天的真千金就是这位为数不多的还活着的时候照片就被框起来挂在m国首府大学名人馆里的晏教授。
高溪瑶有一种自己撞破了惊天秘闻的感觉,浑身鸡皮疙瘩直泛。
这位异能理论第一人的晏教授,虽然是个华人,但无人知晓她的身世,神秘得很,网上的资料写着她从小在m国长大,十几岁时就被m国首府大学破格录取,而后十八岁时拿到了异能专业博士学位,之后就接到了m国生物研究所的offer,自此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这也很正常,毕竟有些和异能相关的研究是要严格保密的,再加上他们学术圈的人向来低调,没有去扒别人生平经历的爱好,所以大家对晏教授的过去不是很感兴趣。
可谁能想到她就是顾家那个丢失了二十年的真千金啊!
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顾晏晚这种级别的专家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国宝了。
华国政府当年有心想邀请她回国,可却被她正在专心研究项目中的理由回绝了。
如今,傅明野竟然把她请来做ma-401项目的负责人?!
他们何德何能!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老傅:晏教授的事情先不要说出去。】
高溪瑶平复着自己惊惧的内心,手指颤抖着回了个好。
她现在已经完全不担心项目的事了。
她开始担心他们会不会拖后腿。
傅明野不知道因为自己透露的一句话,高溪瑶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甚至自认为水平不够差点想要退出项目组。
整整一天,顾晏晚还是杳无音讯,傅明野再也坐不住了,捞起西装外套,开车回了傅宅。
客厅里灯火通明,傅暄明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悠闲地看着综艺,尽管手上打着石膏,也不妨碍他享受生活。
见到傅明野回来,他立即像是见到老鼠的猫,迅速坐直了身子,把沙发上自己弄的一片狼藉收拾好。
“爸……”
傅暄明小声地喊了句。
傅明野点了点头,似乎是对他的日常生活习惯了,没说什么,径直坐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问:“你这几天见过晚晚吗?”
“见过,我和一群人打……啊不是,起争执的时候,老大刚好路过帮了我。”
傅明野皱眉:“她有和你提过我吗?”
提他?
傅暄明一头雾水,虽然不知道顾晏晚为什么要提起他,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
傅明野叹息一声,起身便要往外走。
“爸!”
傅暄明飞快地喊住了他,语气有些急切:“这么晚了您不休息,还要去哪儿啊?”
这个月他就回家了两次,一次是为了陪傅老爷子,一次就是现在,回来问了顾晏晚的情况,待了还没十分钟就又要走。
偌大的别墅空空荡荡,整日就只有他和几个保姆。
京城的圈子里谁都知道傅小公子最会玩儿,狐朋狗友一堆,几乎天天夜宿在外面不回家。
可是回了家有什么用,只有他一个人,有时坐在客厅里,安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
傅明野只是顿了顿脚步,向他解释:“研究所还有事情没有处理,你先睡吧,我今晚不住家里了。”
说完,转身离开。
傅暄明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父亲离去的背影,气愤地一脚踹在玄关处的柜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又是这样!
每次都是这样!
从小到大,都是他一个人面对冰冷又空荡的别墅,孤独和寂寞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傅暄明不想再待在这个一点人情味都闻不到的家里,抓起外套愤然离去。
【十分钟,过来接我。】
【卧槽大哥你发什么疯?这都多晚了?】
傅暄明不耐:【少废话!要不是我手伤了开不了车,还用得着你?赶紧给小爷滚过来!】
他发完消息后直接摁灭屏幕,独自一人站在路灯底下,周围的黑暗包裹着他,似乎想要将他吞噬,整个人孤独而又落寞。
李成手忙脚乱开着车来到这位大少爷家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孤单的站在那里,嘴里叼着烟,仿佛被世界抛弃了的模样。
他下车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见傅暄明身上只穿了件薄外套,连忙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给他。
初秋的天气白天和晚上温差极大,傅暄明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手已经凉得很厉害。
李成怕这位本来就残了手的傅小少爷又被冻出病,连忙把人请上车。
“我说你怎么了?又和你爸吵架了?”
他平时和傅暄明关系最好,家里也和傅家常往来,他们家那些事他基本都清楚,傅暄明和他爸关系一直很微妙,明明是亲父子,有些时候却生疏得很。
“叔叔都半个月没回家了,你和他吵什么?”
傅暄明扯出一抹极其难看的笑,“我倒是想和他吵。”
结果人家和他话都没说两句起身就走。
李成见踩到雷了,连忙转移话题:“去哪儿?”
傅暄明向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合上了眼,说:“老地方,再叫几个人陪我喝酒。”
李成本来想说你伤没好喝个屁的酒,但是看见他这副样子,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欧了。”
两人叫上了平时一起玩的几个朋友,来到他们平时经常来的会所,傅暄明显然是动了真脾气,点了一大桌子烈酒,人到齐后也不说话,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喝闷酒。
几杯酒下肚,脸色微酡。
众人看出他的不对劲,没了玩闹的心思,有个人拽了拽李成,问道:“你不劝劝?”
李成翻了个白眼,拿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我怎么劝?”
就傅暄明他家那点破事,根本没法开口劝。
众人无法,只能眼看着傅暄明一杯又一杯地灌自己。
夜晚正是会所酒吧这种地方业务最烦忙的时间,他们又是一时兴起来的,包厢都被人订走了,只能坐在大厅的卡座里,周围充斥着劲爆动感的音乐,到处都是纵情享受的人群。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充满调笑的声音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傅小少爷吗?怎么?傅家已经穷到连给小少爷订个包厢的钱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