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洛婴的诉说，顾清妄也回想起了这段久远的故事。
那是在发生在一百多年以前的一段，没被他放在心上的小插曲。
可听着洛婴的回忆，这段小插曲也变得完全不同。
那日万剑秘境开启，本应该陪护在弟子们身旁的他为了避开仙盟盟主那缠人的小女儿，选择了单独行动。
正巧他感受到仙人剑意，便独自深入了秘境，却不曾想遇到了妖王偷袭。
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诛杀了妖王，却不慎沾染了它的毒液。
毒液发作，他逐渐变得神志不清起来。
迷迷糊糊中，似有一股冷冽清香靠近。
再度苏醒，他正衣衫完好地靠在一棵树上，远处有弟子们赶来。
他身体有些异样，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可之后那许多天，他都会做一个旖旎的梦。
梦中的女人婉转低吟着，看不清面容。
这让他不禁起了些疑惑，却始终摸不着头绪。
几天后，他再次为了躲避仙盟盟主的小女儿，提前出了秘境。
在秘境外，意外遇到同样提前出来的一个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蒙着面，气质出尘，身上却带着凌厉的剑意。
是一个很奇特的女子，更令人意外的是，她头上的粉红色好感度竟然有95。
顾清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她，可看着那么高的好感度有些蠢蠢欲动。
好感度越高，攻略也就越难，获得的灵气也是更难以想象的。
正巧他是化神大圆满，还差一点便可以突破到合体期。
他心动了，虽然对面前这个女子丝毫不了解，却还是送上了一只项链。
这项链叫做海洋之心，是他前些日子在拍卖会才买的，由深海髓银和海洋之晶打造，非常珍惜和昂贵。
他觉得十分精致，便买了下来。
原本是想拿来送人的，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将它留了下来。
直到今日，突然觉得这海洋之心与面前的女子气质十分相符，这才送了出去。
或许这是这项链与女子的缘分。
却不曾想，原来是他和洛婴的缘分。
后来，他如愿以偿突破到了合体期。
如今也知晓了曾经的疑惑，洛婴100的好感度是如何来的。
以及，在他旖旎梦中百转千回出现的女人是谁。
“抱歉，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是你，知道发生了那一切，我一定会负责任的。”
凤鸣楼结界内，顾清妄低声说道。
他情绪有些低落，没想到自己才是造成洛婴现在模样的罪魁祸首。
如果好感度没有100，那么洛婴就不会黑化。
说不定心魔也会得到控制，不至于堕入魔道。
“负责任？你觉得本尊需要吗？”
洛婴嗤笑一声，魅人的红唇勾出讥讽的弧度。
她摸出贴身戴着的海洋之心，嘲讽道：“不过当时，本尊是真的以为你认出了本尊，才会送出这么昂贵的项链。”
“只不过看来又是本尊多想了。”
万剑秘境一别后，她曾鼓足勇气，去万剑宗找过顾清妄。
抱着那可能的幸福未来，想要说清楚秘境中发生的事。
可没想到，又是看见了他和女人一起共处的画面。
那个女子长得明媚可爱，亲昵地挽着顾清妄的胳膊，甜甜的叫着“清妄哥哥”。
她的心瞬间如冰冻般，脚步也僵住了。
她胆怯了，想要离开。
而此时顾清妄的视线却望了过来。
她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却见顾清妄不耐烦地移开了视线。
仅仅是望了一眼，便像是将以往的一切都全然抹除。
当晚，心魔肆掠。
明明没有修炼，亦没有突破，心魔却意外出现了。
她清楚的记得，那晚是一个月圆之夜。
之后，每个月圆，她都会遭受心魔的折磨。
堕入魔道，只是迟早的事。
这样的折磨，她遭受了五年。
只是没想到，哪怕入了魔，心魔也如影随形，像是寄生虫般，不将她吸食殆尽便不会善罢甘休。
并且沦为魔修后，除了被心魔折磨外，还要被人族追杀，被魔族唾弃。
毕竟因心魔堕魔的人族，不够纯粹，也会受魔族的排斥。
之后这一百多年她是如何度过的，她已经不想再去想了。
只是她越发痛苦，对顾清妄的恨也就越深。
她儿时的梦想，是做一个行侠仗义斩妖除魔的剑仙，最后却沦为了将亲人害死的魔族的同类。
“哈哈，何其可笑！”
洛婴自嘲的语气，深深刺痛了顾清妄的心。
顾清妄喉头一梗，艰难开口：“不……不是那样的。”
“可笑的不是你，错的也不是你……”
【都是我的错，都是这个游戏的错。】
他已经再也不能将这个世界当做一个简单的游戏来看待了。
以往，他总是用游戏的借口来麻痹自己，来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
可现在他得面对现实，这个世界，确实都是些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不管他们是不是由程序组成的，他们都有喜怒哀乐，会伤心，会难过，会绝望，会感到痛苦！
而其中，洛婴便是受到伤害最深的人。
洛婴见到顾清妄痛苦的模样，并没有像她以为的，感受到任何愉快的感觉。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已经于事无补了。
她掩去眸中的哀伤，没再开口。
而体内的心魔也突然张狂起来，她不由得疼得躺在地上，蜷缩起了身子。
顾清妄看着洛婴像个婴儿般，做出自我保护的姿态，更加心疼了。
伴随着结界不断被攻击的波动，他再也无法顾忌其它，低头吻上了那张鲜艳的红唇。
和表面看上去的冷酷不一样。
洛婴的唇瓣是香甜柔软的。
那烈焰红唇看起来极具攻击性，实则只是洛婴掩盖柔软内在的伪装色。
唇齿交缠，呼吸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辗转反侧，百转千回。
洛婴眸中猩红之色渐渐褪去，恢复了些许理智。
她双眼大睁着，带着不可置信以及一丝羞窘。
“快放开本尊！本尊不需要你这样！”
顾清妄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接吻，不禁轻咳了两声，听话的离开。
只是他刚抬起头，又见洛婴眼中浮现出魅惑的红。
“好像不行啊，咱们还是速战速决吧。”
没办法，只好又低头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