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桓还有一堆问题,可是仪式己经开始了,初时,他还有兴趣听着,后来就觉得无聊了,好容易熬到传胪唱名,他是第一个出列跪在御道左侧,顿时引来无数惊叹目光。
很多人都酸酸的想:这一届的状元也太小了,到底这一届的考生是有多废材啊,被这么个小毛头蟾宫折桂?
宁云桓足足跪了半个时辰,唱名结束,他还在后悔,早知道就不考状元,掉在三甲尾巴上,就不用跪这么久了。
等到典礼结束,回家之后,他还无限怨的对靖哥儿说:“以后名次不要考太高了,跪得膝盖都麻了。”
江雨姗忙笑道:“这话可不能乱讲,靖哥儿还是争取考个好点的名次,不说状元,也要向枫舅舅看齐。”
宁云枫郁闷的说:“为什么躺枪的总是我。”
靖哥儿懵懵的问:“什么是躺枪?”
“字面上的意思,不解释。”宁云枫蔫头搭脑的说着,回屋去练字了。靖哥儿像只小尾巴,跟了进去。不多时,一向跟弟弟焦不离孟的宁云桓也追了过去。
众人看着又是一阵好笑。
“俩讨厌鬼的事情结束,就是我们办喜事了。”江大纨绔兴致勃勃的说,却被亲娘泼了一瓢凉水。
“你祖母昨天发了急病,你姑母给请了道士到家里,说今年之内不宜办喜事,否则,你祖母有性命之忧。”
打从今天过来,江大夫人就是勉强在笑着,直到这时才说出实情。她也是被伤得不行,平时老太君宠着女儿跟外孙女就算了,在亲孙子成亲的事情上,还要出这种幺蛾子,实在是太可恨了。八壹中文網
江大纨绔一听就炸毛了,相当忤逆不孝的说:“把老太君打包送给老爷子去,他的媳妇自己管去。”
这主意让江大夫人觉得解气,却是苦笑:“你祖母病重,还把她往边关重,被人知道了,唾沫星子都能把我们给淹死。你不在意,你媳妇也是在意的。”
对娘亲的担忧,江大纨绔并不放在心上,顶着一个草包纨绔的名头,他一向逍遥自在,哪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只是他得考虑宁湄,犹豫了一下,他说:“那就算了,不送老太君走,我跟湄儿去边关,让祖父给我们主婚,老太君要是能死,我就让姑母娘俩给她陪葬。”
“前半截儿还说得是个主意,后边那些胡话可再不能说了!”江大夫人忙道。
“嗯,把祖母留在家里吧,她有女儿跟外孙女就够了。娘跟婶婶们也都一起去边关。”江大纨绔也是彻底被恶心到了,在他的婚事上出这种幺蛾子,以为他会就范?等他成亲以后,还真要给姜家一个深刻点的教训,让姑母娘俩都不敢再回江家。
江大夫人亦喜亦忧:“我们去了好吗?还要给你祖母侍疾呢!”
江大纨绔无所顾忌的说:“我爹跟叔叔们也都有疾,连老爷子也有疾。就让妹妹们回家住一阵子,给老太君侍疾好了。”
这话实在太雷人了,在场的人听着都是想笑不能笑,末了,江雨嫣首先表示支持:“好,我回娘家住着,姑母她们再敢闹什么幺蛾子,我不能揍姑母,还不能揍姜千湄了不成?”
“雨嫣说得不错!”江大纨绔罕见的夸了一回亲妹子。
见状,江雨姗跟江雨婧姐妹,都表示要替母亲回家给祖母侍疾,让娘亲去边关侍候生病的父亲。
江雨嫣也是个胆大妄为的,笑了笑,一本正经的说鬼话:“祖父请了高僧算过,要孙子在边关成亲,他的病才能好,还发了话要让儿媳们都去边关为孙子操持婚礼。”
就这么说笑间,婚礼的地点就改在了边关的大帅府里,时间就有些赶了,发嫁的日期自然要提前,江大纨绔霸气的决定:“明天就发嫁。”
宁云桓不干了:“明天发嫁,我们怎么办?”
传胪大典之后,还有礼部赐宴等等一堆的事,得忙到三月底才算完事,宁家小哥俩肯定不能送嫁。
江大纨绔乐得他俩不去,免得这俩小舅子总是粘着自家媳妇儿,挥挥手,云淡风轻的说:“你们就送出门,把你姐背上花嫁,该干嘛干嘛去,后面都是我的事了。”
小哥俩郁闷得不行,不过虎子哥给了他们一人一巴掌说:“我会送九妹过去,行了,他们去了边关,又不是不回来了。”
靖哥儿挺懂事的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然后说:“枫舅舅,桓舅舅,我帮你们给舅母送嫁,我会看着大舅,不让他欺负舅母。”
稚子之言,顿时笑翻了一屋子的人,宁家小哥俩也不好意思再闹了,就跟靖哥儿交待,让小家伙拿小小本本,给江大纨绔记账,等回来他们再一起算总账。
江雨姗这个当娘的也笑得肚子疼,边笑边喘着气说:“大哥,你得好好巴结巴结我们家靖哥儿了,让他少给你记一点黑账。”
江大纨绔就捞起靖哥儿,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骂道:“这小子还真就是陈思海混蛋的种,蔫坏。”
事情就这么定了,为免江家老太君再出什么花样,江大纨绔直接让人把府里围了起来,苍蝇也不放一只进去,姜家母女自然也被拒之门外。
宁家的宅子这边则张灯结彩,准备明天发嫁。至于其他的程序就一切从简,宁湄的嫁妆也是等从边关回来之后,再搬去江府。
宁家的动静不小,关注的人也不少,但是大多数人都以为是宁家两子高中,要办酒席庆贺,真没人想到是准备宁家要嫁女。
次日喜乐吹响,江大纨绔身穿大红喜服来迎亲,宁云桓背着姐姐送上花轿,跟宁云枫一直跟着花轿送出了城,才抹着泪停了下来,又闹起了矛盾。
“我又不想当官,我去送嫁。”
“那不行,我不能去,你也不准去!”
“凭什么呀!”
“凭我们是兄弟,有难同当。”
……
两人争执时,宁湄心里也是酸酸的,很不舍得把俩弟弟扔下,也对姜家母女和老太君有了浓浓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