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一时间心花怒放,隔天一大早的,就喜滋滋的来了儿子院子,才知小夫妻俩个昨天出去了,还没回来。
江奕侠带着宁湄出府,自然是去找花胖子奶娘崔妈妈了。
以前,江奕侠他们跟花胖子去山里打猎,去了他奶娘住的小崔村,那是一个深山里的小山村,全村也只有三十多户人家,村里人世代以打猎为生,那地方人迹罕至,不是熟人领路,还真是找不到。
凭着记忆,江奕侠带着宁湄直奔小崔村,村子里似乎出了什么事,在村外就听到村里一阵喧闹声。等他们进村里,有个二十多岁的猎户看到了,满眼惕的问:“你们是谁,来我们村干什么?”
这个猎户的声音惊动了附近不少村民,众人都看了过来,神情都透着警惕,甚至是一些不加掩饰的敌意。
江奕侠微微皱了下眉头,以前跟花胖子来时,村民看到都挺和善好客的,现在这些人竟然透着敌意,看样子村里出的事情跟外来人有关。
宁湄一见也觉得不对劲了,就抢在江奕侠前面说:“这位大哥,能不能卖些吃的给我们?另外,我们迷路了,还想雇个人带路,送我们出山,要多少钱都没有关系。”
年轻猎户十分干练,脸上虽然仍带着一丝疑惑与警惕,神情却缓和下来,只是坚持说:“卖吃的可以,雇人带路不行,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指下山的路。”
江奕侠见宁湄开了口,就没吭声,听了年轻猎户的话,也只是挑了挑眉。
宁湄装作很无奈的表情说:“那行吧,就麻烦这位大哥给我们弄一桌热饭热菜,再准备一些干粮,另外,今天晚了,我们不起在山里露宿,想借宿一晚,这是十两银子,是我们剩下的所有钱了。要是明天,你们有人愿意给我们带路,到家后,我们再给十两银子。”
年轻猎户还在迟疑的时候,有个老猎户过来了,冲他使了个眼色,然后接过宁湄拿出的十两银子,热情的说:“行啊,两位贵客不嫌弃我们山里人家简陋,那就到小老儿家里将就住一晚,明天让我家大儿子送你们出山吧。”
在这个年代,很多人家一年也赚不到二两银子,十两银子对这些山里人而言,己经是很大一笔财产了。只是提供一晚的食宿,就能赚十两银子,而明天再领个路就能再得十两银子,这钱也太好赚了,年轻猎户有所忌惮,不想带路,他爹却舍不得不赚这钱,抢着答应了。
宁湄面露喜色的道谢:“多谢老伯啊,我们追一头小白狐,跟家里的护卫跑散了,在山里转了半天,实在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这话算是解释他们会什么进山,又为什么会找到小崔村来,让猎户们的疑心又消散了一些,眼中的警惕之色都消失了。
老猎户王大爷把两人领到家里,就喊:“老婆子烧火做饭了,家里来贵客了,把那条麂子腿煮了。三丫、四丫,快烧热水泡茶。”
屋后有个道苍老的妇人答应了一声,紧接着有两个蓬头垢面的小姑娘从堂屋里蹿出来,一个十来岁,一个才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不过挺精神的,肤色是山里娃的黑里透红,瞧着客人们都一脸的好奇。
跟两个小姑娘混熟了之后,宁湄知道三丫都十三岁了,不过个子比较矮,四丫倒是只有六岁,两小丫头很麻利的生火烧水,泡的茶是山里摘的苦丁茶,看着宁湄面不改色的喝下去,四丫就憨笑道:“宁姐姐不怕苦啊?我姑家的表姐跟表哥们,都说我家的茶不好喝。”
宁湄随口问道:“你姑家在城里住吗?”
四丫点着小脑瓜说:“是啊,我姑父是大官呢。”
三丫性子腼腆,飞快的瞅了宁湄一眼,低声斥道:“四丫不要乱讲,三婶婆说了,姑父只是一个守城门的小兵。”
四丫坚持说:“三婶婆不是疯了吗?她的话,表姐说不能信。”
“三婶婆过世了,不能说她的坏话,不然三婶婆晚上来摸你的头了。”三丫认真的说,并不像是在吓唬自家小妹。
宁湄心中一动,套了两丫头的话,意外得知三婶婆就是花胖子的奶娘崔妈妈,己于昨日离奇死去,死前,家里曾来过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而她的儿子也失踪了,儿媳疯了,冲进了村子,摔死在村子后的断崖下。
“你们看到过那两个陌生人吗?”宁湄忙问,心里有个直觉,那两个陌生人一定跟花胖子的死有关系。
四丫摇头说:“我们家跟三婶婆家隔好远咧,她家在村东头,我们在村西头。她家客人是天黑了才到的,我们都回家吃饭了。”
宁湄跟江奕侠是从村东头进的村子,而那些村里人当时都聚在那里,看来就是因为崔妈妈家的事才会聚在那里,不过崔妈妈家死了人,怎么也没有准备办丧事?就算崔妈妈家没别的亲戚了,村里人也应该会帮着把丧事草草办了吧?
很快,三丫的话解了宁湄的疑惑。
“三婶婆的孙子秋江哥哥,跟我哥是最好的兄弟,被他的奶兄弟送出去学艺了,我哥说三婶婆的死有古怪,要等秋江哥哥回来了,再给三婶婆办丧事。”
听了三丫的话,宁湄跟江奕侠交换了一个眼色,心知秋江的奶兄弟应该就是花胖子了,兴许能从秋江那里获知什么内情,不由都生了一丝期待。
四丫这时候又压低了声音说:“宁姐姐,我跟你讲,你不许告诉别人哦,三婶婆有一回跟我说,秋江哥哥以后能修成神仙哦。”
三丫打了妹妹一下,斥道:“三婶婆一直疯疯颠颠的,她的话能信吗?”
四丫捂着脑门,愤愤的说:“你说三婶婆坏话了,晚上三婶婆会来摸你的头。”
宁湄乐了,抱起四丫,笑道:“四丫说得对,三丫说三婶婆的坏话,晚上三婶婆就来摸她的头。唔,三丫,三婶婆还跟你说了什么没有,告诉宁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