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欢秀眉微蹙,这应该是她第二次见到南宫啸天,莫名有些反感。
在这个男人的眼底,仿似天下所有的人,都只是一颗棋。
西宁皇如此,凤五对于他而言,亦是如此。
“欢儿,在想什么呢?”
凤五低沉的嗓音传来,目光深凝向坐在紫檀木桌前望着茶杯发呆的女儿。
凤清欢回神望向他:“爹,您还有伤在身,早些歇下吧。”
凤五却睡意全无。
他凝盯着凤清欢的眸,意味深长:“欢儿,今日在未央殿,你为何要那么做?爹的命可以不要,但是你……绝不能有个闪失。”
凤五面色凝重,所指的是凤清欢不顾危险,想要用身体护住他的那一瞬。
就算是冥王的断情剑前,凤五也未曾眨过一下眼。
可凤清欢是他看得比命还要重要的女儿,绝不能有个闪失好歹。
凤清欢没有应他这句,倒是话峰一转,淡淡道:“爹,今日在未央殿,我已当着皇上皇后和太子殿下的面儿,提出了退婚。”
她的话,着实让凤五大惊失色:“欢儿……你怎么事先也不和爹商量,就擅自退婚。”
似是倏地察觉到自己的语气重了些,凤五的声音很快又软了下来——
“欢儿,你听爹一句劝,什么都不用想,就安安心心等着做你的太子妃,天塌下来还有爹给你撑着,你莫要害怕……”
凤五的话还未落音,突然面色骤变,冷喝一声:“什么人?”
凤清欢水眸惊诧,这屋里的宫人都被遣退,除了他们父女,这屋里哪里还有其他人?
熟悉的冷魅笑声幽幽扬起:“不愧是凤五将军,确实不同于那些凡夫俗子,这么快就发现本王了。”
一抹紫金色袍角,划破寂空,如同暗夜里神秘的紫色曼陀罗,从天而降,滟华绝世。
那张银色面具下,夜北冥那双锐利冷漠的瞳,又如幽潭般深不可测。
他唇角勾扬,似笑非笑,如同暗夜芳华绽放,浑身散发的残冷气息,直让人呼吸一窒。
凤清欢紧张地疾步走到床前,用自己纤盈的身子挡住了夜北冥正踱步向凤五的去路。
她水眸流露出紧张的警惕:“冥王又想对我爹做什么?”
夜北冥盯着她,银色面具下的鹰眸,尽染狂狷之气。
“本王今日在未央殿上既然能饶过凤五将军,就定会不会再杀他。”
凤清欢怒瞪着他:“这里是东临国的地盘,冥王真以为自己杀了我爹而能全身而退?”
就算是人海战术,成千上万的精兵也能将他淹没。
夜北冥那双充满着占有欲的野性黑瞳,直勾勾盯着她因生气而晕染成酡色的脸颊,饶有趣意:“你以为区区一座东临帝宫,就能困住本王?欢儿……看来你对本王是一无所知。”
一声戏谑的欢儿,顿时让凤清欢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谁是你的欢儿?放肆!本小姐的闺名岂由得你玷污……”
凤清欢恼羞成怒,高高扬起的手甩向夜北冥,柔荑却被男人一把攥在掌心,进退两难,抽不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