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会所是个难得的舒畅之地。即便是日子过得毫无压力的苏仙,都不得不承认这地方待着舒服。
所以,补充完东西后,她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等起了那个所谓的拍卖会。
拍卖会的时间确定在四天后的晚上,为了避免引人注意,苏仙和林零这几天出门都出的很少,那向导大概觉得他们胆小怕事,平时也不太出现。
这就造成,四天后他们二人出门时,外部情况已经有了微妙的改变。
“蒋强昨天好像被张会长请去喝茶了……这不会是被张会长看上了吧?”
“这运气也太好了,张会长在这里可是一呼百应,连外面那些大基地的领导人都得对他礼让三分呢。能被他看上,这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人家哪里是运气,你没看到吗?蒋强那天可是徒手打裂了保安亭的玻璃,我后来去看过,那东西估计连子弹都能挡……却挡不住这家伙一拳……他是铁打的吗?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想到无能的自己,开口称赞的壮实男人摇头,表情颇为不甘。
“这厉害本事为什么不长到我身上来!我听他们队里的人说,他们也是为了抑制剂来的,我们要怎么跟他抢!”
“到时候看吧。”旁侧的人叹息,扭头却是注意到了一旁停下来听他们说话的两个少年,眼睛微亮:“欸?你们是跟我们一块进会所的那两个毛头小子吧?这么多天没看见,我还以为你们走了呢!”
苏仙提了提口罩,“没走,只是没出门而已。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就是病毒的抑制剂啊。”那人长得就文绉绉的,说起话来也实诚,“光明会所前段时间放出了抑制剂的消息,说是有概率抑制变异,给人第二条命……这段时间来的,都是为了这个。”
“你们两个是哪个穷乡僻壤的,能跑这来,还真是撞了大运!”他的同伴却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对他们两个小毛孩似乎有些不满。
苏仙扬了扬眉,还没做出反应,身侧人便走了上来,乐呵呵的应,“我们两个一直在乡下村镇里躲着,对这些事的确不太了解,多谢大哥了。”
“不过,这抑制剂出来了,是不是代表末世要结束了啊!”他似乎挺擅长人际交往,虽然缠着绷带,声音也沙哑着,模样却叫人生不起半点讨厌。
那文绉绉的青年人见他一副没受过毒打的模样,表情有些微妙,“哪有这么容易。”
“概率性抑制变异,说白了还是得赌。要咱们把性命压在运气上,这样要怎么结束末世。”像是觉得讽刺,那人抱胸的手指似乎紧了紧。
一旁壮实的男人见他这幅样子,反手给了他一掌,糊在他背上,差点没给他甩飞。
“磨磨唧唧,谁给你惯的臭毛病!”
“靠运气就运气,总比在外边跑只有早死晚死的区别好吧!”
“哈哈哈,的确。”林零傻呆呆摸着脑袋跟着笑,“二位感情真好。”
“没办法,老朋友嘛。”青年人叹息,而后,他像是想起来什么,扶了扶眼镜,“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李,以前是个思政老师。”
“这傻大个姓龙,教体育的。”他指了指身旁的好友,“他说话不太中听,你们担待一下。”
“哦,对了,你们看起来年纪不大,以前是在哪读书的,说不定我跟你们老师也认识?”
林零眉心跳了跳。
苏仙看他表情微妙,终于是开了口,“我已经工作了。”
“你们说拍卖会拍卖抑制剂?这消息是真的吗?”东方基地的半成品抑制剂泄露了?
李群下意识扶了扶眼镜,表情似乎有些尴尬,“这么大个会所,应该不至于放假消息吧。”
“先前东方基地不也发了关于抑制剂的官方通告?依我看,这位会长弄到抑制剂途径多不胜数,这拍卖会十有八九是真的。”
所以说,是猜测。
苏仙是不信的。她虽然没在那待多久,但那药剂的保密等级她是有数的,东方基地的几位领导人也各有坚持,私底下搞这种交易的可能性不大。
相比起研究药剂拍卖,还是东方基地完全公开实验内容与药剂成分这事更有可信度。
林零垂眸看了眼身侧认真思考的小丫头,虽然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却识趣的没有打搅。
对面两人看他们这样,像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龙平立马后退了好几步。
李群表情也有些微妙,顿了一顿,才开口打破了这份古怪,“拍卖会今天下午估计就能入场了,你们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虽然不太可能抢到那东西,但,也不耽误我们凑热闹。”
苏仙答应了下来。
谁让她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那向导关键时候又找不着影子……跟着这两人的确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龙平似乎有些嫌弃,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倒是话痨李群一路上一直在介绍关于会所的事情。——提的最多的就是那位会长,以及被会长青睐的壮汉蒋强。
可苏仙想不起来那家伙是什么样子,只记得前几天看见的那个女人,便下意识提了一嘴,“说起他,我也有点印象,他身边有个长得挺好看的女人,白白嫩嫩的。”
李群眉头跳了跳,有些恨铁不成钢,“我跟你说蒋强……你就只记得这个?”
“嗯……”接收到目光的苏仙默了阵,低下了头:突然感觉,从某些方面来说,这家伙好像的确挺恐怖的。
林零心理路程却截然不同。
说起老师,他便下意识就会想起那个陪伴了他们两年的谭优,现下苏仙一提,他那念头便更重:他还是有些想问问那人,这一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剩下她一个人。
还有,当初欺骗他这件事……
可,这样跑过去问,会显得很笨吧?
她的仙仙可是个不得了的博士,她会不会觉得他蠢啊?
林零纠结得很。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他在某人眼里根本没聪明过,这担忧根本就是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