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母亲,永远在操心子女的幸福。
见陆怀夕沉默,陆母转开视线,叹了一声,“你爸不在了,我就你这一个女儿,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你说我一个母亲能不担心吗。”
“妈,我成年了,我自有分寸。”
当天,很晚的时候,秦观棠给她打来视频。
陆怀夕都已经准备休息,不得不接通,却只将镜头对着天花板。
“这么晚,还有事?”
她看着视频里,穿着家居服的男人问。
秦观棠盯着镜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怀夕,我们明天去把手续办了吧。”
“明天不行。”
“那后天。”
“看情况。”
陆怀夕拿开手机,平躺下去。
手机里再次传出声音,“十一在不在你身边?”
“她睡了。”
陆怀夕扭头看着小团子,奶呼呼的睡容,忍不住凑过去亲她的脸蛋。
秦观棠又说了什么,她都没听清。
重新拿起手机,打了个哈欠,“太晚了,睡觉吧。”
视频里的人,张了张嘴还想说话,陆怀夕已经点了挂断。
与此同时,秦观棠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有些无奈地勾起一边的嘴角。
他刚准备将手机放到桌子上,突然进来一通来电。
看到备注,动了鼠标,关了电脑,起身接通。
“我在家准备休息。”
“来喝酒,就差你了。”
“不了,保护身体。”
“得,你这是家庭幸福,开始不要我们哥们了。老秦,你真不来?”
秦观棠从书房回到卧室,听出陈澄声音有些不对劲,沉默片刻,问:“在哪儿?”
陈澄报了地址,他很快换了衣服出门。
等赶到他们所在的酒吧,秦观棠一进包厢感觉氛围不太对。
虞沉也在。
陆钰、谢执,还真是只少他一个。
“老秦,你终于到了。”
陈澄脸色微红,明显有点喝醉的意思。
他起身朝秦观棠走近,脚步都有些趔趄。
秦观棠嗅到一股异样的气息,目光从他这里转向沉稳的虞沉。
虽然没说话,但表情似乎在问:怎么回事?
不等虞沉开口,谢执端起酒杯,“观棠,都点酒了,你也点一些。”
秦观棠头一次来这个酒吧,看到长几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洋酒,有点没明白这是什么操作。
他环顾包厢,并未看到酒柜,且内设除了奢靡华丽,没有一丁点的上档次。
“你们怎么想着来这里?”
怀着一丝疑惑,他在虞沉身边坐下。
“观棠,先点酒。”
陆钰隔着虞沉催促。
秦观棠微怔,眸光一转,再次扫了一眼长几上的酒,登时明白了什么。
他看向还站在那里的陈澄,问:“你组的局?”
“嗯。”
陈澄承认。
秦观棠沉吟数秒,“来两瓶威士忌吧。”
面前长几上不缺,但是他一般到酒吧喝酒也就威士忌。
陈澄这时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随后包厢的门打开,进来一位穿着服务生衣服托着酒盘的女孩。
“先生,你们要的酒。”
女孩近前,屈膝呈跪地姿势,将托盘上的两瓶威士忌放到长几上。
未等站起,陈澄突然罕见地上前,将其拉起。
“郑然,我的小女友。”
此话一出,包厢静谧。
秦观棠微眯着眼睛,危险地盯着那女孩。
她扎着高马尾,长着一张清纯可人的脸,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未染尘世的大学生。
“哪个学校的?”
秦观棠倾身从长几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根香烟,‘啪嗒’一声点燃。
女孩被这么一问,有些胆怯地转向陈澄。
“兰大。”
陈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替她回答。
秦观棠后靠着沙发,吐出一口白色的烟圈,姿态慵懒:“你可以啊。”
陈澄见差不多了,收回搭在女孩肩膀的手,小声示意:“你先出去。”
女孩走后,他的酒劲好像退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清醒。
“汪白露让我出国陪她,我想她脑子进水了,真以为商业联姻有tm狗屁爱情。”
“那这个呢?你的爱情来了?”
秦观棠吸了一口烟,语气里多少带了一点讥讽的意味。
陈澄面色潮红,一脸笑意,“暂时感觉良好。”
“穷学生跟你在一起,也是因为你的钱,哪有什么爱情。”
谢执话音一落,陈澄倏地别头,“你呢,跟女明星结婚,你觉得她是真爱?”
陈钰补刀:“女明星还不如大学生,至少没有绯闻。”
谢执横他一眼,闭了嘴。
秦观棠吞云吐雾,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半天道:“汪白露近几年应该回不了中国,或许她会就此定居国外。”
陈澄目光转回,未等开腔,他继续说:“伤人没有赔偿。”
“赔……”
“我说的是柳云婉。”
秦观棠说出这个名字,陈澄没了话。
虞沉在这会儿,也接道:“你这样,总有一天会被汪家的人知道。”
陈澄不乐意:“哪个男人身边没个女人,她总不能为了自己,让我当和尚吧。”
商业联姻一旦提出离婚,那不仅仅是其中一方要补偿对方,还要面临两家利益受挫。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在座的他们各个心如明镜,所以,谁都没提离婚的事。
豪门联姻向来最重利益,不管两个人是否有感情。
“她知道你已婚吗?”
沉默许久的秦观棠再问。
陈澄摇头,“暂时不知道。”
“所以,你今天组这个局,让她赚更多。那既然是学生,完全可以离开这里,找一个正经的工作兼职。”
“我说了,她不同意,说在酒吧兼职赚的最多。”
“今天点的这些,她能赚多少?”
“五千。”
“你打算每天晚上来这儿?”
“以防万一。”
“嘁~”
秦观棠忽然嗤笑。
他倾身将烟蒂磕在桌上的烟灰缸内,再次递到嘴边,“若是在这样的地方兼职,也去个上档次的。”
“喊你来,就是估算一下这个酒吧。”
“你要盘下来?”
“有那个打算。”
陈澄对自己的决定,呈坚定态度。
秦观棠再次倾身,将吸完的烟头捻灭进烟灰缸,环顾整个包厢,“目前来看,不太行。要么停业,重新整顿。”
“兰城这样的酒吧数不胜数,真正赚钱的并不多。”
虞沉插了一句,却是很中肯的话。
陈澄从旁拉了把旋转椅,“老头的钱,必须用在刀刃上。”
“要是女人,我不参与进来,但是这个地方,你需要慎重考虑。”
秦观棠说完,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