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洗手台下面包裹水管的皮子出现一条缝隙,所以才往外渗水。
陆怀夕徒手试图扭动上面的阀扣,但无济于事,还差点弄伤了她的手指。
无奈之下,她才想起家里也没有扳手之类的东西。
“你们先玩着,我下楼一趟。”
经过客厅,她特意跟客厅的陆钰和小团子说,顺带叫走了哟哟。
在酒店住的那几天,因为不方便,哟哟几乎没出过门。
幼崽养大,多少有些感情,就像一家人。
陆怀夕领着它在下面草坪走走,上楼的时候,在小区外面的五金店买了一个扳手和一条皮管子。
上楼的时候,馄饨已经好了。
陆钰坐在餐桌前,她母亲亲自给他端了一碗。
听到开门声,陆钰扭头看过来,“吃饭。”
陆怀夕扬了扬手里拿着买来的工具,径直去了卫生间。
没想到,陆钰也跟了进来。
“水管坏了?”
“嗯,漏水。”
“先吃饭吧,一会儿,我来修。”
陆怀夕几乎是被陆钰拽出的卫生间。
洗手,在餐桌前坐定。
陆母下了两碗小馄饨,特意给陆钰那碗多放了些。
陆怀夕不动声色,低头吃饭。
客厅里的陆母,调了一个台,看向角落里放着的陆钰那两个行李箱,“你是来州安旅游?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不是,我来这边工作。”
陆钰说的轻巧。
陆母目光一转,看向自家女儿。
“好好的在兰城,怎么突然来州安?”
“妈,这是人家的自由。”
陆怀夕抬头,制止她母亲继续好奇的心。
饭后,陆钰脱了外套,撸起袖子蹲在卫生间洗手台下面。
陆怀夕怕他看不见,又打开手机电灯。
小团子好奇,跑过来围观,被陆母叫走。
“十一,跟外婆下去遛弯。”
“可以去游乐场吗?”
“……”
*
陆怀夕朝她们出门,没听到陆母的回应。
初来乍到,对这边有些陌生,她母亲也不敢走太远,只是在附近带着她玩。
“大少爷以前没有干过这个吧?”
陆怀夕见他半天扭不动卡扣,不禁打趣。
陆钰转头,嗔她一眼。
“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
“……”
陆怀夕不好接话,只能看着他笨拙地用扳手扭动卡扣上的螺丝。
半个小时过后,陆怀夕还是耐不住,“我来试试。”
陆钰最终不得不将扳手递给她。
陆怀夕小心翼翼的,还真把卡扣上的螺丝拧开。
然后是将旧的皮管子卸掉,换成新的。
弄好这一切,陆钰在旁,不知该说什么好。
尴尬之余,他道:“这附近有没有空房子,我得租房子。”
陆怀夕拿着毛巾擦手,听到他的话,直接笑了。
“大少爷专门从兰城跑到州安租房住?你没搞错吧?”
“当然没搞错,我还要找工作呢。”
陆钰也不藏着掖着。
陆怀夕指了指他的两个行李箱,“你在来的时候说来这边有事,原来就是这?”
“嗯。”
陆钰穿上外套,见还有些时间,“我今天先去酒店,明天找工作再看房子。”
“附近有房子,就怕你看不上。”
陆怀夕送他到楼下。
陆钰环顾四周,表情淡淡。
对这个小区,说不上满意,也说不上不满意。
“明天,我再过来。”
他上车离开。
陆怀夕还在原地站着,好半天回神,转身就看到她母亲站在不远处正看着她。
小团子则在揪绿植的嫩芽,还玩的不亦乐乎。
“妈。”
陆怀夕走近她母亲,哟哟摇着尾巴噌她的腿。
“他怎么走了?”
“去酒店住。”
“咱们前脚来,他后脚跟来,该不会……”
“不会,你别多想。”
母亲的疑惑,瞬间被陆怀夕打消。
晚上,她在收拾衣服的时候,突然想到秦观棠。
月末,这个月还有四天,他马上再也不是十一的爸爸,而是别的孩子的父亲。
思及此,陆怀夕不免心里发酸。
想起白天的时候,虞沉的话,她打开电脑查了一些关于南洋的旧闻。
与此同时。
秦宅。
一辆黑色卡宴停下,秦观棠和蔡家敏分别下车。
“程特助,明天我不去公司,你把文件送来家里。”
“好的,秦总。”
程峰应下,驱车掉头。
刚拐上马路,迎面驶来一辆黄色的超跑,还差点撞上。
程峰定了定神,看着上面下来的两人,还没等他反应,一把被陈澄拽出车厢,推搡着进了超跑。
而他开的车,则上了谢执。
超跑在人烟稀少的马路,飚速前行,吓坏了程峰。
最后,停在一家酒吧,他又被陈澄拽着进了酒吧包厢。
“你怎么回事!”
陈澄将他推到沙发上,抬脚挡住,以防他逃。
看着陈澄恶狠狠的架势,程峰只觉反胃,‘呕’地一下,忙又捂住嘴,趴在沙发上,半天没起来。
后进来的谢执,手里拿着一个高尔夫球杆。
“澄,先断腿还是手?”
原本趴着的程峰,闻言抬头,惊慌失措地靠着沙发。
“你们想干什么。”
陈澄伸手,谢执将高尔夫球杆递到他手里。
程峰惊恐地看着,“陈,陈大公子,你……”
陈澄收了腿,点了一根香烟。
他那雅痞散漫的性子,分明就是故意耗人心态。
程峰心里没底,但能猜到跟秦观棠有关。
毕竟他如今的状态,他的朋友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陈澄吸了两口,忽然俯身,冲程峰吐了一个眼圈。另一只手里的高尔夫球杆撑在沙发上,沉沉地问:“你都知道什么,现在全部交代。”
程峰愣住,“……”
谢执见他不说话,直接说明,“就是秦观棠现在的情况。你日日跟他在一起,多少应该知道一些东西。”
“秦总……,我,我也不太清楚。”
陈澄叼着烟,忍耐到极致,“程峰,你是秦观棠的特助,拿着他给的薪酬。没有必要为谁隐瞒,而出卖自己的良心。”
程峰很无奈,“陈大公子,我就是个打工的,我是真的不知道老板的事。”
谢执见硬的不太行,软了语气,“程峰,秦观棠有头疼病,这个你总该知道吧?还有,他身上的香气……”
话到这里,谢执故意不说完。
程峰目光一转,轻喃:“秦总的办公室里,每天都点了檀香。那是他母亲特意交代的,说是能让秦总凝神静气。他工作太累了。”
“胡扯。老秦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的,何时听过他因为工作繁重,需要靠点香缓解压力的。”
陈澄控制不住,音量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