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小河边，顾衍和小满分开了一段距离各自洗漱。
由于在兵营里面练出来的速度，顾衍很快就洗完了，出于礼貌他没有往小满的方向看。站在原地等了一会，没有再听见小满那边的水声，顾衍以为小满洗完了，就转过身看向那边。没想到却见到了月光下的一片白皙，仿佛在发出莹莹的微光。
顾衍一下子愣住了，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小满穿上衣服看向他。
小满见他站在那愣愣地看着自己，有些疑惑，上前两步用手轻轻在他眼前晃了晃:“顾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顾衍猛地回过神来，看着他的脸，脸上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涌上了两朵红晕，他连忙偏过头，掩饰地低声咳了一声说到:“没事，刚刚在想接下来的路想的入迷了，你衣服穿好了吗？穿好了我们就回去吧。”
小满看着顾衍从始至终就不敢看自己的样子，内心更加疑惑，但也没有再问，而是点点头，转身在前面往草房子走去。
顾衍看着他终于转过身来，内心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等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对劲之后，顾衍狠狠皱起了眉。以前在军营里面，一到洗漱的时候几乎都是一群人一起洗，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或者要避开什么的。怎么现在看到小满突然会不好意思了呢？
顾衍跟在小满身后，有些疑惑地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而且为什么那个画面会仿佛刻在自己脑海里一般，总是冒出来，偏偏每一次冒出来的时候，自己的心跳就仿佛失常了一般，猛烈地跳动仿佛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一样。
顾衍想不明白，一路上他都沉默地跟在小满身后，仿佛一个背后灵。
等回到茅草房里面，小满让顾衍站在床边等一等，顾衍有些心不在焉，闻言就乖乖站在床边，小满走到床边，开始摸黑铺床。
好在小满经常这样铺床，也习惯了，没一会就铺好了，小满拍了拍床上的一个枕头有些歉意地对顾衍说:“抱歉顾大哥，我这里只有一个枕头一床被子，要委屈你和我挤一挤了。”
顾衍回过神来，听到他的话表情有一瞬间有些复杂，但他很快调整了过来，摇摇头说到:“没关系，我之前一直睡在山野，行军的时候也没有多好的条件，有一张床已经足够了。”
小满听到这话，心里闪过一丝心疼，很快又笑着对顾衍说:“那我们就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顾衍点点头，看着小满躺在了右边，顾衍迟疑了一下，躺在了左边。
顾衍躺下之后，身体僵硬地仿佛一块钢板，一动也不敢动，被子也只盖了一个边边，也没有枕在枕头上。
小满感觉到身边的人的僵硬，有些疑惑地转头看了一眼，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够看清一点轮廓，小满伸手摸了摸，忽略了在自己伸手那一刹那更加僵硬的身体，摸到了顾衍身上并没有什么被子，于是小满把自己身上的被子往顾衍那扯了扯，把他盖了起来。
不过这床被子本来就小，一个人盖稍微大一点，两个人盖就有些勉强了。
小满感觉到自己身上也没有多少被子了，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对顾衍说到:“顾大哥，你往我这边靠近一点，这被子太小了，你靠过来一点，我们俩都改不了。”
顾衍闻言僵硬这身体往那边挪了挪，小满一看挪动的距离还没有一个指节长。
小满也不知道顾衍洗漱过后怎么了，不过他想到山间夜晚的寒冷，还是咬咬牙，主动往顾衍身边凑了凑。
在小满贴到顾衍手臂的那一刹那，小满感觉顾衍整个人仿佛一根拉紧的弦，仿佛再用力一点就能崩断了。
小满有些好笑，把被子拉好之后，把枕头也摆在了两人头下面，这下两个人的距离变得前所未有的近。
顾衍感觉到自己身边的热量，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小满终于忍不住了，疑惑地开口:“顾大哥，我们俩都是男人，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顾衍听到问话，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反应过来之后，他努力平静地说:“没什么，只是我从来没有和别人睡在一起过，有些不习惯。”
小满闻言笑了笑:“没事，顾大哥，凡事都有第一次，以后你就习惯了，嘿嘿。”
顾衍沉默了一会，突然抬手按了按他的头，沉声说到:“赶紧睡觉。”
小满点点头，闭上眼睛，很快就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顾衍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叹了口气也闭上眼睛，很快就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顾衍是被压醒的，在睡梦中，顾衍就感觉自己仿佛被八爪鱼抓住了，身体被紧紧地裹着，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简直让人呼吸不上来。
顾衍艰难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压在自己胸口的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和缠在自己身上的四肢。
刚刚清醒脑子还不太清醒的顾衍只有一个念头:我是谁?我在哪？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