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道:“大姐姐,你们听曹叔叔的话先回去吧,我跟瑞宝留在这里等他。”
陈清秀她们素来都是很听陈瑾的话的,当下也不问曹留在哪里了,喊着牛蛋他们一道离开。牛蛋他们稀里糊涂的下山。陈瑾同李瑞道:“走吧!”
他刚刚看到李瑞和曹留偷偷离开了一下,但他并没有跟上去,因为那会儿他正找到了射箭的感觉,现在看来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李瑞想着曹叔叔是让她喊其他人回去,但阿瑾……应该不算其他人吧!陈瑾说了句走吧,也不用李瑞带路,他自己就走在了前头。他们过去的时候,曹留已经跟那人身上严重的伤口洒下了一些金疮药止血,但对方身上有多处伤口,他带的药都不够用了,见李瑞和陈瑾,立即同二人道:“快去采些止血的药草过来。”
他们两个都是认识这些药材的,很快就找了药草回来,李瑞用石头将药草捣碎,曹留给那人敷上。做完这些,曹留才同李瑞他们道:“你们也先回去吧,此人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
“曹叔您不跟我们一起。”
“我等天黑之后在将人背回去。”
陈瑾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怪异,救人也不用藏着掖着吧!但曹留很明显不想让旁人知道他救人了。“曹叔认识此人?”
曹留颔首道:“此人乃是巡查御史康大人,之前我随闵将军回京的时候看到过他。”
陈瑾和李瑞听到巡查御史康大人这几个字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康大人竟然会出现在小北坡,这是不是说明爹今年的卷子不用再被人调换了。但见这康大人孤身一人再次且伤势严重,他忍不住问:“曹叔,他伤势如何,还能活吗?”
曹留道:“现在还有气,脉搏虽然有些虚弱,但应该只是失血过多。”
他刚刚已经将人大概的检查了一番。这康大人是清官,他也希望这样的清官能好好的活着。李瑞也问7988:“7988你能不能看得出来那个人能不能活下来?”
7988道:“我现在还没有那个功能。”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我让家里给您留饭。”
陈瑾知道他们一直不回去家里的人会觉得奇怪,便准备依照曹留的话先回去。曹留道:“你们先回去吧,也跟我娘说一声让她不用等我。”
陈瑾便喊上李瑞一道回家。康大人那样大抵是糟了旁人的刺杀,不要让旁人知道他的存在对大家都是最好的。曹留晚上背着康大人回家的时候,却发现曹老太太坐在他的屋内,差点吓得他把背上的康大人丢了出去。他缓了口气才低声问:“娘,您怎么还没有休息啊!”
曹老太太道:“你不回来,我能睡得着。”
曹留羞愧的道:“让娘担心了。”
“背上的人放下来吧!”
她虽然看不到了,但反而五敏锐了,曹留一个人的脚步声,却是两道呼吸,还有血腥味儿。曹留连忙把人放在床上,他原本是不想让曹老太太知道的,但现在知都知道了,也就顺道开口:“娘,您给他把把脉。”
他从遇到康大人,对方一直都是昏迷状态。曹老太太微微颔首,曹留就扶着她到了床边。把脉过后,曹老太太道:“去取纸笔,你明日去抓些药回来,否则便是止血了这人也活不下来。”
曹留立即去取了纸笔过来,他虽然是个兵蛋子,但曹老太太以前也押着他识了字的。曹老太太的父亲是大夫,大夫要开方子自然也要读书识字,所以曹老太太也是识字的。曹老太太现在看不见了,就只能说,曹留写。等他把方子写好,曹老太太道:“瑞宝他们把你的饭菜端过来放在灶房的,你自己热了吃,那平菇汤给这人喂一些。”
今天采平菇的时候,陈二柱不小心把一株弄坏了,陈婆子想着家里的人每天都馋平菇,干脆就把那破了相的平菇拿来烧了汤。也给曹留留了一碗。曹留把曹老太太扶回她的房间安置了,自己才跑到灶房去生了火热饭。曹留能吃,所以陈婆子给他留了一大碗饭,还有半碗春笋炒肉,半碗青菜,一碗平菇汤,这碗饭在余田村,算得上是最丰盛的晚饭了。曹留把肉菜饭吃完,那平菇汤却是一口都没有喝,端回去慢慢的喂给了康大人。陈瑾和李瑞两个原本想的是等曹留回来的,但二人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黄氏都已经在灶房做早饭了。二人穿了衣裳鞋子脸都没有洗就往曹留那边跑,黄氏看到摇头失笑。二人过去,刚好碰到准备出门的曹留,曹留小声同二人道:“我去城里买药,你们帮我照料一下我娘还有……”他指了指他的房间。陈茂和李瑞表示懂了。李瑞还掏了一些银子给曹留:“曹叔叔把这银子带着去买药。”
曹留没有客气,把银子接过了。他手上的钱全部都拿去给曹老太太买药了,以前买的一般的药,现在有了条件,他就都是买的好药。若是没有李瑞的支援,他原本打算去找孙掌柜借的。“今日早上的训练你们自行组织。”
陈瑾和李瑞点头应下。曹留去了县城,把药方上的药分几个地方抓,他先去了经常买药的那家药铺抓了药,然后又去另外的地方。泸水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药铺还是有好几家。孙掌柜的媳妇儿怀孕了,想吃点酸的,他就出门来买酸果儿,就看到曹留一个人在县城:“曹兄,好巧啊,你怎么一个人来县城了?”
先前曹留每次进城都是带着曹老太太一起的。曹留见四处人多眼杂,将孙掌柜拉到无人的角落同他说了救了康大人之事,顺便跟他打听:“孙兄,最近县城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孙掌柜神色有些凝重,他凑近曹留耳边,低语了几句,而后道:“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管的,等康大人醒来,你还是赶紧将康大人送走的好,不要牵连了东家。”
曹留神色凝重的应下。“你还差哪些药,我差旁人去买。”
曹留想了想如此更加保险一些,就把缺的药告诉了孙掌柜。孙掌柜差人去买了药之后,曹留带着药立即往余田村赶。等他走了之后,孙掌柜想了想,让铺子的人在陈茂中午下学的时候去喊陈茂到福运酒楼吃饭。陈茂满腹疑惑的去了福运酒楼,他跟何氏成亲多年,这还是孙掌柜头一回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