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杨县令只觉得如置冰窟,透心的寒凉,今天要不是他主动来查案,一路查到这里,这个罪恶之窟还会继续存在,县里还会不断的有女人失踪,不断有人被害。
想到这里,杨县令震惊之余又不禁庆幸不己,亏得这案子他占据了主动,要是案子办得好,也算是一个大功劳,至于姓梅的老狗背后有谁己经不重要了,在他的辖区干出这种骇人听闻的罪恶勾当,本来就是要断他的官途。
看到被绑的那十多个护院跟疤脸汉子差不多的壮硕,杨县令心里明白一定是有高手暗中相助,否则,凭他手下那些衙役一群打一个疤脸汉子都困难,那十多个护院足以把他们全部放翻,被这些人逃了事小,说不定为了掩饰这个宅子里的罪行,会把他们都灭口。
他的目光从那些穷凶极恶的护院身上收回,索性不提这些人是怎么被抓的,姑且默认是衙役们抓的,就只问那些被解救的女人们知不知道梅立钧被杀的情况。
“梅家那个恶心的畜牲被李妹妹杀死的。”
有个披头散发的瓜子脸美女抹着泪水说,神情比起其余那些被解救的女人们要镇定,在别人都要死要活的哭嚎时,她还详细的说了梅立钧被杀的经过。
梅立钧的死因也随之彻底曝露出来,杀死他的是半月前被抓进来的姑娘,也就是李沧的妹子,不过那可怜的姑娘被疤脸汉子折磨死了。
当梅大老爷闻讯而来,见到儿子尸体悲痛之余,就决定废物利用,栽脏陷害给宁东明,因为在宁东明带俩儿子来县城考试,就被他的人盯上了。
梅大老爷不知道他找来更夫把尸体从宅子里搬出来时,被李沧看到了,只不过他怕了,没敢去县衙击鼓鸣冤。
只不过李沧就算藏着不敢冒头,还是很快被江家暗卫给挖出来了,就算今天杨县令不来现场查案,江奕侠也会让李沧去击鼓鸣冤了,把这个宅子里的罪恶勾当曝光出来。
杨县令既然没有跟梅家沆瀣一气,亲自到发现尸体的现场查看,正好省事了,江奕侠直接让李沧当众举报,并把人都引到这个宅子来,送了杨县令这么一个大功劳。并且,考虑到衙役的实力,宅子里的打手都让江奕侠的手下给放翻了,只留了那一个疤脸汉子,免得有人逃脱。
这时,李沧也按瓜子脸美女的指点,把妹妹的尸体挖了出来,就是在院子里的一棵石榴树下埋了,挖出来时尸体己经被糟踏得不成人形了,惨不忍睹,顿时响起一片骂声,而李沧直接发狂了,要拿刀去剁了疤脸汉子。
杨典史带人拦住了李沧,不让他杀疤脸汉子,但是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拦着他往疤脸汉子身上捅刀子。
梅大老爷都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到这一步的,看到所有的护院都被捆了,一脸的茫然,直到杨县令发话把一干涉案之人都带回县衙时,他脸上的茫然才一层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愤怒与不甘。
“这是栽脏陷害,这个宅子不是……”没等梅大老爷吼完,他的嘴巴被塞进了一团泥,带着腐肉碎块的泥。
等到杨县令带人回县衙,宁东明自然是无罪开释。
等宁湄带着娘亲到县衙外时,就看到自家亲爹从县衙出来,整个人还跟梦游似的,短短两天的牢狱之灾,让他饱受折磨,鬓边竟己长出了白发,双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身子本就清瘦,现在更是皮包骨似的,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样子看着有些吓人。
柳氏当时就号啕大哭起来,要不是宁湄拉得快,她会直接从马车扑到在地上。而青娃爹他们从另一辆马车里跳下来,一拥而上,把宁东明紧紧抱住,一个个都泪眼模糊。
“我没做梦吧?”宁东明喃喃的问。
宁湄本想冲过去的,不过看到娘亲激动的样子,又体贴的落后了两步,含泪笑看着娘亲扑进了爹的怀抱,看着他们俩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头痛哭,她的心里跟刀割一般的痛。
看看爹在牢里只呆了几天,身体就变成这样了,再熬两天身体也熬不住,更何况梅大老爷指不定还要下黑手。
好险呐,要不是江奕侠的手下出手快,找到了真凶,爹很可能就要含冤而死了!
宁湄心绪杂乱,也不想上前打扰爹娘,跟族里叔伯们一起跟在爹娘的后面,回了有两棵古槐的宅子前。
落在最后面的宁湄,不慌不忙的走着,直看到树下鬼魅般冒出来的那道熟悉身影,在屋檐下挂的灯笼照来的微光下,显得有些朦胧,唯美如画,就那么轻易的烙印在了她的心里,令她顿住脚步。
看着他走了过来,宁湄不由得勾了下唇角,带着一抹戏谑笑道:“喂,你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呐,到哪儿都能看到你呢。”
“你没良心啊。”江奕侠笑着在她脑瓜上轻弹了一栗子,随后告诉宁湄,给她带了一些药,让她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暂时不要回宁家村,让云老亲自熬药给她喝。
想到黑乎乎又苦的药汁,宁湄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不高兴的问:“为嘛是云老熬汤药,你给我炼成药丸不行吗?”
瞧她这一副理直气壮的提要求的样子,江大纨绔却像是得了莫大的夸奖似的,眉开眼笑,马上点头说:“头两天的药,你先喝熬的汤药吧,过两天就吃药丸。”
宁湄明白应该是这里没有炼药的工具,也就答应了,然后又问起她在那个小破庙里昏迷的事情,言语间,对齐王世子跟那个澄照和尚怨气十足。
江奕侠这个没义气的家伙,很没有立场的马上表态:“等下回碰到那两个混蛋,我一定狠狠的收拾他们一顿,给你好好的出一气。”
“要揍也是先揍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就是你给我挖的一个坑,是你害我昏迷了差点醒不过来。给我老实交待,你究竟是要干嘛?”宁湄忿忿然说着,带晃了晃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