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血脉到底是精纯好,还是混杂好,并不能一概而论。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自从盘古神王开天辟地,地星的物种一天天增多,所谓四灵:羽、毛、鳞、介,只是一种大而化之的划分方法。每个物种又有成千上万的子类,从相同的特征来说,鸟有羽、兽有毛、鱼有鳞、龟有甲,从相异的地方来看,同一毛族,又有豺、狼、虎、豹的不同,人类也只是倮族中的一个小种族。
是以三界很少有血脉纯粹的物种,一个种类要保持血脉纯粹,就只有与世隔绝,遇有天灾、疾病,孤立无援,就很可能举族灭绝。
四灵中的王者血脉就并不纯粹,道术家言,四灵并不是同时出现的,而是不断进化的。盘古神王开天辟地之后,轻清之气上升,重浊之气下凝,在很长的时期内,地星是一片汪洋大海,这是可以想见的事。最初的物类便从大海中产生,这便是鳞鱼一族。
鳞族之长都说是龙,但龙是后起的种类,是四灵血脉大混合的产物。麒麟是走兽之王,但却是有鳞甲的,并不符合毛族的特征。
水族的强者向来鼋鼍齐名,鼋是巨鳖,鼍是鳄鱼,鳞族和介族同是水中的族类,‘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必然经过长久的对抗才分出胜负,这场争持太过久远,几乎没有留下什么记载。结果是玄武一族统一水域,成为水族王者。
鳞族的一部分族类迁徙到6地上,或者过着半水半6的生活,像麒麟、鳄鱼之类。
之后随着清气的上升,很多高阜的山岭渐渐浮出水面,出现了毛族和羽族。
麒麟本是鳞族的长者,以德行和智慧著称,很快就脱离了对水的依赖,远非鳄鱼之流可比。
龙是麒麟的后代,蛇身、鱼尾,其实都是鳞、介水族的特征。龙头和麒麟别无二致,一看就有血缘关系。倒是说龙是鸟爪,有羽族血统,属于捕风捉影。龙爪和麒麟、鳄鱼类似,后世说他是鳞虫之长,可说是歪打正着,也有说麒麟是龙的后代,其实两者的关系本来很紧密,如果不知道万物化生的顺序很容易弄错。
麒麟和龙都在四灵之数,说法却不甚一样。麒麟和凤凰、貔貅、龟蛇并称,都是一雄一雌,两仪生四象,这是古初的种类。青龙和白虎、朱雀、玄武合称,已经是后世的情形了。
麒麟原本是鳞鱼的雄长,模样应该和龙类似,雄为麒、雌为麟,当时还没有龙的名目。而且麒麟不敌龟蛇,迁徙到平6,此后就跟水族无甚关系了。
麒麟属于木德,守护神是四象天尊中的东王公。麒麟脱离水族也可能是高风亮节,为了避免鳞、介两族争杀,将王位让与玄武。麒麟来到平6之后,被毛族推举为王,一直是四灵之,名声相当不错。
后来祖龙能兵不血刃,压服水族,跟这段渊源就有很大关系。麒麟本来就是鳞虫的雄长,祖龙回归七海,应该拥护者很多,没有种族间的扞格。龙族对于水域来说,并不是纯粹的外来者,征服者,水族的反抗并不激烈。
龙族回到七海之后,海皇玄武退居相位,地位无人能够撼动。这跟祖龙的手腕也有很大关系,龟蛇本来是相互匹配的王族,结果玄后被祖龙霸占之后,龟蛇两族就渐行渐远,不相婚配了,成为毫不关涉的两个种族。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龙族丁口寡少,祖龙将水族许多公侯的千金收入水晶宫,生下的孩儿自然形貌各别。
古说,‘同姓不婚’,就是鼓励血缘关系向外扩散,这是有利于种族繁衍生息的。
血脉本来没有保持纯粹的需要,但血脉混合有时候出现乎寻常的禀赋。像四灵中的九头九尾之类,本来是偶然的现象。由于这种血脉比较罕见,后继者想将这种血脉保持下去,不愿和别的族类通婚。
但血脉神通是越传承越薄弱的,即便将婚配对象局限于几个异禀家族中间,也是平庸的多,出奇的少。
所以强大的血脉可遇不可求,就算天妖家族也不可能每一个人都生具特殊禀赋。
“你们跟我来。”
公孙临颖离坐而起,径直往门外走去。
明钦的状态谈不上什么魂魄合一,只是用神游镜抵御黄金面罩中的星魂之气,使他不能得逞罢了。
众人本以为公孙临颖要设些障碍,不会轻易把《长春经》拿出来。想不到她沉思了片刻,便引着大家直奔长生殿,众人喜形于色,都想看一看《长春经》是何模样。
长生殿是公孙临颖姐妹居住,里里外外也有几个侍女。只是不知宝殿中藏有无上妙道。
公孙临颖一语不,大家也不好意思多问。走进大殿,只见里头空荡荡的,墙壁和铜柱光洁如镜,一尘不染,匾额下面放着一张金制的坐椅,椅背上雕镂着奇异的花卉。
人族喜欢将龙、凤之类的灵兽刻画在器物上,作为一种尊卑的象征,龙、凤甚至成为皇室的标志,僭越礼制是要杀头的。
神族和龙族大约无此喜好,刻画龙、凤有推崇的意思,这在两族便无此必要。
公孙临颖转到椅背后面,拨弄了片刻,耳听的咯噔声响,坐椅往前面缓缓移动,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通道。
“下去吧。”
通道下面有平滑的石阶,众人跟着公孙临颖拾阶而下,底下是一个玉石砌成的宫室,烟霭纷纷,温度骤降。众人被冷气一冲,不由牙关打颤。
“大姐,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莫非《长春经》藏在此间?”
公孙丹青好奇的四处打量,宫室中雾气朦胧,有种置身仙境的感觉,只是太过寒冷,怕不是广寒仙宫吧。
数步之外有一片蓄水池,里面却没有什么水,公孙临颖走到池边,双眸凝注,若有所思。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由悚然一惊,只见烟雾迷离之中隐约躺着一个人影,寂然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