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岔的嘴角扬起一抹笑，不掺杂任何是算计，单纯得紧。
沈瑟瑟的观摩任务在半个小时后结束，她伸展着自己的身子骨，感觉一阵神清气爽。
“瑟瑟姐，我们回去吗？”看见沈瑟瑟起身，小岔这个二十四孝好助理马上迎了过去，“还是跟着组里的人一起出去聚餐？”
“嘘，等等。”沈瑟瑟朝着小岔比了一个手势，给他扬了扬手机，上头正是一个电话显示的名字是季邵樊。
小岔立马往后退了几步，把嘴闭得严严实实的，看着沈瑟瑟接起电话，眼底消失的八卦的光又起来了。
“喂，季总，找我有事吗？”沈瑟瑟接起电话，脸上的笑意依旧，只是不动声色地收敛了几分。
季邵樊没有察觉到沈瑟瑟情绪上的转变，试探着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在片场，另外你有没有看微博？”
“我在片场啊，这很重要吗？”沈瑟瑟轻笑道，“另外微博还没看，季总你那么在意这些是不是有事情？”
她身旁的小岔看着沈瑟瑟，忍不住在心底给她竖上几个大拇指，这不怕死的胆量他绝对是第一次见。
季邵樊隔着一个电话听不出什么毛头来，听到她那么讲就放下心来了：“你别看微博……算了，看了也没什么事情，只要知道那些网友的话都是假的就行。”
沈瑟瑟在电话对头听着有些憋不住笑意，季邵樊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反复解释的感觉确实是有些怪，以至于是可爱？
猛然间，沈瑟瑟被自己大胆的想吓了一跳，猛得摇摇头将这种不怎么切实的想法驱逐出去。
接着就是一阵良久的沉默，沈瑟瑟假装接着这个时间去看了看微博，转头来也没又再和季邵樊装下去。
“季总，你平白无顾地转发我的微博干什么？”沈瑟瑟笑着说道，“不知道的人还真要以为你对我有什么意思。”
季邵樊清了清嗓子，一贯轻松的语气间带着认真：“沈瑟瑟我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吹捧你，你要抓住这个机会别给我白白糟蹋了这个机会。”
“季总的良苦用心的我都明白的。”沈瑟瑟好歹也是混了两世娱乐圈的人，话说得圆润下一刻就给堵了回去。
听着沈瑟瑟心底明白的话，季邵樊暗暗道了句算她识相，但心底总是有一种不怎么好的感觉在蔓延，堵在心口很难受。
“知道了就好。”季邵樊沉默了一会，忽然道，“你的资质不错，别自己不给自己活路，白白糟蹋了。另外以后我看上的戏都有你的一份，不要自己去接一些名不经传的。”
季邵樊的声音罕见的低沉，还带着些沙哑。沈瑟瑟不知道如何回应只给予了一个单子音节，并礼貌地补上一句谢谢。
电话挂断，沈瑟瑟的神情还是一成不变的，但在隐约之间又多了些冷意，让跟在她后面的小岔看着不明所以。
办公室中，季邵樊的心情也是同样的跌宕。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带，静默一阵就找助理吩咐这件事情。
助理听着他认真的语气感觉受到了莫大的震感，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再三听觉得不错。
“季总，这样子不怎么好吧，沈瑟瑟小姐现在的名气……”助理的话欲言又止，看着季邵樊的山色为难。
季邵樊直接靠在椅子后头，不听进助理的半分劝：“我看人的眼光一直很准。”语罢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看着助理从办公室中走出去，季邵樊舒了一口气，低低地呢喃：“她可是真像丁苒……”那个让他很感兴趣的女人。
沈瑟瑟经过一天的观摩，回到家里已经精疲力尽了。她草率地解决一系列是洗漱问题，直直地躺在床上挺尸。
次日，小岔照常接她去片场。一路上沈瑟瑟连连打了几个哈欠，不得不说因为季邵樊的事情她昨天一晚都没睡好。
“瑟瑟姐，到了。”车子熄火，在后座睡得天昏地暗的沈瑟瑟还是没有半分察觉，直到小岔去叫她才动了动自己的眼皮。
沈瑟瑟揉着自己朦胧的眼睛，跟着小岔一路慢悠悠地走，步子不快反而还慢悠悠的。
到了片场，小岔先挺住了自己的步子，继而转身给沈瑟瑟递了一盒bb霜过去：“瑟瑟姐，要不要先擦点？”
沈瑟瑟的黑眼圈不浓但在她的嫩白的皮肤上看起来还是很碍眼的存在，只要一看基本就能看出她的睡眠并不好。
“谢谢。”沈瑟瑟动作麻利地接过，对着随身的化妆镜抹了抹，看着自己的面色与常人无异之后便收手，再往自己的嘴里丢了一颗糖提神。
片场里没有多少个人，因为这场是早戏所以只有几个主演在场，其中包括和沈瑟瑟搭戏的一个当红小生。
那个当红小生的颜值并不出挑，演技却是很棒的，可以碾压娱乐圈里的大半有头有脸人物。
“沈小姐。”当红小生看见沈瑟瑟来了，立马上去和她攀谈，“记接下来的这场戏是我和你的对手戏，希望多多指教了。”
“谈不上指教。”沈瑟瑟同样客套道，“我倒是希望你能够多多包容，我的演技还有很多不怎么好的地方。”
两人一来二去就熟稔了，聊了几句后导演又把他们叫过去讲戏，翻翻复复地强调拍摄的几个重心点。
这次拍摄的是沈瑟瑟所扮演的角色和当红小生所扮演的角色的对手戏，不是什么武打的场面而是唇枪舌战。
这种但靠着嘴皮子的场面第二需要考研的就是眼神。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的台词就算说得再巧妙没有眼神的相衬还是怎么看怎么不真切的。
对于这点导演是操碎了心，对着沈瑟瑟和当红小生反复强调了数遍，等着他们俩的耳朵听得差不多生茧了才停下来。
“大概就是这样子明白吗？”导演一个劲地笔画，“眼神不是单纯的凶狠，其中还需要一些柔情，你们俩所扮演是角色是有一定是的情感基础的。”
沈瑟瑟听得格外认真，明里暗里试了很多回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继而对上当红小生也是从容得很。
场内的灯光打下，映在沈瑟瑟的脸上配上她的妆有些惨白有些吓人，但再对上她深邃的瞳孔，又能从这种似乎是绝望的场景中找到一点点的暖意，像是枯木逢春一般。
导演看着架在一旁的拍摄机器，心里的振奋无法遮掩，他盯着沈瑟瑟瞧了好久，身子都颤抖起来。
“给沈瑟瑟一个眼神的特写，对，就是这种感觉。”导演指挥着摄影师将镜头几次偏转，先是对准当红小生在一点点地拉进到沈瑟瑟的身上。
镜头中是沈瑟瑟放大的瞳孔，白色的仁趁着美瞳所营造出来的花色，两者相互映衬看着有些神秘。
随着剧情的一点点推动，沈瑟瑟眼睛中所蕴含是情感越来越丰富，有惋惜，有悲愤，有不舍，有情深。
复杂感觉在她身上交融显得一点也不突兀，反而是很和谐，似乎这个角色生来便是为了她打造的。
最后一幕落下，当红小生手中的剑直直指向沈瑟瑟的心头，看上去似乎是刺进去了半分，道具血浆渐渐流出，染红了戏服。
“咔！”导演一拍板子，叫停了，“这场戏的效果不错，我等会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镜头需要补拍，你们感兴趣的话就一起来吧。”
导演把话撂下了，自己先走了几步，随后沈瑟瑟和当红小生也跟上，步子走得比较快但也不至于走在导演的前面。
三人聚在电脑的前面，里头播放的影片就是他们刚刚拍摄的那一段。没有加上特效和bgm，但已经有了处理好的感觉。
影片一场从头到尾看下来，导演看不出什么错处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心里诧异得紧。特别是一些吃不准的画面沈瑟瑟和当红小生也配合得很好，没有一点不自然的。
其实看仔细点可以发现，这种绝佳的走位都是由沈瑟瑟一个人设计出来的，至于当红小生则是跟着她的步子。
导演对着沈瑟瑟不由得高看几眼，这种新出茅庐的小演员能够做到这个份上真的是不容易，足见她的天赋有多可怕。
导演心底暗暗咋舌，已经有和沈瑟瑟交好的念头了。这种有实力的演员火起来是没有时间限制的，即使是年老色衰了也能靠着演技获得一系列的粉丝。
又是几场戏的拍摄。沈瑟瑟和当红小生已经磨合得很好了，只要不出意外每条戏都是一次过，顺风顺水的很是少见。
趁着午休的时间，导演也主动找上了沈瑟瑟，借着说戏的名号为自己的下一部戏招兵买马。
“沈小姐。”导演看见沈瑟瑟眉笑眼开，“我看了一下你的演技，在新人演员里是很出挑的，不知道我的下一部戏你有没有兴趣？”
原来是提前探探口风的。沈瑟瑟看着导演心里有底，暂时性地笑笑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答案：“这个可能要看看我和我导演怒下一部戏中的角色有没有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