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洛蹲下身子,专注的看着路边那朵小小的野花,完全没注意到,一个脚步正慢慢的靠近。
珈洛伸出手,轻轻地碰触她黄色的小花瓣,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一个笑容,手劲温柔得就像在抚摸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带着满满的对生命的敬畏。良久,珈洛慢慢的起身,把手凑近鼻尖狠狠地闻了一闻,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绽放开来,白皙的皮肤上缀着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耳边调皮的滑下一缕乌黑的发丝,被风吹得轻轻扬起。明媚的少女,温暖的春光,构成一幅无比美丽和谐的画卷。
“咳咳。”一个突兀的声音生生的打破了这美好的和谐。
珈洛回头一看,一张放大的俊美无涛的白皙脸庞突地闯进瞳孔里,心咯噔的猛跳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你。”珈洛有点反应不过来,虽然他说过会再见面,但她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碰见他。
“是我。”男子轻声回答,含笑着向珈洛伸出纤细白皙的手。
珈洛也不客气,一把抓住他的手,一使劲,便站了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泥土,一边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虽然好奇,但是喜悦之情居多,早上自己还琢磨着怎么才能找到他,下午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因为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雪隐看着她温暖的笑。
“哦。”珈洛回答的心不在焉,她仔细的在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从他嘴里得到对自己有利得消息,又不会显得很刻意。该怎么办呢,珈洛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一个上上之策,黑溜溜的眼珠转了又转。
雪隐好笑的望着珈洛,她还是一点也没变啊,唯一改变的就是,不记得他了。
“呵呵……”雪隐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啊?”珈洛忽然有点局促不安,紧张兮兮的看着他,生怕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呀?!
雪隐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故意笑得意味不明。珈洛紧张的把两指食指手绞在一起,贝齿紧咬下唇。
见他不说话,珈洛的心里越来越紧张,全身的毛孔都瞬间紧缩,血液一点一点的凝固。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这位美丽的小姐陪在下走一走?”雪隐不忍再逗她,怕自己再不说话,这丫头非紧张得把自己的下唇咬破不可。
“啊……?”珈洛愣住,马上回过神来,“哦……好啊。”嘴上说着,心里却犯嘀咕,这人,转变也太快了吧!
一个明媚秀丽的女子和一个高大挺拔、温润如玉的男子并肩走在一条不算宽的小径上,谁也没说话。许久,珈洛实在憋得慌,侧眼瞅瞅身边的男子,看见他优美的侧脸,如精心雕刻的神邸,心不觉一动,该死的,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淡定,淡定!珈洛转过脸,不作痕迹的平复自己躁动的心跳。
当一切归于平静,珈洛再也不敢看雪隐,眼睛直视前方,装作不经意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雪隐。”
雪隐,珈洛喃喃的默念这个名字,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油然而生,好熟悉的名字,仿佛以前在哪听过,可翻遍脑袋里所有的记忆,就是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真的是无比的郁闷啊,珈洛抬起一脚,狠狠地一颗小石子踢得飞出老远。
“你呢?”雪隐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开口问道。
“啊,什么?”珈洛抬起头木木的看着他,马上又想起什么似的,立刻答道:“我叫珈洛。珈洛的珈,珈洛的洛。”
这孩子,倒是比从前顽皮了不少。
两人各怀心事,又陷入沉默。良久,直到珈洛的脚实在累得不行了,随便找了一块大石头,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下。
“休息一会吧!”珈洛捶着发酸的大腿。
“也好。”雪隐坐到她身边,动作说不出的优雅。
“珈洛,你相信一个人吗,毫无保留的。”雪隐看着珈洛的侧脸,轻启薄唇。
“当然了,我相信阿邑叔,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欺骗了我,阿邑叔也一定不会骗我的!”珈洛说得斩钉截铁,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有的时候欺骗你的往往是最亲近的人。”雪隐声线毫无起伏,但在珈洛听来却是无比的刺耳。
“不准你这样说阿邑叔,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珈洛急了,突地站起来,对上雪隐幽黑的眼眸。
“对你最好,不代表不会骗你。”雪隐忽视掉珈洛的怒气,声音依然平静。
“说了不要再这样说阿邑叔,你不了解他,你怎么会懂?!你可以诋毁我,但是不要诋毁阿邑叔!”珈洛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的脸因生气而涨的通红。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最爱的阿邑叔,绝对不允许!
“是与不是,你自己可以看,眼睛是骗不了人的”雪隐起身,目光紧锁住珈洛的脸,刚刚还平静无波的脸,此刻已是阴雨沉沉,“明天中午,后山,不见不散!”说完,愤然拂袖而去,洛儿竟然如此在意到这个地步了么?嘴角不禁浮起一丝苦笑,雪隐啊雪隐,你这是自找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