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统领介绍道:“怎么会不用。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先付了十两银子,这便是进门赏银。到时候,是由这赏春楼和有客的姑娘,五五分账。”
“原来如此,那这赏春楼赚的也不多。”
“不多,呵呵。那十两银子,只是进门费。和姑娘进门前,还要交上十两,才能进门。”
余统领指了指台子一侧柱子上的一块牌子,上面赫然写着“十”。 “难怪刚才有人好像想答,却没有回答。原来这回答,也要十两起啊。”
“那是,而且,这还不止。”
余统领接着解释道,进了门后,还要点一些酒水菜品,这都是看客人给多少钱,才上多少钱的酒菜,一般都是十两起。 如果中途二人聊得兴起,郎有情妾有意,两人商量共度良宵,那一般都要十两起。 等到那人走之前,还要再给一份“情意”,以示对今晚体验的优劣,一般,也是十两起。 这些零零总总加在一起,少说,也要五十两银子,赏春楼和姑娘对半分,姑娘也能得到二十五两。 “那是真不少了。可要是没人答得上来,怎么办?”
“要是真的一个都答不上来,那姑娘就会换个题目,如果还答不上来,那惜凤姐就会出面,给个最简单的,出价高着得,这个时候,就不限于挂牌的那个价格了,有可能一两银子也能行。”
计辰心中想着:“这不就是底价太高,改为竞拍吗。这赏春楼,还真是挺有经营思维的。”
突然,台下众人的声音陡然升高,他们齐声高喊:“白螺、白螺姑娘……” 计辰疑惑道:“这白螺姑娘是?”
余统领解释道,这白螺姑娘,是半个月前来到这赏春楼的,不仅样貌撩人,声音动听,而且一手古琴,弹得十分了得,是目前这赏春楼公认的头牌。 每天晚上,对于这白螺姑娘的争夺,那都是最激烈的。 计辰听言,往台子一侧的柱子上看去。 “三百两!”
“这白螺姑娘身价,是不是有点太高了,就这个价格,和回眸阁四大花魁都一样了。”
余统领笑着说道:“一样?那是不可能的。她应该和那回眸阁花魁,芊十娘一般。一个晚上,少说一千两银子,有时候,还不止。”
这时候,只见一位一身白衣,脚踩白鞋,头戴一对牡丹钗,蒙着面纱的女子,缓步走了上来。 她身后还跟了一个婢女,抱着一把古琴。 这时候,台下的喊声更加地大了。 白螺姑娘站在舞台中央,给众人施了一礼,也不说话,便坐到古琴前。 众人此时瞬间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都放在了白螺姑娘身上。 琴声响起,所有的人都开始顺着琴声,品鉴起来,那摇头晃脑的样子,让计辰看得一阵好笑。 琴声飘到计辰耳中,计辰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时之间,记不起在哪里听过。 这琴声,一时犹如百鸟争鸣,一时犹如清泉流水,一时犹如万马奔腾,一时犹如催烟袅袅。 一曲弹完,所有人都依旧沉浸其中,只有计辰,皱着眉头,看着白螺姑娘。 “多谢各位捧场,白螺在此拜谢。”
一道悦耳的声音从台上传来,计辰听完也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其他客人也都嬉笑着,看着白螺。 这时候,惜凤姐走上前来。 “白螺姑娘,我就不用多介绍了吧。”
“当然不用,赶紧的,今晚是什么题目?”
“对,别废话,今晚什么题目,快说!”
“好好好,诸位别急。今晚的题目,便是对对联,谁对得快,对得好,今晚白螺姑娘,便和谁共度良宵。”
“快出题……” “快出题……” 只见一名婢女走上台来,将手中的纸卷打开。 “檐下蜘蛛一腔丝意” 众人一看,尽皆低头沉思,口中反复吟诵。 偶有人尝试对对,但都念至一半便停下。 计辰一听,脑中思索万千,也依然没有答案。 “早知道,当初多学学那些古诗就好了。”
等了许久,白螺姑娘终于发话:“既然无人能答,那便算了。不如,今日便看哪位的礼物最得我心,便是哪位吧。”
众人一听,刚刚还皱着的眉头,一个个都舒展开来,纷纷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各色宝物。 他们一个个高举自己的礼物,大声吆喝着,如同市井街头一般。 惜凤姐见状,连忙走上前来。 “大家别急,别急,一个个来。不如就从第一桌开始吧,这样也好让白螺姑娘看个仔细,辨个真切,也免得珍宝蒙尘。”
众人一听,都觉有理,这才安静了下来。 第一桌,一名粗犷的中年人,年约三十,一身淡蓝色丝绸长袍,头戴一顶圆帽,手托一枚雕像。 “诸位看好了,我这可是用纯金打造的罗汉金身,价值一千两银子。”
中年人拖着雕像,在身前转动一周,然后伸向白螺姑娘。 “白螺姑娘,你看着金像,如何?”
白螺也不伸手,只是低眉看了一眼,回了句:“还行。”
接着,他旁边的一名公子,站了起来,手中拿出一个方盒,一打开盒子,一阵亮光闪现。 “诸位,这枚明珠,采自东海,取自蛟龙之眼,名曰蛟珠。亲之,犹如清泉拂面,闻之,犹如烹煮鲜鱼。价值,不在三千两之下。”
白螺姑娘这才弯下腰,结果方盒,拿起明珠,看了一会。 那名公子一看,心中甚喜。 “白螺姑娘,你看这蛟珠,如何?”
“嗯,不错。”
白螺姑娘将方盒盖上,还了回去。 接下来,众人纷纷拿出自己的宝物,也不论真假,在那诉说着宝物的珍贵价值和奇特来历。 但是也只有寥寥数件,能让白螺姑娘接过,把玩。 此时,原本皱着眉头的计辰,也拿出一物,托在手中。 众人一看,尽皆嗤之以鼻。 “我这有一万两银票,朝廷印制,三洲十八郡通兑。白螺姑娘看这宝物,如何?”
此时众人都指着计辰,眼中满是鄙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