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秋棠不知道关叙心里想的这些,只觉得无奈又好笑,听见对方进来,也只是仿佛扑腾一下地晃了晃腿。
毕竟都睡一张床好几天,该见的都见过了,一直维持一些淑女形象,也是很累的。
关叙看得有趣,又问了一声:“是发生什么了么?”
阮秋棠没起身,哼哼唧唧地伸出手,把床上那支写着“水性”“温和”的透明瓶子扔过去:“看看,看看,都是什么好东西。”
关叙刚看到包装,就没忍住轻笑出声。
倒不是笑这个东西本身,而是现在阮秋棠生无可恋一样的表现。
“你直接说不要就好了,没关系的。”觉得好笑归好笑,关叙还是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忍俊不禁道。
“安东尼奥拉住我要给的!!!”阮秋棠“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控诉似的指着那个瓶子,“你当我没说吗!我说了!!我说了不要!!!”
“好好。”
关叙声音温和得不像话——要是现在章龙听到了,说不定会惊得三天睡不着觉,质疑自己的老板是不是被夺了舍,或者发生了什么影响情绪的大事。
不过章龙不在,阮秋棠又正在气头上,一时间没注意到他语气里的变化,还在控诉:“结果你猜他,猜他……”
阮秋棠眉毛一耷,嘴唇都瘪了一下,像一只羞赧又委屈的小动物。
关叙眼睛弯了弯,极有耐心:“然后呢?”
大概是他的声音跟寻常相比太不一样,阮秋棠原本的气就消了不少,自己也没意识到,用了一种几乎是撒娇的声音跟他抱怨:“然后他就拿出更多可怕的东西来,还问、还问……”
她瞥了关叙一眼,脸还是红了:“还问我俩有没有什么特殊癖好。”
关叙看着她,一秒,两秒。
阮秋棠说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不许笑!!!”
关叙只是眼梢透露了一丝笑意,哄着人说:“真的没有,你看。”
阮秋棠抬头看了,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
关叙自然也知道不可能只哄到这里,于是又道:
“那我去跟安东尼奥说好不好?直接告诉他,让他不要给你造成这样的困扰。”他声音潺潺,“你可以早点告诉我的,没关系。”
“那……那也不用。”关叙这么一说倒让阮秋棠觉得不太好意思,毕竟她也不是一个那么想事事麻烦别人的人。
“反正我们都快回去了,我,我就随便拿了这支,演一演就行了。”
她声音软绵绵的,可也正是因为难得用这种示弱的语气跟他说话,因此……
阮秋棠忽然觉得大事不妙,眉头一皱:“……?”
因为刚才两人一直用一种很暧昧的姿势靠在一起,关叙又一直听之任之地哄她……
“不是,我在跟你聊正事,你能聊出反应来的?!”
阮秋棠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
然而好像这句话已经说晚了。
关叙抓着她的脚踝,往下一扯——
让她不得不跟自己以这样的充满侵占的姿势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