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图娜’他祖上有研究过关窍。
乃是源于一个‘欲’字,对财富权利的欲望算,情欲,爱欲也在其中
子希要不是对盛灵儿······岂会如此?
两人相处,盛灵儿一贯和师父似的,子希也是言听计从,谢云霁才开始琢磨的时候,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觉得自己在胡思乱想,但是后面越来越不对劲,谢云霁这次过来终于忍不住了。
子希沉默了两秒,谢云霁以为他要反驳,心中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但是随即他的心就提起来了,并且一直没下去过。
子希点点头。
谢云霁难得的,手有些哆嗦:“殿下,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吗?”
子希坦然开口:“先生想问的,是我对长姐是否有男女之情吧。”
这下谢云霁无话可说了。
子希看了远处的盛灵儿营地一眼,生怕谢云霁误会似的,又承认了一遍:“我的确对她心怀不轨。”谢云霁被他这种‘天下人知道才好呢’的大无畏精神惊得呆滞,生怕他还要说什么,赶紧道:“殿下,时候不早了,咱们先施针吧。”
完事之后谢云霁拱了拱手就走了,背影淡定,一点看不出他心中火树银花万箭齐发的哆嗦状态。八壹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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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灵儿几年沙场经历下来,身子骨虽然不如以前,但是耐力确是提高不少,翌日就完全清醒了。
何广要处理事情走不开,来看她的是贺铭:“醒了?”
盛灵儿看着他,这不是废话吗?
贺铭是个说话不会转弯的人,盛灵儿看他东拉西扯硬是找话题就别扭:“有什么话您老直说吧。”
他咳了声,直言了:“这次你和显渊殿下真是立了大功。”
要不是盛灵儿先用巷战断了北流的大半主力,又带兵奇袭北流在外的驻军,这一次嘉峪关凶多吉少,后果严重自不用说。
而显渊殿下也是立功不小。
他原本在治安就像个透明人似的,除了安平帝逢年过节的封赏让人感觉他身份显贵,其余时候一点不打眼,却不料心智谋略俱佳,着实惊掉了一群人的眼珠子。不但在关键时刻平复了安平帝的焦躁,还共同商议治安边防问题,连御林军统帅都是被子希表现出来的冷静睿智震慑住了。
贺铭唏嘘道:“幸亏殿下早有准备,发现了企图混水摸鱼登上案的北流探子,否则北流大军一旦从东南沿海悄悄登陆,肯定一把断了咱们的老巢,咱们估计已经成北流人的刀下亡魂了。”
盛灵儿不可否认,在贺铭夸子希的时候内心是欣喜的,亲手调教出来的人,稍微进步一点都能让她高兴,更别说子希现在简直像是变了个人,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说实话,盛灵儿对这种变化并不反感。
她也不好自得,淡淡道:“子希的确做的不错。”
她脸上带着自豪,贺铭也不戳破:“有件事情跟你说。”
盛灵儿见他神色有些郑重,也是心一沉:“你说。”
“援兵之所以来的这么慢,是有人从中阻挠。”贺铭说着也是忍不住有些微怒:“北流人突然袭击咱们都没想到,放弃雁北也是没办法的事,后来被围困在嘉峪关时,我一早就找圣上要求援兵,圣上也是紧接着便用了虎符调兵过来,按理说两三天就能到,但是徐州的兵过来却足足拖了有将近四天,我的人来报,阻碍徐州兵力的不是官府流程冗杂,而是匪患。”
“匪患?”盛灵儿有些奇怪:“匪患一般来说都是小规模,成不了气候,徐州是足足有着五万兵力,说出去实在是荒谬。
“是许多成群的匪患,其中许多是沙漠中的马贼,身手极好,让人防不胜防。他们聚在一起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并且他们不与我军正面交锋,而是时不时突袭,之后又是杀个回马枪,大大延缓了我军的行速。”
盛灵儿沉默会儿,抬眼对上了贺铭:“将军,肯定有蹊跷。”
“流匪一向单独行动,突然间集合在一起,目的还是为了拖延援军的到来,必定是有人撺掇的,否则不可能如此凑巧。”
贺铭点头:“此事猜测无用,需要证据,我来告诉你是为了让你以后做事留个心眼。”
“我知道了。”盛灵儿轻轻吐了一口气。
刚才死里逃生,事情就一出接着一出,真是片刻都不得安生。
但是遇到事情逃避只能徒增烦忧,最好的办法便是上去解决掉,她想了想问道:“北流人如今在什么地方?”
贺铭见盛灵儿脸色还苍白,便长话短说了:“北流人估计是想一鼓作气把大都打下来,所以行动迅速,一路以雁北为主,打算攻下嘉峪关之后便可以直接进入中原地区,另一路则是从东南沿海地区,顺着江南逼上治安,但是嘉峪关被灭了大半主力,昨儿来报说已经退到了雁北,剩下的另一路被显渊殿下安排的人发现了,联合当地驻军把北流人给逼了回去,如今在海上了。”
“海上······西翼和北流还真是踏上了一条贼船啊······”盛灵儿声音泛冷。
西翼在大都朝的南方,中间隔着许多海岛,而西翼许多百姓更是临海为生,水性自不必说,退到海上一看便知是哪方的主意。
若是这样,事情还更麻烦,大都朝并不擅长海战,而北流和西翼联军倒是进可攻退可守了。
盛灵儿越想越不对:“将军······”
她不小心扯动了伤口,整个人顿时蜷了起来:“嘶~”
贺铭赶紧道:“你!”
盛灵儿好不容易缓过了那阵疼痛:“没事。”
贺铭不敢再说了:“行了,你先别操心了,北流人再厉害也不是你一个人能降住的,安心养伤吧,我先走了。”盛灵儿有心再问问,见贺铭如此,也只能点头。
贺铭见她好似不甘心,不由道:“我的祖宗,你好好养着吧,这几天显渊郡王片刻不离的照顾,你要是落下了什么病,我可怕他把我的军营给掀了。”
盛灵儿:“······”
行了,你老人家还是走吧。
贺铭是个典型不会看人眼色的老实人,兀自赞道:“现在这样的兄弟可真难得,我家里也有个,天天惹是生非,往我杯子茶水里面放辣椒沫子,你看显渊殿下,要不怎么是天横贵胄呢,就是比一般人家不同,自己熬得眼圈通红,还衣不解带的照顾人,我看着几天他仿佛瘦了一大圈,啧啧······”
盛灵儿突然被口水呛了下,咳起来了。
“哟,你没事吧?”贺铭吓了一跳,就要过来扶。
盛灵儿没好气道:“我没事,你快走吧。”
贺铭完全不理解盛灵儿为什么突然有些‘生气’,嘀咕了句‘女人心海底针’便是抬起了脚:“我真走了啊。”
“等等,你······节哀。”盛灵儿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
两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战死的嘉峪关统领戚魏,身先士卒,最后和北流同归于尽······
贺铭摆了摆手示意,没回头。
他背影一如既往的挺直,却多了几分苍凉的味道在里面。
将军尚且不惑,便是鬓发结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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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灵儿脸色几变,她要找子希说说了。
军营里面人多眼杂,又不是她的一言堂,子希这样下去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到时候传出去风言风语就不好了。
说句不好听的,安平帝那么谨慎的一个人,什么都没发生都是要给她下个毒把人控制在手心里,要是知道智计越发突出的弟弟和手握兵权的将军搞到一块儿去了,估计要寝食难安了。
而安平帝若是睡不好了,绝对会想方设法让他们消失在大都朝。
她不能允许这个结果。
子希除了‘某些方面’不得体,为人品行皆是无可挑剔,安平帝为人子希心知肚明,却甘愿殚精竭虑,为的是什么两人心里都清楚。
是大都朝的河山,大都朝的百姓,唯独为的,不是帝王。
几年军旅生涯,盛灵儿的想法也变了,她无法无动于衷,无法看着北流军队进入大都朝肆意侵略,既然如此,也只能受着了。这次事发突然,盛灵儿也更感觉到了为将的重要性,嘉峪关一站,若是她能未雨绸缪,也不至于让戚魏丧了命。
盛灵儿想着想着脑袋就有些抽痛了,她不由心里叹了口气,往床上靠了靠。
子希进来的时候便是看到这一幕。
盛灵儿有些苍白,领口有些稍大,露出一段优美的锁骨,而她眉宇间有明显的倦色,比平时显出一分不易察觉的娇柔。
但不过瞬间,察觉有人进来时盛灵儿就恢复成了平时的表情。
“谁?”
无人回答,但是盛灵儿从空气中流动着不同以往的气氛便知晓了。
瞬间子希说的话全部一股脑涌了进来,盛灵儿当即只想掉头就跑。
娘喂,子希现在在她心里比十万兵马还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