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贺知舟给他留了一个电话,让他在海城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找他。纪万中直接乘坐往海城的列车走了。白秋生看着列车缓缓的开动,与贺知舟道:“老纪这一生也不简单,但愿他回去之后能顺顺利利的。”
几十年没有回去了,是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两人从火车站出来,贺知舟没有想到会在火车站碰到秦江河。“秦叔叔?”
秦江河怎么来了这里。“小贺?”
秦江河记得这个年轻人,是他陪着春雨去了九里村找人的。“您怎么来了这里。”
“我来这里办点事。”
秦江河想说,他来这里找人。想到小贺与春雨认识,还是先不说为好。“叔,这位是秦叔,我一个朋友的叔叔,也是海城那边的。秦叔,这是阿梨的爸爸。”
“同志,你好。”
秦江河握着白秋生的手:“同志,正好,我刚来对这边也不熟悉,你帮我介绍介绍。”
这一段时间打听下来,让秦江河打听到了一些信息。当年卫生所门口那个婴儿,让一对年轻夫妇给捡了,只不过不知道那对夫妇是哪里的,他只好慢慢打听。一路打听过来就到了清河县。“你是小贺的朋友,自然是我的朋友。走吧,先去我家,你想了解什么,我讲给你听。”
“那可真是太好了。”
要向白秋生打听消息,有关那个孩子的秘密自然瞒不住小贺。小贺听着秦江河的话,惊呆了:“你是说,赵大志说慌了。沐阿姨的那个孩子根本没死,被大娘抱出去扔到了卫生所。”
秦江河点头:“你们在九里村时,我当时也在。当时春雨也在,我就没有露面。你们走后,赵大山的儿子说漏了嘴,我一问才清楚,当年那个孩子并没有死。”
“那个孩子身上有什么特征你打听清楚了吗?要不然你这样我也不好找。”
那孩子没事,也算是与秦江河有缘。秦江河身为孩子的父亲,要把孩子找到的心理可以理解。“赵大志说不记得了,赵大娘也说不清楚。慢慢找吧,大概就在这几个县市,只要我去打听,肯定能打听清楚的。”
如果孩子身上有胎记,那就好打听。问题是没有谁记得那孩子身上有没有胎记。春雨肯定清楚,但眼下,他也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春雨。春雨现在都重新有家了,告诉她又能如何呢。“秦叔叔,你这样找无疑是大海捞针。”
贺知舟对于秦江河这样的找法不是很赞同。“就算是大海捞针,我也要去找。当年因为我的犯错,他们母子才会遭受如此多的苦处。现在知道他还活着,我怎么能不管。”
一年找不到就两年,两年找不到就三年。他相信,总有一天会找到的。贺知舟能说什么。“小贺,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帮个忙。你回到北城后,可以帮我向春雨打听一下,看看孩子出生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要不然,孩子找到后,我也没有办法确认。”
贺知舟点头:“好,我会帮你打听的。”
对于那个孩子,贺知舟一直觉得可惜。现在听到那个孩子没死,心里反倒轻松不少。秦江河要在清江县待几天,白秋生让他在家里住下,他推迟了。……阿梨骑着摩托车往机场感。今天知舟要过来,还有半个小时到达机场。知舟这一离开又是十天过去了。也就是说,距离他一个月的休假期已经过去了一半多了。戴上头盔,踩响油门。这会是晚上,机场的人也不少。看到贺知舟出来,阿梨举起头盔对着他摇手。贺知舟看到阿梨,脸上的笑容扬起随即又顿住。那是阿梨?贺知舟确定自己没看错,才朝阿梨走去。阿梨穿了一件桔色的鸭绒服,头发扎起个马尾,整张脸都露了出来,皎洁而光滑。贺知舟走到阿梨跟前,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阿梨仰起手,伸出手在他跟前晃了晃:“怎么了,傻啦。”
“你的脸……”他不过离家一段时间,回来阿梨的脸就发生变化了。阿梨牵过他的手:“之前脸上的疤脱落了,脱了之后变成了这样了。怎么样,有没有惊到你?”
阿梨想到贺知舟看见她脸的模样。但他现在这副傻乎乎的样子,还是让她很高兴。太萌了吧。“好看。”
贺知舟顺势反握为主:“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喜欢,你以前的样子我出喜欢。”
“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不是来了好久了?”
“我才刚到不久。”
两人出了机场,贺知舟与阿梨说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阿梨抿唇:“你是说,沐阿姨当年那个孩子并没有死,当时只是假死,被大娘扔了?”
“是,赵大娘不想自家儿子养别人的种,所以就说孩子没救了,找机会把孩子扔了。”
“秦叔叔要找孩子,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怎么找?”
“我答应秦叔叔问问沐阿姨那孩子出生时,身上有没有特征。”
“那你可得小心点问,不要让沐阿姨发现了。”
“我想她应该有权利知道孩子没死吧,不过找不找就是她自己的选择了。”
贺知舟看沐阿姨的样子,也是真的怀念与愧疚,如果知道没死,肯定也是高兴的。“这件事我们也不好掺和。”
阿梨不好做判断,毕竟不是当事人。回到师傅的住处已经很晚了。洪老知道小贺要过来,没有睡。朱老与朱旭日也在。“都没睡呢。”
小贺提着行礼进来:“正好,我带了好些阿梨他们那里的特产过来。”
小贺打开行礼袋。酸芋禾,炸花生米,还有炸好的鱼块。来时陈小女炸的,说是直接带过去就能吃了。“正好,我们可以小喝一点。”
朱老与洪老道:“有娘牵挂的娃就是幸福。”
陈小女记挂着阿梨,他们两个老东西才有口福呀。大家坐在一起,朱旭日与小贺陪着两位爷爷喝了一点。阿梨也没少喝。喝醉了就在师傅这里住下。……寝室里,刘晶看了一眼阿梨的床铺,与子怡道:“有些人呀真是越来越随便了,动不动就不回校住,学校也不管管。”
虽说已经成年,学校也没规定一定要在外面住,但白锦梨周六周日基本都不住校。“我打听了,说她在宿管老师那里备了案,说是有时会回家睡,所以不会经常住校。”
“说得真好听。”
刘晶呸的一声:“ 一个乡下娃而已,还敢说她在北城有家。北城的房子多少一平,她打听过吗?就敢睁眼说大话。”
“那你可别小看人家,不是说在外面办了个班吗?说不定挺挣钱的。”
“再挣钱能在一年内在北城买套房,反正我是不信。”
刘晶不信:“有些人,不定在校外干些什么呢。”
以前人丑或许没那条件,现在不是变了些样子吗?说不定就生了什么花花心思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