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听云在外头已经极尽所能地进行了拖延。在挖空心思想出下一个问题前,终于见到她回来,心下顿时松口气。“好了,大致的情况本王已经了解了,你们且规规矩矩地宫里候着,寻找愉贵人的事,本王自会命御林卫去办。”
一众宫人附和着应了是,夜听云当即便将挥手将人遣散,迈步朝着凤吟晚的方向走去。才一靠近,他便压低嗓音询问道:“可曾有什么发现?”
凤靖元的事暂且不便透露,是以,凤吟晚眼神同他对上,只摇了摇头,未曾做声。原本过来就只是为了碰碰运气,夜听云倒也没打算强求,见状随口道了句“罢了”,便也带着她往外去。有太后出面,众臣那边已经商议出了结果,但没有诏书到底是有些名头不正,故夜听云回去后,便就又跟着太后去了御书房。一下午,后宫没再闹出动静,那愉贵人也未再有所消息,入夜后,凤吟晚便动身前往九州香榭。凤靖元来得极为守时,二人几乎是同时在院内落下。许久未曾回来,九州香榭的痕迹早已被抹平,凤吟晚想起先前在这里,那人要对她出手时,院中又出现一人。那人的身法当时她便觉有些熟悉,现下再想,恐怕便是凤靖元无疑了。“哥哥,上次在这里助我的人,也是你吧?”
凤靖元颔首。“其实自你入宫后我便已有所察觉,只是与先前比,你的容貌身份,甚至是脾性皆不相同,我心中虽有所猜测,却始终都不能确定是你。”
“若非今日偶然相撞,恐怕还是要犹疑下去。”
这一点倒真不怪他,他在暗处,也没有与凤吟晚接触的机会,能认出几分便已是不易。目光落在她脸上,凤靖元想起先前曾从宫人口中听到的只言片语,心下微沉。“晚儿,你可否与我说说,这三年都发生了何事?”
他们离京前,凤老将军曾嘱托过夜听澜要好生照拂于她。他不明白,为何后来晚儿会离开京城,又为何,宫中传墨王妃大丧,甚至于,眼下她还要换一个身份回来。如今心境变了,旧事重提,那些踌躇总归是有些说不出口的。凤吟晚草草带过,只同他解释清楚了眼下的境地。凤靖元听完仍有些惊异。“晚儿,你是说,为兄有外甥了?”
凤吟晚没想到,层层堆叠的信息中他却只着重抓住了这个,无奈地笑了下,点头。“宸宸若见到哥哥,必定亦是欢喜。”
“太好了,这……”凤靖元激动地有些失语,欣喜过后,眼神看向她,又止不住地心疼起来。“晚儿,你受苦了。”
凤家巨变,不可抑制地带给她许多影响,她言语间虽是风轻云淡,但当年离开京城,恐怕亦是有此因素作用其中。此事,到底是他和父亲亏欠她了,叫她跟着忧心受累。凤吟晚摇了摇头,只眼神看着他,问出了心中困顿已久的疑虑。“哥哥,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呢,他现下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