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夕看到秦观棠往大衣口袋塞了什么东西,但因为光线原因也没多做考虑。
回酒店时间还早,她去外面给家里打电话。
那头的母亲得知她回来,人在云州,还是忍不住责备她,“你这孩子怎么大晚上的回来干啥,你爸就是那一会儿不舒服,现在情况已经稳定。我跟你二叔准备明天一早就办理出院手续。”
“妈,我担心爸爸,所以……。妈,我谈了男朋友,他陪我一起回家,我现在很安全。”
“谈男朋友?夕夕,……算了,等你回家再说。”
陆母还算开明,毕竟她都已经毕业踏入社会,反正迟早有一天也是要嫁人。
这读书时候严格,现在总得松懈。
“那妈,你们早点休息,我们明天上午到家。”
“你也赶紧睡。”
母女俩又磨叽几句贴心话,挂断后,陆怀夕担忧的心终于是安定。
回到房间,秦观棠正在浴室洗漱。
隔着一道玻璃门,若隐若现的身影,令人不觉脸红。
陆怀夕一想到一会儿可能要发生的事,她马上从包里拿出刚刚在超市买的安全用品,塞到枕头下面。
又专门整理了枕头。
秦观棠洗好出来,陆怀夕已经在被窝躺着,还是紧靠着床边的位置。
一眼看透她的心思,秦观棠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问:“你不去洗漱?”
“我……”
陆怀夕刚想否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好掀被下床,进了卫生间。
她什么都没带,只用酒店的香皂洗了脸。
好在有热水,显得不会那么凉,顺便洗了脚。
酒店的一次性拖鞋沾水就烂,陆怀夕洗完没用毛巾擦拭,结果,刚出浴室,狠狠摔了一跤。
“噔!”
外头的亲观棠听到动静,也是一怔,等他跑过去查看。
陆怀夕正扶着地,慢慢站起。
“没事吧?”
问出,他上前一步,将她抱起。
陆怀夕本来摔疼了,还皱着眉。被他突然的举动,一惊抬头,鼻尖擦过他的喉结,瞬间暧昧气氛陡然高升,脸红到耳根。
秦观棠将她放到床畔,蹲下身去检查她的小腿和脚踝。
陆怀夕害羞,猛地收回缩进被子里,“没摔着。”
秦观棠站起,凝视她的目光尽是无奈。
房间静谧,陆怀夕莫名感觉有点尴尬。
好在这时,秦观棠放在床头的手机传来震动。
他拿起,却没到外面接听,就站在床边,“我不在兰城。”
“出差?”
那头隐约传出的声音,好像是陈澄。
陆怀夕闭眼又睁眼,没听他们通话,而是伸手拿了自己手机。
打开微信,看到李丹妮给她的转账记录,总觉得有些气不过。
她就算跟秦观棠做顿饭,也不至于才一百块。
余光看到秦观棠挂了陈澄的电话,不经意地问:“唐可可在娱乐圈属于几线女星?”
秦观棠睨她,转而将手机放回原处,开始解开浴袍。
陆怀夕见迟迟没应声,目光一转,倏地又忙收回。那僵直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的心虚。
秦观棠不顾她什么反应,赤身上了床,掀开被褥坐了进去。
陆怀夕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变得不均匀。
“怎么突然问起她?对了,给唐可可当助理,结了多少钱?”
秦观棠故意朝她挨着,问。
当彼此肌肤相贴,陆怀夕脸颊发烫,随手摁灭手机。
好在室内光线调得暗,以至于她不会那么窘迫。
“一百。”
陆怀夕往里面缩了缩,平躺着,只露出一双眼睛。
秦观棠见她拘谨,忽然凑近她的头发,鼻尖轻轻蹭着她的发丝。
“平常用的什么洗发水?这么香。”
“就一般的。”
虽说有了两三次坦诚相待,但她还是忍不住紧张。
秦观棠大掌伸进被窝,她还是本能地身体战栗。
他的唇缠绵她的脸颊至颈间,陆怀夕慢慢学会享受。
直至最后一刻,她猛然清醒,“等一下。”
秦观棠没有理会,拿着她的手放到一个地方去验证。
陆怀夕羞涩无比,想要抽回手,就听到男人克制的暗哑声:“我知道你现在不想怀,……”
他今夜很温柔,她很清楚地感觉他的隐忍,似乎是怕弄疼她。
——
没有感受过爱情的美好,陆怀夕显得很生涩。
她从来就很清醒,自己需要什么又该要什么,所以,秦观棠对她而言,是法律上的丈夫是工作中的上司。
就算他想做点什么,她也会尽量地去配合。
一早坐上回姚安的班车,陆怀夕被秦观棠强行要求靠在肩膀时,还在发呆。
秦观棠看了一眼腕表,问:“需要跟你家人买什么礼物,提前想好,这样节约时间。”
多年的生意场,让他对时间观念很重视。
“买……,不买了吧,我们直接回家,我不知道我爸能吃什么。”
话落,她坐直身子,心虚地盯着秦观棠。
她从未告诉过他,她爸爸的病,如今,马上要见了。
“陆怀夕,我们可是夫妻,你爸要是知道……”
不等说完,陆怀夕匆忙打断:“我跟我妈说,我谈恋爱,你只是我男朋友。”
低眉坐正,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秦观棠盯了她半晌,移开视线,并未因为她的一意孤行,而有所介意。
他也能理解,当初闪婚有多仓促,本也没打算让女方家里人知晓,造成麻烦。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班车到了姚安下面的县城。
秦观棠没有跟陆怀夕商量,还是临街买了水果。
此时,陆父已经从医院回到家。
陆怀夕在进门前,再三叮嘱:“我家人问什么,你回答时一定要随机应变,不要说出你的真实情况。”
秦观棠乖乖点头。
开门进去,两居室的狭小客厅,并没有人。
陆怀夕放下包,进了卧房,就看到母亲正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给床上的病中的父亲喂药。
“妈。”
陆母回头,眼中一闪而过的欣喜。
“我来喂爸吃药。”
陆怀夕上前,接走母亲手里的药碗。
不过一个多月,陆父明显又瘦了不少。
皮肤发黄,枯瘦如柴,眼眸黯淡无光,甚至已经认不出她是谁。
陆怀夕将一勺药喂到他的嘴边,他艰难地抬手去挡。
“这是夕夕。”
陆母突然大声,陆父看向她,嘴唇蠕动,不知要说什么。
陆怀夕趁机喂到嘴里。
陆母看了一会儿,忽然小声问:“你说的,跟你一起来的男朋友呢?”
陆怀夕猛然想起,还有个人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