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和徐书连续奔波,终于在北疆战事了结的到了北阳。
夏桑埋伏在皇宫门口,沈立新已经两个时辰多了,还未从皇宫里出来。
夏桑看着徐书:“我需要进宫一趟。”
“不可,太危险了。”
“我的功夫,避过这些守卫没有问题。”夏桑顿了顿:“我去找一个人,她可以帮我们。”
“陈菱?”
夏桑点了点头:“北疆战事刚刚完结,三皇子应当还没有走多远,你去拦他,务必把他带到北阳。”
徐书点点头:“你自己要多保重。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来。”
陈菱站在殿外,忽然头上飞过一个石子,她扭过头,前面飞快地掠过一个人影。
陈菱跟过去,看见夏桑站在那里的时候,着实被惊讶到了。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离开北阳了吗?”
夏桑没空跟她叙旧,两人也没有相熟到可以叙旧的程度:“沈立新已经面圣了?”
陈菱点点头:“进殿之后还未出来。”
“进去多久了?”
“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
明明两个时辰前就看见他进去了,难道没有直接面圣,他去见了别人?
夏桑看了一眼陈菱:“里面可有异动?”
“不知道,我在殿外也听不到什么。”
陈菱有些犹疑:“已经走了的人为什么还要回来?况且你是卫国人,不应该这般大胆的出现在这里。”
夏桑看着她,经年过后她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吃醋的小姑娘,陈菱比她大上几岁,尽管这成长来的迟了一些,毕竟锦衣玉食也不需要什么成熟,但是,在这动荡的社会,她的蜕变也只是早晚的事。
哪有人可以永远天真。
“为了救沈立新。”她没有掩饰。
陈菱微微一顿,似乎明白了什么:“沈二哥哥在卫国的见过你了吧。”
不仅见过了,还打过了。
夏桑点了点头:“见过了。”
陈菱浅浅一笑:“我就知道,他始终没办法忘记你。”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可有见过沈二哥哥喝醉过?”
夏桑摇了摇头。
他那么自控的人,怎么会醉。
“你走后不久,我去沈府寻他,父皇曾经说过要给我们赐婚…”
夏桑的心猛的一紧。
“我激动地提着裙摆,衣服都没得来得及换,想去跟沈二哥哥说这个消息。可是刚到沈府门口,我就看见沈二哥哥出来,我跟在他身后,我看见他进了一家酒馆。”
夏桑静静地看着他。
“我看着他在一个房间里,独自一人饮酒,我进去的时候,他似乎已经醉了。我扶起来,想要把他送回去。可是他满脸颓丧,我从未在他的脸上见过那样绝望的表情,他看着我,说…”陈菱顿了顿,抬眼看着夏桑:“他说发现他唯一爱的人,离开他了。”
陈菱轻笑一声:“他那么自负的一个人,竟然也会自卑。他说配不上你,你生于阳光下,如向日葵一般,而他是地狱来的恶鬼,没办法照亮你。”
夏桑只觉得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陈菱的眼底泛过浅浅的失落“我本以为只要我足够坚持,就算是恶鬼也会看到我的好。可是原来,他要的不是日久天长的陪伴,要的是乍破天窗的曙光啊。”
“不是曙光。”夏桑开口。
陈菱微微一愣。
“他要的是和他同坠地狱。”夏桑看着陈菱:“所以,我来了。”
大殿之上,剑拔弩张。
“你是要反吗?”皇上死死地盯着沈立新。
“皇上可有证据?”
“把徐相带上来。”
皇上看着徐相:“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徐相看着皇上:“臣无论说什么,都难逃一死了。”
皇上冷笑一声:“叛国通敌,还指望朕留你一命吗?”他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你已经是一国之相了,何须如此!”
“一国之相又如何,相上不还有一人?”徐相死死盯着皇上:“皇上打压老臣,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皇上可有真正相信过老臣?削兵收权,我这丞相,不过是名存实亡罢了。”
“所以你就跟北疆通敌?你真是糊涂啊!”
“皇上只知道我与北疆来往,那沈立新与卫国勾结,皇上可知晓?”
皇上看了沈立新一眼:“你可有证据?”
徐相轻笑:“证据?北疆之战,他叫来了三皇子的援军,中途回了大卫,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夏桑!”
“夏桑?”皇上不解:“他的那个表妹?”
“什么表妹?”徐相一脸皱纹,眼里全是阴谋:“那是夏平嫡女,大卫的将门之后,还是如今的…济州统领,夏猛。”
五雷轰顶,皇上的面色惨白。
卫国名震四海的大统领,竟然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