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你冷啊？”
陆钰关了门，从她身后走过，到长几上拿起一瓶洋酒随手打开，倒了一杯递给她。
苏嫣看着他，再看那几位还在吞云吐雾，个个吊儿郎当样，转身就往外走。
陆钰没有追她，还保持着递酒的动作。
有人开腔：“她不是你带来的吗？”
陆钰喝了一口酒，“跟我没关系，大概是没看到她想见的人。”
他往沙发上一歪，“陈澄呢？”
“约会去了。”
不知谁应了一声，陆钰一脸惊讶。
“汪小姐不是在国外吗？他什么时候出的国？”
其他人面面相觑，显得神神秘秘。
后来，陆钰才知陈澄是看上了一个在酒吧做兼职的女孩。
——
秦观棠将车停在楼下，陆怀夕上去接了十一。
母女俩坐到后座，秦观棠忍不住回身对小团子说：“十一，我是爸爸。”
小团子看向陆怀夕，清澈的眼神透着一丝怀疑。
爸爸这个词在她的潜意识里并不强，毕竟她在费城生活的那段时间，罗尔经常出现。之后的所有，都只是叔叔。
“麻麻，罗尔粑粑呢？”
完全不给面子，十一转头问陆怀夕。
逼仄的车厢内，顿时陷入尴尬的氛围。
秦观棠有情绪，收回半个身体启动车子，出了小区。
路上，车厢静谧。
陆怀夕的目光从后视镜看着前面开车的人，许久之后，她道：“你别跟孩子一般见识，毕竟在她的印象里，罗尔是陪伴她最长时间的。而且，罗尔答应过我，他就是十一的干爸。”
“我不介意。”
秦观棠淡淡开口，还不忘从后视镜回了后座的人一个眼神。
十一眨巴着眼睛，歪在陆怀夕怀里，昏昏欲睡。
直到到了医院。
秦观棠下车接住她们母女，俨然一派家庭幸福的模样。
但秦观棠想要抱起十一，反被她拒绝，伸着手臂非要陆怀夕抱。
秦观棠帮她拿包，紧紧跟在母女俩身后。
到口腔科，医生在忙需要排队。
但小团子还让妈妈抱着不肯下地，秦观棠怕累着陆怀夕，伸着手试图要抱，结果被小团子撅着嘴无情拒绝。
陆怀夕也不好说什么，便将肩膀上挎着的水壶交给他。
“可能还要等一会儿，我带她到门口透透气。”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着实难闻。
母女俩离开口腔科，秦观棠寻了个位子坐下。
陆怀夕的包和小团子的水壶，都被他好好地跨在肩上。
也许是无聊，他看时间差不多就给虞沉发了消息。
陆怀夕跟女儿在门口待了一会儿，返回口腔科就看到一边站着一个好像俩门神。
看到她们回来，秦观棠立即跟虞沉终止聊天。
陆怀夕跟虞沉眼神打了招呼，抱着小团子进了口腔科。
秦观棠在之后也走了进去。
牙医给小团子检查，秦观棠在一旁听得认真。
“在幼儿长牙的过程中，口腔卫生一定要做好。她这个就是萌出牙周围牙龈出现了炎症，导致的疼痛。”
“那要怎么办？她这么小还不能吃药吧？”
“不用特别的处理，吃东西的时候最好是吃些软的食物，避免食用上火的食物。”
这次，秦观棠插不上话，转头看向陆怀夕。
她很心疼地看着怀里的女儿，仿佛他不存在一样。
看了牙医，从口腔科出来，远远地陆怀夕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站在医院大厅，正在打电话，而对着的方向正是电梯口。
忽然想到那天的信息，陆怀夕刚想抱着小团子过去，想到他看到孩子又得一通解释，便停住脚，对秦观棠说：“我有点事，你先带十一到车里等着。”
秦观棠余光瞥到沈昕，片刻迟疑，还是伸了手。
然而，小团子不让他碰，反而搂紧陆怀夕的脖子。
秦观棠只好道：“有什么事，我帮你办。”
陆怀夕不理，侧过身哄劝小团子：“十一最乖了，你先让爸爸带你到车里等着妈妈，妈妈办完事一会儿就去找你们。”
“不要不要。”
“十一，这周末妈妈带你去游乐场好不好？”
“……”
小团子眼睛眨巴眨巴，最终贪玩的心还是没能继续坚持。
她点了点头，松开了陆怀夕的脖子。
秦观棠抱到女儿的那一瞬间，感受着她幼小的软软的身体，心头一下触动。
这是他和陆怀夕爱的结晶。
看向陆怀夕已经走近沈昕，他没有丝毫妒忌，抱着小团子出了医院大厅。
而这边，陆怀夕一走近，沈昕看到她就挂了电话。
“怀夕，你怎么在医院？”
陆怀夕没有回应，反而是问他，“你上次给我发了消息，后面就再没动静。是需要我帮什么忙？”
沈昕恍然，随即抬腕，“明天，明天上午你到沈氏一趟。”
陆怀夕毫不犹豫：“好，我回去跟老板请个假。”
沈昕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原本有些凝重的神情转瞬变得轻松。
“谢谢你。”
“不客气。”
陆怀夕因为要去找女儿，于是对他说：“明天上午，我尽早赶过去。但是现在我得先回去了。”
“好。”
没有问沈昕为何在医院，他也没来得及询问她。
陆怀夕匆匆跑出医院，就看到医院门前大大的心形花池边，秦观棠牵着小团子亦步亦趋地往前走。
炫白的灯光下，高大的父亲时刻护着生怕摔下石阶的女儿，那暖心的画面，陆怀夕不忍上前打搅。
十一看来是在慢慢接受秦观棠。
他是父亲，缺失了两年，也该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
一家三口在外面吃了晚饭，陆怀夕带着女儿回到家，陆母在客厅看电视，哟哟卧在她脚边呼呼大睡。
看到她们进门，它警觉地起身摇头摆尾过来迎接。
陆母脸色却不是太好，“吃饭了没？”
眼睛盯着电视，问。
“吃过了。”
陆怀夕以为是母亲因为她们不回来吃饭，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或者发消息，所以有些生气了。
故而，将十一放在地上，她便坐在母亲身边。
刚还没开口，母亲扭头，“你既然重新选择他，就不能这么一直没名没分。如果是以前谈恋爱就算了，但是现在有了十一。”
“他跟我提过复婚，我最近太忙就没去民政局。等忙完吧。”
“那他的家人呢？什么意见？接不接受你？”
陆母对门不当户不对，很有自知之明。
她这三连问，着实难住了陆怀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