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悠悠以为她为自己地到来而感到疑惑,连忙把手里整齐地衣服递过去,轻声解释:“夫人给您置办新的睡衣,我给您送过来。”
“嗯,”沈瑟瑟揉了揉眉心,“外面怎么那么吵?发生什么事了?”
“这两天夫人情绪不太好,刚才滑倒了好像吓着了,不过您不用担心,陆管事正在安抚。”
“知道了。”在悠悠离开前,沈瑟瑟临时又补了一句,“我不喜欢被打扰,即使我不在家,也不要随意进入我的房间。”
“……是。”
门重新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沈瑟瑟一人。
目光落在床尾叠得整齐地丝绸睡群,并没有太多惊讶,或许只是因为那个善变的女人也受不了那身嫩黄地行头,这才托人送过来一套新的,省的自己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碍眼。
搭理好因睡觉而有些变形的长发后,沈瑟瑟从衣柜里选了一件驼色长款修身风衣,即使腰间衣带随意竖起,良好的剪裁和简洁修身地设计也很好的勾勒出腰线,衬托少女身材玲珑有致。
沈瑟瑟把领口稍微拉开了些,露出里面格子衬衫的翻领,英伦学院风十足。
嘴角抑不住上扬露出满意几乎完美的微笑,这具身体比她原来丁苒的身体要出色太多太多。
“どうして……”大厅里,女人笨拙地用手背擦拭眼泪,在意识到别人听不用语言时即使转换成中文,“嗑嗑~唔~晓晓不喜欢红色~唔不喜欢!嗑嗑,嗝——烁君,晓晓要烁君!”
“我给先生打电话,晓晓不哭好不好?”
陆维在身边轻声安抚,北岛晓迟疑点点头,断断续续的呜咽。
相比周围那些手足无措目光怪异的女仆或执事,显然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更加让人信服。
“怎么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勾走北岛晓大部分注意力,北岛晓下意识回答:“晓晓不喜欢蕾丝裙……”
脸上精致的妆容毁于一旦,唇部艳红的口红不知怎么得就蹭了半张脸,满脸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狼狈滑稽地很,偏偏一双眼睛出奇地干净。
看清来人时,北岛晓委屈咬紧唇瓣,亮晶晶地泪珠在眼睛里滚动,在几次呜呜哽咽中终于忍不住再次倾泻而出,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好看的脸挤成一团,哪里还有半分冷艳,简直和第一眼见到时一模一样。
“瑟瑟,他们坏!不给晓晓穿着物,嗝——呜!”
着物,和服的别称。
在爆发比之前更强烈的哭声后,陆维没由得气打一处来,不赞同瞪着沈瑟瑟。
然而,比之陆维,沈瑟瑟表示更加无奈,先不说北岛晓哭功了得,就单单前后反应出入之大就足矣让人头疼。
“别哭了,”靠近北岛晓,从口袋里摸出备用帕子,轻轻擦拭北岛晓脸上泪痕,沈瑟瑟转眼看陆维,“不是说给姑父打电话吗?”
“一直在打……”
陆维没了底气,沈瑟瑟也才想到一二。
像罗成蹊、江烁这类管理大企业的人士,不说与外面的应酬,单单本公司会议就足矣让他忙的。
沈瑟瑟伸出手放在北岛晓发顶,轻轻抚摸,修长手指漫不经心地捋顺北岛晓黑长又直地头发。
北岛晓逐渐平息,安静的任她动作,片刻后沈瑟瑟又道,“爱哭可不是好孩子。”
北岛晓眼角挂着泪珠,微微抬头看她,神情倔强:“晓晓是好孩子。”
沈瑟瑟眼神淡漠,在确定对方不是伪装出来的懵懂后,她又说,“喜欢穿和服就让她们带你去换,哭又解决不了事。”
时间不能耽搁,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她去做。
沈瑟瑟转向陆维,“劳烦帮我安排一辆车。”
为什么去外面拦车,还是醒醒吧!
在这荒郊野外荒无人烟的地方,一切都是白搭,更何况这里有现有的资源,没道理放着不用。
“是。”
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想来不会过问,更何况要在沈瑟瑟下楼时,陆维就注意到她一身外出的打扮。
北岛晓就没有那么识趣了,在意识到沈瑟瑟打算出门后,她几乎是条件反射拉住沈瑟瑟的衣袖不放,“瑟瑟带晓晓去找烁君?”
“不,我有事要……”
“呜——”
话终止在北岛晓紧咬并颤抖的唇中,沈瑟瑟唯恐她再哭,只好僵着脖子去看陆维,希望对方能够把这个包裹拿走。
然而后者眼观鼻,鼻观心。全然没有插手地意思,沈瑟瑟抚额,“好吧,但之前你先洗把脸换身……”
话音才落,她便感激左手一轻,北岛晓拍着手迈着雀跃地步子上楼,末了在楼梯转角处,她转身提醒沈瑟瑟一定要等她。
“简单点的衣服。”僵硬凑完一整句话,沈瑟瑟无奈坐到沙发前去等待。
反正,把这个麻烦精扔给江烁后,她就走。
莫约过了四十分钟,沈瑟瑟等待地有些不耐了,楼梯忽然传来“哒哒哒”步声,有些炸耳。
看清来人,沈瑟瑟一脸木然望着北岛晓身后的女仆。
女仆往北岛晓身后错了错,低头继心虚又无辜。
小姐的眼神好可怕qaq,是夫人一定要这么穿!真的不怪她啊~~~?!
“呐呐~かわいいですか?”
(我可爱吗?)
沈瑟瑟默不作声看着面前兴奋转圈,展示自己身上和服的女人。淡妆的北岛晓看起来年龄更小了,就如她的名字一样?
娇小、单纯懵懂的不像话,让沈瑟瑟总有一种错觉,这个女人只有十几岁,嗯……
又或者是心里年纪比较低龄、不成熟?
沈瑟瑟伸手把她头顶璀璨的发卡扶正,及其漂亮的薄唇微微扬起一个很淡的笑容,完美的像刻意做出地完美弧度,偏偏又那么真实。
在对方期盼地目光中,沈瑟瑟轻轻颔首:“恩,很可爱。”
“唔嗛嗛——”北岛晓害羞捂脸偷笑,末了,食指抵在下巴,歪着脑袋用那双大大的眼睛望着沈瑟瑟,“呐呐~”
“嗯?”
“瑟瑟和哥哥很像哦~”
哥哥?沈书迟?
沈瑟瑟想起那个冷漠严肃的男人,顿时嘴角抽搐。
虽然她是沈书迟的女儿,但事实上并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她并不觉得自己和沈书迟有半点相似。
“好了,走吧。”
不想探讨这个话题,沈瑟瑟干脆转移注意力,只是天公不作美,随着一声“喵呜”声,一只毛色纯黑眼睛碧绿的猫儿跳上沙发,三两步走到沈瑟瑟大腿上,躺下打滚,“喵~喵呜~咕咕咕……”
“唉……皮皮……”
悠悠没有忘记沈瑟瑟昨天的反应,明显对猫咪不太热衷很抵触,只是才伸出去的手就在陆管事的注视中,不知所措收了回去。
沈瑟瑟浅浅一笑,后背挺直,除了衣袖下紧握的双手没有过多异样。
悠悠一直在侧目偷偷打量着她,见她并没有表现出不耐,松了一口气。
“诶呀~皮皮原来在这里呀!昨天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呢!”北岛晓像抱小孩一样捞过皮皮举地老高,半晌又搂在怀里,脸颊贴着猫咪亲昵蹭了蹭。
北岛晓一脸期盼地望着沈瑟瑟,“瑟瑟,可以带皮皮一起吗?求求你了,带着皮皮一起好不好?”
……
低调奢华地劳斯莱斯行驶出众人视线,二楼窗台陆维弹了弹窗帘莫须有的灰尘,“继续给先生打电话,联系上为止。”
“是。”
身后白衬衫黑西服的年轻执事应声摸出手机。
沈瑟瑟阴沉着脸,气色不太好,连副驾驶北岛晓都察觉到了,抚摸着怀里的皮皮忍不住频频回头。
罗成蹊手下盛泰在娱乐圈有一定影响力,当然这一点丁苒功不可没,如今盛泰没了丁苒必然会培养新的天王巨星。
从这两天娱乐时报上看,罗成蹊这次新签了十几个少男少女,其中就有一个叫祁寒的女孩好像颇为看中,不然今晚也不会承包浅滩创世五星级酒店。
祁寒么?是未来的天王巨星呢?还是罗成蹊的新姘头呢?
“就现在来看这个月集团业绩经济点比上个月上升了0.047个点……”
江烁合起手中文件夹,手托着下巴状似随意地看着被自己随手点到上报业绩的倒霉鬼,“然后这0.047个点中还包括新上市的产品,对么?”
“是的,但是因为最近……”范哲战战兢兢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暗叹运气不好,撞枪口上了,“是因为盛泰抢走了原本签给公司的电影项目。”
范哲不说还好,这一说整个会议室空气仿佛凝固一般。
自从盛泰ceo两个月前凭着融资旅游项目打开国内外贸易市场后气势一直很足,他们已经倾尽全力了,想要超越盛泰未免希望渺茫。
会议室里的众人在这样的低气压下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只能默默祈祷下一个不要点到自己,唯恐一个不小心就被当作目标斥责。
“哦~你是想告诉我,即使盛泰没有了主力支撑江氏集团也无法超越他是吗?”
江烁笑意未达到眼底,没有暴怒的语气,却重重砸向每个人的心底,范哲更是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