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湄斜睨了她一眼,给了个假笑,不客气的说:“逃命的是你,本姑娘的身手,还需要在那些土鸡瓦狗面前逃跑,搞笑!”
如烟忍不住说:“圣女实力也很好,只是受了伤罢了。”
“哦,你家圣女不是旧疾复发,原来是受了伤啊,你们竟然一直瞒着病情,也不怕被我给治死了?”宁湄恶声恶气的说。
如烟的脸瞬间煞白,吓得心脏骤停。坏了,她说漏嘴了!
花飞颜的目光也是骤然阴冷,令如烟身体都有种冻僵的感觉,紧接着,她的目光移开,才让如烟松了一口然。然后,她看向宁湄,脸上绽放出绚烂的笑容。
“姨母的情况,你不是一直都清楚么?别说姨母的伤势是怎么回事,就连姨母是谁打伤的,你也一清二楚。所以,姨母可不怕会被你治死了呢。”
“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
“姨母只是知道,你肯定不想因为姨母死了,会牵连到江家少主。”花飞颜有恃无恐的说,也算是一种威胁吧,看到宁湄瞬间黑了脸,她仿佛格外的愉快,笑得花枝乱颤。
宁湄手一扬,一根银针,直接扎在花飞颜的哑穴上,幽幽的说:“你死了,也许会牵连江纨绔吧,可是,江家功高震主,皇帝早想收拾江家,有没有你这个藉口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敢不敢,或者说,他有没有动江家的力量。”
花飞颜哑穴被点,说不出话来,只拿看着她,目光渐渐深幽。
手一扬,又是两根银针飞出,落在花飞颜酥白的胸前穴道上,宁湄懒洋洋的接着又说:“别把宠妃的地位看得太高了,不过就是以色侍人的玩意儿,跟歌姬舞姬是一样的,不同的是一个批发一个零售。你好自为之,别死得太快,等我确定我娘真跟你结拜了,我还得去给你收尸。”
如烟实在听不下去了:“宁姑娘怎么可以说话这样恶毒!”
“恶毒吗?”宁湄一抖手,又是两根银针扎下,才说:“我这是忠言逆耳,大实话总是不会好听的。总而言之,你们主仆进京进宫之后,别想着兴风作浪,一切以保命为先。”
花飞颜幽深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意外之色,似没想到宁湄还真关心她的死活了。
“我当然不关心你的死活,不过好歹你也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太快就死了,我怕我娘还没忘记你。”
宁湄的这个理由很强大,而花飞颜能确定她是说真的,眼里的笑意更浓了,真是一个有趣的丫头啊。唔,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人没有任何功利目的惦着你的感觉真好。
针炙结束后,宁湄就直接下了马车,捧过一碗刚熬好的野菜粥,喝了一大口,格外的清香爽口,她顾不得烫,大口的喝着粥,末了,还意犹未尽的说:“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野菜粥,如霞,你的手艺真好。”
“那姨母就把如霞送给你了。”花飞颜在马车里接了一句。
宁湄一愣,下意识的想刚才可没给她解穴吧?呃,这个南昭圣女实力超乎她意料之外的强啊,亏得她还担心这女人进宫后会死得太早,想来,皇帝那些女人死光了,这女人都死不了吧?
心下不无恶意的揣度着,宁湄嘴里也没空着:“算了,我怕被下毒了,你们南昭的蛊毒还是蛮厉害的。”
“怕被下毒,你还跟我们接近?”花飞颜气笑不是,心里倒是对这丫头真是气不起来,唔,是因为她义姐的关系,爱乌及屋了吧,她想,才不肯承认是单纯的喜欢上这个毒舌的丫头了。
连江奕侠中的毒,都被她清除了,想必以她的实力应该是不惧蛊毒了吧?宁湄想着扬起下巴,佯作高傲道:“现在我有防范嘛,不过,没有千日防贼的,我才不会自找麻烦,在自己身边带个定时炸弹。”
花飞颜像个好奇宝宝,问道:“定时炸弹是什么?”
“字面上的意思,自己想。”宁湄拽拽的说,才懒得解释,当然,也是没法解释。
花飞颜的好奇心没得到满足,竟然从马车里下来,也接过一碗野菜粥喝了小半口,就喝不下去了,嫌弃的说:“这粥比猪食还难吃,你竟然还觉得好。”
“你家的猪都是天天煮粥喝的啊!”宁湄损了一句,不客气的说:“你不想死得太快,就把粥喝了,这粥养胃,很适合你现在吃。”
花飞颜很怀疑这丫头是不是在恶整自己,不过她还是乖乖的把粥喝了,哪怕粥里的野菜味差点让她吐了。
接下来的路途中,宁湄天天早上都让如霞熬野菜粥,直到进了京城,才算结束了每天的例行早餐,因为她闻到早点铺子的汤包香了。
整整吃了两笼汤包后,宁湄摸着溜圆的小肚子站起来,看到旁边桌子上的人都惊讶的看过来,老脸微微发热,呃,她貌似吃得多了一点啊。
“那小乡下丫头看着挺精致的,怎么跟饿牢里放出来似的?”
听到声音,宁湄看过去,见是一个胖丫头,看着她一脸的嫌恶,顿时让她有些无语了,能吃也招人嫌了,她还是吃自己的呢?
宁湄没吭声,花飞颜不干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哪家的小丫头片子,大清早没漱口是吧,臭哄哄的,还让不让人吃东西啊!”
花飞颜易过容,掩去了绝美的容颜,却掩不去那通身的气度,这下子勃然作色,顿时震慑了整个早点铺子里的人,胖丫头直接吓哭了,同桌的人还往旁边移了移,似是她身上真有臭味似的。
宁湄心里格外的舒爽,嗯,花飞颜这护犊子的劲儿,还挺让人欣赏的。
离开了早点铺,花飞颜请宁湄去自己购的宅子里住几天时,宁湄也就没拒绝。
那桩宅院很漂亮,透着一股精致而富贵,房舍和景物搭配得很有意境,可谓是十步一景,建造这个宅子的人,显然是很费了些心思的。
然而进屋,推开门能看到屋里摆设的家具上积了厚一层灰,窗纱很久没有换过了,颜色褪得看不清本来颜色,光线越发昏暗,空气中有一股霉味儿。
“这里没有人住吗?”宁湄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