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大馆亲自领导的机密任务,那群记者怎么会知道这里?”
马军对这些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记者感到措手不及,急忙阻止人员上前阻拦。
“你应该关心的是这些记者怎么敢来拍我们的照!”陈志超恶狠狠说道。
马军一惊,就算他再怎么不擅于心计,此刻也终于反应过来:“陈sir你的意思是,这是有人故意设的局?谁能有这么大的能量,难道是刘......”
陈志超打断他的话语,从贴身的内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递给马军。
“心里知道就行,你把这个东西拿好,一会你别回警队,找个地方现躲起来。我能不能顺利度过这道难关,就看你的了。”
马军深深看了他一眼,还是将笔记本接过,可仍旧不解的问道:
“权力斗争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愿意掺合。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拿伙计们的生命设陷阱?”
马军倔强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和愤懑。
陈志超转头撇了一眼警戒线外闪光灯刺目的光芒,叹息一声:“你不想当黑警,但是在黑警的眼里,你比他还黑。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阿军。”
陈志超的一番话深深触动了马军的内心,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枪,低声说道:
“陈sir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蒙受这样的愿望,我和在场的弟兄都可以为你作证!”
陈志超洒脱一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门外的记者见他走出,如同看到腐肉的髭狗,立马围了上来。
“陈长官,请问你们今天的行动目的是什么?现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平民的尸体?”
“刚才的枪声,是不是有警员在执行某人的屠杀命令?”
........
惨白的灯光耀的陈志超一阵心寒。
一名胸前挂着工作证的警员排众而出,走到陈志超面前,掏出一本证件。
“陈长官,我是大馆内务司吴辉,我们接到大馆方面的命令,怀疑你在执法过程中存在违法行为,现在要带你回去询问。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陈志超沉默着将腰间的手枪掏出,递给对方。
“走吧。”
另一边,刚刚被陈志超教训的年轻男子脸色煞白,双腿颤颤。
“王哥,这....这是怎么回事?”
被他称作王哥的男人同样惊骇莫名,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一把将他推上汽车,低声吩咐道:
“你赶紧回去找简议员,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他。除了简议员以外,其他任何人问你,你一句话也不要说。我们这次很可能被牵连了!”
年轻男子也明白此时的事态发展已经超出的他们的掌控范围,立马发动汽车扬长而去,将几名闻着腥味正要围上来的记者甩在身后。
“这不是简议员的秘书王仲明先生吗?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王仲明眼神疑惑,茫然四顾,“我看这么围了这多人,来看热闹的。”
众记者:“.........”
............................
大馆内务司,问话房。
“姓名。”
“陈志超。”
“年龄。”
“有话就直接问,我没时间跟你们走这些流程。”
“你什么态度!”一名年轻警员被激怒,一拍桌子喝道。
陈志超抬起眼皮看向他,肆意的寒光将他看的一愣。
坐在左手边的吴辉咳嗽了两声,开口说道:
“陈sir你不要生气,这名伙计是刚来的,还不懂规矩。”
“他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吗?我隶属一般犯罪调查科,受葛柏总警司直接指挥,你们有什么权利询问我?”陈志超态度强硬,一点不给吴辉面子。
吴辉淡淡一笑,将一杯漂浮着不明毛发的咖啡推到陈志超面前,说道:
“按理说内务司是没有权利调查你,但是这次的命令就是从总警司办公室发来的,兄弟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啊。”
陈志超也不再和他纠缠,直接开门见山:“问吧,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爽快!我们想知道,陈长官你为什么要下命令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
“平民?那些尸体都是14k的人,是字头成员!如果连他们都能算平民,那我不知道谁还能算得上是罪犯。”
“没有犯罪证据,没有犯罪事实,就算他们是字头成员,也不能被定性为罪犯吧?我记得陈长官可是苏格兰场警员培训班第一期的高材生,怎么会连这点都搞不明白?”
吴辉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而且退一步说,就算他们是罪犯,你也无权在对方毫无反抗的情况下,下令就地击毙。你知道这会对整个港岛警队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陈志超对他的嘲讽置若罔闻,缓缓翘起一个二郎腿,将身体调整到一个舒适的状态,这才开口:
“吴辉,1927年出生于旺角,47年考入苏格兰场警员培训班第四期,毕业后进入大馆内务司工作,历年来破获职务犯罪二十余起,缴获赃款一百多万港币。”
吴辉眸子一紧,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按辈分来说,你还是我的小学弟。我也想问问你,为什么像你这样一个刚正不阿,心存正义的警员,也会替别人做这样肮脏的事情?”
吴辉示意身旁的伙计出去,直到房内只剩他们两人,这才说道:“你满手血腥,哪儿来的资格说我肮脏?!”
“你们这个陷阱设计的并不巧妙,第一是人证太多,想定我的罪太难。”陈志超冷笑着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个问题,要知道尸体可是不会说谎的,只要解剖结果一下来,就能知道那些人的死亡时间。”
“到时候,你们的谎言自然不攻自破。”
吴辉沉默半晌,突然咧嘴一笑,同样伸出一根手指。
“你有两个理由,但我只需要一点。”
“哦?那一点?”
吴辉指了指天花板,笑道:“上面的人相信你变节,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