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门,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就将近段时间京城里发生的一些事探知的七七八八。这一日,是楚星月最后一天坐月子,她的身体恢复的还算不错,偶尔会穿着软底鞋抱着念念下床走动走动;小丫头这些天被喂养的很好,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如今被楚星月抱在怀里,更像是一团粉嫩嫩嫩的白团子乖巧可爱,让人恨不能伸出手去捏一捏。等春杏挑起棉帘子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小姐目露温柔神色哄着怀中的念念,念念今天的劲头特别足,看着娘亲逗弄着自己,就配合着张开粉嫩嫩的小嘴巴,一阵阵的发出啊啊叫的小奶音。楚星月只顾着低头逗念念,在春杏进来后半晌才注意到她回来了,抬起头就朝着她看过去,脸上的笑容还未退散:“今天你回来的挺晚的,差点意外你在外面出了什么事让睿渊去找你了;怎么样?外面是不是还很冷?”
春杏的表情有些呆呆的,眼眶也有些发红,像是要哭了一样。在听到楚星月的问题后,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回答:“是,外面是怪冷的,只是马上就要过年了,外面的街上很热闹;等小姐你出了月子,奴婢就陪你上街走走吧;曲兰镇的风土人情挺有意思,跟京城和青州都不一样。”
春杏提到了京城,楚星月就想到了今天让她出门探听的消息:“怎么样?让你查的事情探听的如何了?”
“……”春杏抿着嘴唇,不说话。楚星月继续抱着念念哄,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春杏的回答,终于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她抬起头,朝着春杏看过去,“怎么了你?像失了魂儿一样?”
春杏看着什么都还不知道的小姐,走过去就先从小姐的怀里将念念接到自己的怀中,免得小姐在知道太子殿下的情况之后,会因为震惊难过而伤了怀中的小主子。“小姐,京城那边出事了。”
楚星月怔怔的看着春杏:“出事?出什么事?”
春杏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倒是说话,到底出了什么事?快讲!”
楚星月急了,难得冲着春杏大吼。春杏抿着嘴唇,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掉出来,“小姐,太子殿下遇刺,受了重伤,至今都需卧床养伤,早朝交给了熙王与镇国公李泽暂未代理。”
赵凌?遇刺受伤?楚星月整个人都往后猛退一步,小脸也瞬间变成了雪白色,只觉得有两道雷狠狠地朝着她劈过来,差点让她昏倒在地。春杏赶紧走近到楚星月的身边,用一只手抱着念念,一只手扶住了楚星月,让她坐到一边的软凳上。楚星月撑着自己,硬是让自己熬过了最难忍受的那阵头晕眼花之后,才沉着嗓音,开口问春杏:“到底京城里出了什么事?赵凌好好地,为什么会被刺杀?王府的精卫?云霄他们呢?”
楚星月真的是在自己的心里将那个蠢男人快要骂死了,他不是经常对她说他的武功很高吗?他不是经常自夸王府的精卫有多了不起吗?为什么在有精卫的保护下,他还能受伤?还能被伤的需要卧床静养才行,连上朝都做不到。楚星月又是心里难受又是生气,攥起拳头就朝着一边的桌子上狠狠地砸了了一下。春杏不敢隐瞒,就将自己探听来的消息知无不言的告诉楚星月。“太子殿下,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皇上了,皇上是在出城跑马的时候遇到了危险,听说那些人是姜家的余孽,因不忿姜家会有如此下场,就重金在江湖上买了一批死士,然后经过周密的计划,进行了这场暗杀。”
姜家的余孽?赵凌称帝了?楚星月不解的抬起头看向春杏,显然是希望她能说的更加清楚一些。春杏明白楚星月的意思,就继续开口说着:“在小姐带着我们离开京城不久,在漯河行宫中调养身子的昭和帝就下了禅位诏书,诏书上的大致意思是让太子登基称帝,他称太上皇;文武百官和太子殿下在接了圣旨之后,就要钦天监选了日子,新君在百官拥护之下不日便登基,称思武帝。”
“皇上在登基之后,不管是朝堂上还是京城里,都没发生多大的变化;直到一个月前,皇上突然兴起想要出城跑马,于是就带着御林军出了京城,去了城外的猎场;可没想到刚刚到了猎场没多久,猎场中就发生了刺杀事件;皇上因大意身负重伤,听说在被御林军抬回皇宫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血;太医院的太医在庆阳宫守了整整三天三夜皇上才醒了过来;只是醒了并不代表就没事了,因伤皇上的那些逆贼都是带着破釜沉舟的架势前来刺杀,刀剑之上都抹了致命的毒药,在这样的凶险环境下,皇上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可还不知皇上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无碍。”
“皇上重伤,不能上朝,所以这近一个月的时间,朝堂上都是熙王和镇国公在帮忙代理,除了这二人,谁也见不到皇上。”
说到这里,春杏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担心,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小姐,你说,皇上受了那么重的伤,伤上还有毒,虽然凶险但宫里的太医也是很厉害的,他会没事的,对不对?”
楚星月脸上的血色依然没有恢复,尤其是在听见了春杏将一切都告诉她之后,整个人都像是呆住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一个点,半天都是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