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宫女陆陆续续为女帝摆好了午膳。
新得宠的一个面首正为女帝按着肩膀。
秋染在一旁察言观色，见女帝将张璨徐良的折子放下后她躬身过去为女帝倒了杯酒。
“女帝，江北匪寇已经平定，江北一带逐渐安定下来，朝中那些大臣此前对帝姬为主将颇有争议，但如今争议已经不复存在，不论是江北一带的百姓，还是帝都朝臣，帝姬此行都给出了一个最好的结果。女帝现在可以安心了。”
“按照长明律法，匪寇抓捕之后需游街示众三日再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她却罔顾长明律法，在涂灵山寨里将那些匪寇直接就地处决。”女帝说完，妆容冷艳的一张脸上看不出喜怒。
“也许帝姬顾虑的是夜长梦多。”秋染道。
女帝道：“接着她又命张璨和徐良一把火烧了涂灵山寨。”
秋染给女帝倒完酒后就一直跪坐在地板上，“不按照长明律法将匪寇游街示众以儆效尤而是直接处决，帝姬此举确实任性了些，但关于这一点朝臣也没有什么微词。”
“并且帝姬捣毁涂灵山寨后直接放火烧了个干净，士兵在几处地势漏洞中守株待兔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从中逃出的匪寇，帝姬斩草除根彻底，江北一带百姓由此对帝姬很感激。”
“女帝推动帝姬走的这一步走对了，而且奴婢觉得结果比预料的要好很多，帝姬她身上或许有无限可能。”
只见女帝端起那杯酒，喝了一口后就拿在手里慢慢地摇，她看着秋染，道：“你倒是对她有信心。”
秋染低眉，能瞧出她脸上的几分笑意，“帝姬她毕竟是女帝的骨血。”
“但她还是不够冷血，不够心狠。”女帝摇晃着手中的杯盏，眼睛盯着杯盏酒水上的倒影微微眯起了眼睛，“平定江北匪寇，原本孤只是想让她走个过场，由张璨和徐良为她在政绩上做嫁衣，她选择孤身一人潜入山寨斩杀匪寇首领考量的是被掳到山上的那些百姓，而孤想要她首先考量的是在斩草除根有一定难度的情况下如何快速给朝臣和百姓一个结果粉饰太平。”
“那些俘虏的命事小，朝臣和安定民心事大。”
“她太过心软，导致她在做决策的时候优柔寡断。这次算她侥幸从那山寨中斩杀了贼头活着走了出来，可若是下一次呢？她若还是如此这般，谁能保证的了她下一次还有这种侥幸。”
秋染见女帝喝完了杯中的酒，将酒杯放在了桌上，她便躬身又为女帝斟了一杯酒，“女帝也不必太过烦忧，帝姬现在还小，您总得给她成长的时间。奴婢相信，再经过几年的历练，帝姬一定不会辜负女帝期望的。”
女帝涂满鲜红豆蔻的指尖虚指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她后面那个长相俊美的面首便忙将按摩在她肩膀上的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轻轻按摩着。
“她现在人在哪里？”女帝问。
秋染答道：“帝姬已经回麓山书院了。”
“回麓山书院了？”
秋染见女帝脸上表情有些许惊讶，“.......是的女帝，麓山书院刚刚传来的消息，说帝姬已经回去了。”
“怎么了女帝？”
女帝眉头微蹙，问秋染：“在灵玄去江北之前，麓山书院眼线的传书上有汇报她开始转性变得勤学好问了？”
“.........”那些麓山书院眼线的传书秋染呈给女帝看完之后都会专门归档，也会定时从中查看一下帝姬在麓山书院的课业情况，所以很清楚。
“并没有。”秋染如实道。
“那她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女帝道，“她贪玩成性，一旦逮着机会出去不在外面疯个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去的。”
秋染道：“可是女帝，帝姬平定江北匪寇之后就乖乖回了麓山书院不是好事吗？”
见女帝脸上神色复杂，秋染试探着问道：“还是女帝怀疑什么？”
“还用怀疑，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女帝道，“起初她可是死活不愿意进麓山书院，如今那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勾着她回去。”
秋染默了默。
“那麓山书院的眼线看来是不中用了。”女帝转动着桌上的杯盏道。“换一批眼线进去。”
秋染：“是。”
接着她听女帝问道：“齐洛在天启算是已经完成了任务。”
“是。”秋染道，“女帝要将他从天启召回来吗？”
“将他召回来，安排他进麓山书院，监视灵玄。”女帝道。
秋染面色纠结，“.........女帝，帝姬她早年和齐洛有些仇怨........”
只见女帝掀起眼皮看向秋染，“所以让齐洛过去，才不至于那么容易被那孽畜直接收买啊。”
“.......”秋染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