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死线索断,事情变得更加坏!”
仆散白踢了踢那些黑衣人。“不管那么多了,咱们快去找王子殿下吧!”
仆散黑说着,欲将收起钢鞭。“等等……”仆散白上前一步,扯开黑衣人的外衣,素色的道袍便露了出来。“全真教人太狠毒,赶尽杀绝不为怪”仆散白狠狠地朝尸体踢了一脚,以解心头之恨。仆散黑看了一眼,不置可否,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却又说不出来,“既然这些黑衣人都死了,咱们也可安心去寻找殿下。但杀死黑衣人的高手还未现身,是敌是友尚未可知,咱们还须小心为妙!”
黑衣人死了,仆散兄弟的麻烦没了,寻找完颜迪的线索也中断了。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沿着密林,继续向前寻找,希望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大约走了一个时辰,他们居然走出了密林,眼前豁然开朗。“不管黑白青赤黄,出了密林没方向,殿下生死尚未知,谁知他在哪里藏?”
仆散白一脸焦虑。“你听……前面好像有水流声,咱们到那儿喝口水再找吧!”
仆散黑答非所问,径自朝前走去。前方是一处断崖,似乎已经无路可走,崖下是奔腾不息的河流,那些水流声正是来自这里。仆散黑站在崖边,想看看崖下的风景,他刚一低头,一股山风猛然间从谷底卷起,似乎要将他吞噬,他有些头脑发晕,不禁打了个寒战,顺势向后退了几步。“一股山风有何怕,让你这般心惊慌?”
仆散白似乎是在嘲笑,他几步便奔到崖边,弯下腰向山谷张望,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仆散黑的窘样,似乎是在炫耀。山崖到谷底将近百丈,谷底的河水泛着浪花,一直向前奔涌,狭窄的河岸上,是散落的岩石和茂盛的水草,再向远处望去,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映入眼帘。“血肉模糊啥东西,不知是凶还是祥”仆散白自言自语。他这么一说,顿时勾起了仆散黑的兴趣,刚才还在眩晕的他猛然间精神百倍,“什么东西?在哪儿?快告诉我!”
他顺着仆散白所指的方向仔细观察之后,大惊失色,慌乱中差点跌进了山谷。“那是马——马,——快!”
“什么马儿马儿快,大哥何时如此慌?”
仆散白不明所以,连连摇头。仆散黑一把推开仆散白,左右张望,似乎是在寻找下崖的方法,“那是殿下的马,咱们这次可闯大祸啦!”
“什么……”仆散白也惶恐起来,不敢想象圣上会如何怪罪,倘若迪王子有什么闪失,他们二人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他们顾不得太多,一心只想下到崖底,看看迪王子到底如何。他们东拼西凑,找来了数段藤条,几经困扎后,便慢慢向崖下滑去,尽管藤条很长,但他们依旧到不了崖底,仆散黑便将钢鞭系到旁边的大树上,利用荡秋千的原理,荡到了一处茂盛的水草丛中,这才勉强落地。他们踩着半人高的水草沿着河岸艰难地向前移动,等靠近血肉模糊的马尸时,他们惊呆了,眼前这具马尸正是迪王子的坐骑。“王子殿下何处藏?”
仆散白环视四周,依旧没有发现完颜迪的身影。仆散黑看着粉身碎骨的马尸,再看看汹涌湍急的河水,长叹一声道“事到如今,殿下怕是凶多吉少,咱们沿着河流向下游找找,兴许可以找到殿下!”
二人来不及多想,直接向下游走去,终于在一处浅滩上找到了完颜迪,此时的他脸色苍白、皮肤肿胀,浑身上下衣衫褴褛,伤痕累累。他们见状,抱起完颜迪嚎啕大哭,试图唤醒奄奄一息的完颜迪,然而,他却没有醒来。“都怪我呀!”
仆散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殿下,您快醒醒呀!”
“大哥切莫再自责,殿下需要快疗伤!”
仆散白手搭完颜迪的脉搏,更是心急如焚。仆散黑应罢,便开始运功替完颜迪疗伤,疗伤大半的时候,完颜迪浑身战栗,吐出了几口河水,便栽倒在地。仆散白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当他扶起完颜迪时,却发现自己的衣袖上沾满了鲜血,他定睛一看,竟是完颜迪的发髻在向外渗血。他这才意识到,刚刚给迪王子运功疗伤时,虽然打通了他的全身经脉,但巨大的内力使他血脉偾张,本来已经凝固的伤口再次破裂,鲜血直流。仆散黑急忙扯掉自己的衣袖,迅速给完颜迪包扎伤口,虽然将血止住,但完颜迪依旧昏迷不醒。二人谁都不是郎中,更是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无奈之下,他们决定碰碰运气,继续向下游寻找人家,或许那里有人可以救完颜迪一命。崖上忽然闪出一个人影,见完颜迪被仆散兄弟救起,他轻捋胡须,飞身上马,绝尘而去。几个时辰之后,仆散兄弟终于走出了山谷。他们在谷口发现一处村庄,这个村庄不大,房屋百间有余。他们见村里炊烟升起,又闻听鸡鸣狗吠,顿时感到万分欣喜。这里的村民热情好客,见他们来自异乡,又背负重病之人,争着抢着把他们向村里迎,并且又给他们请来了郎中,给病人看病。郎中轻搭脉博,查看一番之后告诉他们,病人因失血过多,再加之惊吓过度,所以昏迷不醒,郎中开完药方后交给他们,这些村民便争先恐后地帮忙采药。这些村民并不在意仆散兄弟的穿着打扮,也不关心他们来去何处,更不关心他们的身份地位,依旧如亲人般待之。仆散兄弟过意不去,掏出银子递给村民,他们见是官银,自然也不敢收下,唯恐招致灾祸。他们在此住了半月有余,每日都尽情享受着村民给与的恩惠,在村民们热情的照顾下,完颜迪的病情也渐渐有了好转,慢慢地苏醒了过来。“谢天谢地,公子啊——您可醒啦!”
仆散兄弟满心欢喜,见完颜迪醒来,以为他的病伤已无大碍,可谁能料到,他这重伤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见他面无表情,双目呆滞,一直冲着众人傻笑。众人一时不解,再看时,他的笑容变得诡异起来,让人觉得背脊发凉,浑身汗毛直竖。“公子醒来是好事,眼睛呆滞人疯狂!”
仆散白早已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滔滔江河葬吾身,从此阴阳两路人。世间真假难分辨,天地何处安亡魂?”
完颜迪微闭双目,嘴里振振有词,仆散黑不解其意,以为完颜迪一时兴起,有感而发,谁知村民们听罢,无不毛骨悚然,当即下跪磕头。仆散兄弟见此阵仗,以为完颜迪的身份暴露,更是瞠目结舌。“菩萨保佑,我们都是被人蛊惑的……”村民一边磕头一边喃喃自语。仆散兄弟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村民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你们到底在干嘛,如此磕头不止?”
仆散黑急了,遂问其缘故。“哎……客官有所不知啊,此事说来话长……”村民们见仆散黑询问,也不便隐瞒,遂将这里的旧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