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郎中也是真瞧不上村长叔的作派,直接跟村长村杠上了。
至于说虎子这小子的话太过分,呵呵,无风不起浪,再说了,今天梅家村的人摆明车马来宁家村找事,小孩子说几句过分的话又算什么?
他一向是帮亲不帮理,搁以前年少轻狂时,直接抄家伙上,梅家村的这帮货色哪还能全须全尾的站着。
谢郎中站着,无形的煞气散发,震慑众人,一时间连村长也哑火了,旁边人更是噤声不语,宁东娇满脸怨毒,却也一声不敢吭。
宁湄静静的听着,心里对谢郎中的感激得一塌糊涂。今天要不是姑父仗义出手,她娘肯定活不成了。还有虎子哥,她真没想到他能在这种紧要关头跳出来,用他弱小的身板来维护她,让她感动得无以复加。
不知什么时候,两行清泪从眼里滚落,划过她粉嫩的脸庞。谢郎中察觉到她哭了,轻轻的给她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温声说:“九娘不怕,姑父不会让这些坏人伤害你们一家子。”
宁湄重重的点头,泪水哽在嗓子眼,说不出话来。
谢郎中身形一闪,掠到被捆得像棕子的那人面前,一脚踩在他腰椎骨上,轻微的骨裂声里,他冷酷的说:“你只有一次机会说实话,否则,我会踩碎你的骨头,让你下辈子都只能跟无骨虫似的活着。”
在腰椎骨断裂的时候,那人就痛得说不出话来,闻言,自然不会认为他是虚言恫吓,吓得亡魂直冒,嘶声喊道:“是梅东娇,就是被宁家除族的宁东娇,给了我二两银子,要让爬曲秀才家的墙,给秀才家的闺女下药……”
他一五一十的把宁东娇的计划给说出来,还写了供状,按上自己的手印。
这人叫柳思康,家在曲秀才隔壁,是曲秀才二叔的外孙,跟曲氏算是表兄妹,年龄相差不到两岁,自幼丧父,被膝下无子的大舅收养。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他一贯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宁东娇找上他,二两银子丢出来,他立马像恶狗闻到肉骨头扑上去,满口答应了帮她算计曲氏。
大清早的,他找了个半大小子给曲氏送信,说她爹病了,让她回家看看。随后,他买了包卤猪头肉跟一坛酒,找他叔,也就是曲秀才喝酒,把曲秀才灌了个烂醉如泥。
曲氏回娘家时,看到爹醉得人事不醒,进里屋准备放了东西,去给爹煮醒酒汤,不想屋里点了迷香,她嗅了几口就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也没觉得不对劲,只当是这些日子累了,突然犯了病,就在床头靠了下。
躲在门背后的柳思康,突然蹿了出来,淫邪的唤了声“好表妹”,就一个饿虎扑羊,扑了过来,被曲氏下意识一脚踹出,刚好踹在他身上要命的部位,痛得他身似虾弓,跌坐在地上,却更激发了他的凶悍之气。
曲氏未嫁时,对这个表哥目光不正的就很是不喜,一般都不答理,见他突然出现在自家里屋,哪还能不知道他冒什么坏水,用力一咬舌尖,血腥味绽放,舌尖的痛意让她略清醒了一些。
她想冲出屋去,只是柳思康忍着痛,突然跳起来,又怕她呼叫,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喊叫。
两人就在里屋撕打起来,到底是女子力气不如男,她拼死抵抗,渐渐的还是被柳思康压制,就在他快要得逞,眼睛里己经满怀欲望,刚要扒去曲氏衣服的时候,外面响起青娃爹的声音。
“秀才叔,我弟妹在家没?”
随着青娃爹的声音响起,曲氏就是要溺水的人见到一根稻草,绝望的眼里有亮光闪现。只是那柳思康一惊之后,也有些急智,知道曲秀才醉得人事不醒,不会回答,只要来人不进屋看,就不会发现曲氏在家。
当然,柳思康知道前提是立刻制服曲氏,那双如狼一般的眼睛盯着曲氏,声音压得低低的说:“你敢再反抗,明儿老子就去把你那闺女给卖了。”
曲氏一听,不仅没有惊慌,反而如母狼护崽般的发起狠来,突然爆发出比平时更大的力气,狠狠的抬膝一顶,撞得柳思康蛋碎,痛得冷汗直冒,也让他凶性大发,直接把她压倒在地上。
谢郎中听到里屋有重物倒在地上的闷响,惊觉不对,问了声:“弟妹,你在吗?”
曲秀才是个老鳏夫,唯一的闺女出嫁后,没有再娶,也不听族里长辈的话,不肯过继族侄过来,一直孤身过日子。
本来,谢秀才是不好擅闯里屋的,只是问了声,并没得到回应,而里屋闹的动静明显是有人,难道是有贼?
尽管看看这家徒四壁的曲家,进贼的可能性不大,谢郎中还是决定叫上青娃爹一起进屋去看看。
这一看,两人都怒火冲天,青娃爹一个虎扑,冲过去,抓起柳思康就往旁边地上摔去,摔死狗一样,柳思康全身的骨头都摔断了。
谢郎中也把曲氏搀了起来,一望之下,惊觉她状态不对,而且他也嗅到了屋里的迷香,明白她是着了柳思康的道了。
身为郎中,他随身带了银针跟一些应急的药物,迅速给柳氏针刺穴位,再给她吃了清心丸,然后,他还有些莫名的不安,就让她去厨房弄清水洗个脸,把衣衫整理好,而他则迅速把屋里收拾了一遍。
谢郎中的警觉性算是不错了,刚把屋里收拾妥当,就听到外面来了不少人,其中还有宁东娇的声音。他总算明白那一丝不安从何而来了,这分明就是宁东娇的毒计,找个男人给曲氏下迷药,毁曲氏清白,再带人捉奸,这是要把曲氏往死里逼啊!
向来斯文淡泊的谢郎中,出奇的愤怒了,宁东娇简直心如蛇蝎,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坑害她的亲大嫂,比畜牲还不如。
谢郎中一怒之下,冲了出去,恰好听到宁东娇大声说:“还是秀才家的闺女呢,简直就是个破鞋,不知廉耻,趁我大哥腿断了,就偷偷溜回家跟娘家表哥鬼混,给我大哥戴绿帽子,还不知道她给我大哥生的闺女,是不是野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