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散兄弟听罢村民的讲述之后,虽然不信有什么鬼神之说,但眼下完颜迪的状况颇似鬼神“附体”。二人不能指望这里的郎中可以妙手回春,当即决定返回中都,兴许可以保的完颜迪一命。他们找来了村里仅有的驴车,沿着大路,朝谷口进发。他们刚到谷口,那些阴魂不散的黑衣人便蜂拥而至。仆散黑大喝一声,停稳了驴车,却见十余名黑衣人凌空跃下,拦在了驴车前面,他们手持尖刀,威风凛凛。再环顾左右,两侧山坡上不知何时站满了弓箭手,早已弯弓搭箭,蓄势待发,看此阵势,仆散兄弟恐怕插翅难逃。“不管黑白赤青黄,全真老道太嚣张,经书一本都没拿,却要被逼见阎王!”
仆散白一脸疑惑,紧紧盯着眼前的黑衣人。“恐怕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仆散黑说着,左手扶锥,右手已经扣住了钢鞭,“二弟,咱们这次怕是捅了马蜂窝了,看来不动真格是不行了!”
“好”仆散白应了一声,早已做好了厮杀的准备。几个不怕死的黑衣人已经冲向了仆散兄弟,仆散黑把心一横,从腰间抽出钢鞭,钢鞭所到之处,黑衣人的外衣皆被刺穿,但他们却丝毫没有受到伤害,仆散黑大惊,才知这些黑衣人是有备而来,黑衣下面都套上了盔甲。再看那边的仆散白,他的软剑虽然游刃有余,但却和自己一样,丝毫没能给对方造成威胁。“二弟,小心有诈!”
仆散黑高呼一声。仆散黑话音刚落,眼前就腾起一阵烟雾,几十名黑衣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原以为这些黑衣人就此作罢,也就放松了警惕,正当他们准备收回兵器之时,一支支飞箭从头顶射来,仆散白躲闪不及,一支飞箭已经插进了他的左臂上。“他奶奶的,居然敢暗算我们兄弟!”
仆散黑瞬间抽出钢鞭,将射来的飞箭迅速挡在了地上。仆散白顾不得伤痛,一把将箭柄掰断,挥舞着软剑阻挡起来。仆散黑见飞箭越射越多,稍不留神,一支飞箭就划破了他的肩头,他来不及多想,右手掏出金钢锥,狠狠地向两侧的山上打去,随着金钢锥的旋转,山上的弓箭手应声从上山滚了下来。趁此空档,仆散白脚尖发力,一跃而起,径直从谷底跃到了山坡之上。他左右旋转,像极了陀螺,再加上软剑护体,所到之处,弓箭手一命呜呼。正当仆散白肃清一侧山坡之时,仆散黑也跟着跃了上来,只见他钢鞭一挥,那些弓箭手就像滚落的石头,滚到了山下。仆散白正欲追赶伤兵残将,却被仆散黑拦了下来,“二弟,切莫再追,护送王子要紧!”
“他们人多兵马强,为何逃跑如此慌?”
仆散白问道。“我也琢磨不透,他们既然是有备而来,定要杀人灭口,咱们必须小心为妙!”
仆散黑牵起驴缰,继续向前走去。他们还未走出多远,四周的山坡上便噼里啪啦地又射出了一阵箭雨,幸亏二人机敏,这才躲开了飞箭,但不幸的是,拉车的驴子被乱箭射死,车身已经被飞箭射满,幸亏没有伤到完颜迪。“去他的黑白赤黄青,伤我驴子可不轻,老子若是抓住你,非要生吞活剥泡酒中”仆散白气得大骂。“他们这是想耗死咱们呐,你瞧那些弓箭手,比前面的还聪明,射完箭就跑了,分明就不给咱们机会!”
仆散黑指着前面的山头说道。“驴子被射死,老子当驴子”仆散白一边嘟囔着,一边拔出驴车上的箭,狠狠地折成了两段。看着车里昏迷不醒的完颜迪,兄弟二人决定背着他前行,纵然他们的武功高强,但背负着一个大活人,无论如何也快不到哪里去,他们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累的气喘吁吁,也没能走出几里去。“背着殿下真不轻,身体快要被掏空,干粮存水都见少,渴死饿死怎么行?”
仆散白抖了抖盛放干粮的袋子抱怨道。“不怕,咱们还有武功,实在不行就打野味儿充饥吧。现在最令人担心的是殿下呀,他不吃不喝也就罢了,关键是他这一路上还昏迷不醒,这可如何是好?”
仆散黑满脸愁容,早已顾不上什么饥饿和口渴,“他要是有个好歹,怕是咱们也要死上一百回了!”
正当二人休息之际,那些黑衣人骑着快马再度袭来,他们仰仗着自己速度之快,本想来个措手不及,谁知仆散兄弟早已豁出了性命,他们见黑衣人袭来,丝毫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仆散白如恶狼捕食一般,飞身跃到为首的黑衣人身后,一把软剑就缠在了他的脖子之上,这名黑衣人似乎知晓他的招式,顺势向马背上一躺,便将脖子从软剑中抽了出来,就在抽出的瞬间,还不忘向仆散白出招,仆散白见招式被破,只得向后用力一跃,牢牢地站在了马屁股之上。黑衣人仍不死心,他双脚脱离马镫,背部发力,一个后空翻,同样稳稳地站在了马背之上。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对招数十次,依旧不相上下。正当他们打得难解难分之时,仆散黑上前帮忙,这次他不再用钢鞭攻击黑衣人的腹部,反而攻击他的下盘,仆散白在上,仆散黑在下,黑衣人在马背上跳上跳下,左右躲闪,明显有点招架不住,甚是被动。于是他干脆跃下马来,攻击地面上的仆散黑,仆散黑用力甩出钢鞭,瞬间将地面打出了几道痕迹,黑衣人左右闪避,尝试着用双脚将钢鞭踩住,但他尝试多次,都未成功,最后还让钢鞭的倒刺划伤了脸颊。仆散白见黑衣人力不能敌,遂跳下马来,直逼黑衣人而去。他的软剑虎虎生风,在黑衣人的耳旁舞动,黑衣人迅速出招,将软剑挡下,而后趁着空档,凌空跃起,再次上马。“还想逃?没那么容易!”
仆散黑掷出金钢锥,直打黑衣人的背心,纵使他再有厚厚的盔甲,这金钢锥也能要他小命。也许黑衣人早有准备,就在金钢锥射来之际,黑衣人双脚使劲一蹬,再次跃上马背,金钢锥从他胯下飞出,击向了另外两名随从,他们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双双被金钢锥击中,坠落马下。为首的黑衣人稳稳的站在马背上扬长而去,其他的随从也夺路而逃。“奶奶的,又让他们跑了!”
仆散黑收起金钢锥,撕开那两名随从的黑衣,发现和之前的黑衣人如出一辙。“都说他们道士一心向善,与世无争,怎么他们如此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呢?难道非要将咱们斩尽杀绝不成?”
仆散黑一边嘟囔着,一边将快马牵了过来,“多亏老子机灵,留下了两匹快马,否则,咱们还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呢?”
仆散黑将完颜迪扶上马背,心里也算有了一点安慰。“此地不宜久留,咱们沿着小路快走,他们一会儿准会再来偷袭!”
仆散黑白兄弟快速跃上马背,不敢再有丝毫停歇,一路向都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