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
“什么第二个?”
曲思扬忍不住问。“第二个让朕忍不住的。”
曲思扬接着苦笑,不知该荣幸还是苦恼,但现在,苦恼绝对是多于荣幸的。“第一个是谁?”
她想尽力拖延些时间。在她肩上的双手忽然抓紧了一瞬,接着竟然放开。“是个令朕伤心的女子。”
萧瑜安的声音忽然提高,却带上了几分哀伤,“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曲思扬正在为他忽然放开的手感到庆幸,可那双手却又忽然揽住了她的腰。“希望你不会让朕伤心。”
“我……我自然不会让您伤心。”
她出手抓住了交叉在自己腹部的双手,运上了内力。萧瑜安的手被分开,曲思扬像只小兔子,轻巧地跳在了一旁。“可是现在不行!”
她直视萧瑜安,坚定地说。“什么,什么不行?”
萧瑜安笑着,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就像猛兽在玩弄已无处可逃的猎物,猛兽能从中找到乐趣,男人也能从中看到情趣。“您……您知道我在说什么。”
曲思扬的额上有水珠,也不知是雨珠,还是汗珠,不过她本来雪白的小脸已经通红,那绝对不是冻的。“我的确知道,我只是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不行。”
萧瑜安缓缓向前,步步紧逼。“朗护卫马上就会向您来报他与我师兄的战果。”
曲思扬向后退着,“您也不希望在做那种事的时候被打扰吧。”
“他不会来的。”
“为什么?”
曲思扬的背忽然靠上了墙,已无处可逃。“我吩咐过他,若得胜,就没必要来报。”
萧瑜安已逼近。“他也可能会败的。”
“绝不可能!”
萧瑜安笑得很自信。他站定,伸出了手,伸向墙边的美人儿。“皇上——”忽如其来的一声呼唤,自门外而来,让他的手凝在半途。“谁!?”
“是小人。”
——是朗头的声音。其实那声“皇上”,萧瑜安已认出了是他的声音,只是惊恼之下,还是怒问了一句“谁”。“我不是说过不必来了吗?”
萧瑜安看了曲思扬一眼,手终于垂下,语气极不耐烦。“卑……卑职有负圣恩。”
“你败了?”
萧瑜安实在不敢相信。“卑职确实败了。”
萧瑜安沉下了脸,曲思扬却忍不住偷笑。接下来是久久的沉默。“你带他来了?”
“他就在卑职身侧。”
又沉默片刻。“进来吧!”
“是。”
门开了。门外的人进门,两个浑身湿透的人,衣襟上不断有水珠滴下,滴在拼接精致的红木地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水珠反映地板红光,似血滴。“你们受伤了?”
语音中满是担忧。曲思扬问那两人,目光却只在郭长歌身上。郭长歌的目光也在她身上,看到她身上披着的刺绣精美、纹饰华丽的金黄色外袍,又看到就站在她面前咫尺处的萧瑜安。他皱起了眉,心里有无数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劳姑娘挂怀,我二人毫发无损。”
朗头道。“毫发无损!”
萧瑜安哼了一声,“怎么会毫发无损?”
朗头听得出,这是在责他办事不利。“郭少侠巧思取胜,卑职输得心服口服。”
“这么说,就算他顶了你的位置,你也没怨言咯?”
萧瑜安冷笑。朗头拜倒:“卑职谨遵圣命。”
“你若遵朕之命,就不该败。”
“请圣上责罚,卑职听凭发落。”
朗头请罪。萧瑜安瞪视他片刻,忽然道:“先退下吧!”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功夫搭理这些男人。朗头道:“可您还未任命郭少侠。”
“暂先让他跟着你吧。”
萧瑜安当然不可能真的让郭长歌顶替朗头的职位。“遵命,卑职告退。”
朗头起身拉着郭长歌便走。郭长歌回头看了眼曲思扬,想喊她,可终于还是没开口。“等一下!”
是曲思扬的声音。她将身上的外袍褪下,叠好,递给萧瑜安,可萧瑜安却不接。她只能小跑到桌旁,将外袍放在桌上。“皇上,我……我有点事,也先告退了。”
她也不理萧瑜安刀子一样的目光,小跑着赶上了郭长歌和朗头,三人出门而去。萧瑜安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实是怒火中烧,两颗眼珠似被点着了一样,冒着火光。可他马上就冷静下来,面色变得平静如水,双目竟还噙上了笑意。“天下都是我的,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说着,他将右手举到面前,五指先后合拢,紧握拳头。在心里,他似乎已将曲思扬紧紧攥在了手中,似乎竟已把她当做了一件私人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