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侠懒散的说:“峰叔,不用遮遮掩掩了,直说吧,是江雨嫣那个脑残宣扬出去的,对吧?我今天收到关于厉天狂行踪的密信,被她偷走了,我就估计她会宣扬出去。”
江峰一点不意外的样子,他负责京城江府的安全,也掌控着江府里情报收集,连他都没有收到有关厉天狂行踪的消息,三小姐江雨嫣却先一步得到消息,并找人宣扬出去,他才知道此事,他就猜到消息是从大少爷这边得到的。
别人不清楚大少爷的能力,江峰却非常清楚,自家大少不仅实力强横,令他高山仰止,还有一大批得力手下,不仅年轻,而是人才济济,他有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测,就是那些人全是大少年亲自培养出来,而不仅仅是招揽而来。
每每收集到关于大少爷的消息,仅仅是一鳞半爪,也让他细思极恐,而且他怀疑,即便是那一鳞半爪的消息,也是大少爷有意泄露的。
因此,在得知江雨嫣宣扬厉天狂的消息后,江峰才匆匆来找江奕侠,想弄清大少爷的安排,免得坏了他的事。
得知三小姐是从他这里偷走密信,才获知那个消息的,江峰都想爆粗口骂人了。她这不是坑哥,是坑了整个江家啊,难怪大少爷总骂她是脑残,要不是脑残能干这种蠢事吗?
“那要怎么处置?”江峰问,脸色很差了,还有意无意的扫了大夫人一眼,明显是有火气,又不好发作的样子。
大夫人尴尬极了,又惴惴不安,只是不好开口说什么。如果仅是儿子的话,她或许还会怀疑那小子怀了私心,危言耸听,但是江峰也是这话,她就明白,女儿闯祸了,而且是祸及江府的灾难。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江奕侠屈指叩击着桌面的声音,一下,一下……单调的重复着,简直像重槌击打在他娘的心头,让她精神越来越紧张了,几近崩溃。
雨嫣拿到了密信,可是第一时间去跟她讲了,但她这个做亲娘的,并没有看出其中利害,还纵容女儿做出危害江府的
“三小姐疯病发作,送往城外别庄休养,大夫人跟过去照顾。当然,这个消息也不用大张旗鼓的散布,咱们保持沉默,自有那些安插在江府的钉子把消息传出去。”
江奕侠终于开口了,顿时让江峰悬着心稳定下来,仿佛有了主心骨,心头的焦灼也平复了下来,望着他,静待下文。
大夫人欲言又止,拳头的攥紧又松开。算了,她要是现在还想维护女儿,怕是连她都要担上不是,只有她能自保,才能保住女儿,只是送女儿去别庄养病,她陪着一起去,只要熬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
江奕侠倒是没想到娘亲一声不吭,还准备她大吵大闹的,不过,她能想明白,是最好了,他现在真没精力纠缠。
等了一下,见娘亲确定不会开口了,江奕侠才说:“我会安排人在外面散布消息,江雨嫣那个脑残是从姜家得到了消息,你让人在府里配合一下,就说,嗯,姜家姑母最近有没有来府里,或者祖母有没有派人去过姜家,没有就胡乱编吧,多编几个假消息放出去。”
江峰犹豫的问:“要是栽脏给姜家,我们府里岂不是要跟姜家撕破脸了?”
大夫人也忍不住说:“你祖母怕是不会答应的。”
直接忽略了娘亲,江奕侠都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祖母就算跟外嫁的女儿亲,还能亲过整个江府?在祸及整个江府的灾难前,祖母的立场不用想也知道。
“姜家利用江三小姐散布,居心叵测,本来就没把我们当姻亲,撕破脸皮怕什么,谁有话说,让他来找本少爷!”
江奕侠平淡的说,没有表情波澜的脸上,隐隐的透着无比的霸气,震慑得还有异议的亲娘也不敢再说啥。
江峰领命而去。
大夫人忙说:“你先去给祖母说下吧,万一……”
“没有万一,祖母年纪大了,也比你们脑子清楚。”江奕侠真是憋不住了,顶撞了两句,叫人进来把大夫人送回去了。
很快,江八也进来,得了江奕侠的面授机宜,又迅速去作安排。
半个时辰后,从姜家飞出的信鸽,被一个拿弹弓射雀儿的少年打下来,传递出的讯息连同信鸽,一起落在“刚巧”经过的马车上,而马车上坐的是礼部刘侍郎的二弟,这位刘二爷曾被姜风扬揍过,因为他当街轻薄姜风扬的小妾,被暴打了一顿,要不是刘侍郎赶到,拿了一家铺子赔给那个小妾,以平姜风扬的怒气,他真会被活活打死。
刘家是陇西望族,族中子弟在京中做官的不知凡几,如他这样的纨绔,才学不足,却也不完全是混吃等死的,他打理着刘家在京的一部分产业,赔出去的那个铺子,也是公中的,后来他还得拿私房钱填补。
这个仇,他一直想报,只不过姜风扬的风头一直强劲,别说是他了,就是他的大哥刘侍郎也没机会使绊子,顶多就是不痛不痒的恶心一下姜风扬。
小半个时辰前,刘二爷得到一个消息,让他在姜府后门外守着,一定能拿到姜风扬的把柄,能狠狠的坑姜风扬一把。
换个人,这么不靠谱的消息,肯定不会答理,但是刘二爷想报复姜风扬,都有心魔了,哪还想太多,直接坐了马车就去姜府后门。等了没多久,就见了姜府后院飞出一只鸽子,他顿时一喜:“信鸽!快,给爷打下来!”
可惜,他的随从都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不会射箭,再说也没人带弓箭啊。
刘二爷眼睁睁看着鸽子出来,飞高,从头顶上空飞过,却无能为力,恨得眼都充血了,赤红一片。就在他懊恼得想杀死那些随从时,路边有个少年举起了弹弓,“咻”的一声,一颗石子儿飞出,精准的打中了那只鸽子。
“中了,打中了!”那少年欢喜的大笑,只是笑里透着一抹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