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奴才!若你有半句虚言,你可知后果如何?”皇后冷着脸沉声问道。
随后又接着开口:“想必是这板子挨得不够,来人,拖下去再严加审问一番!”
“本宫观苏容华也不是那等恶毒之人,想必是这奴才不识好歹,诬陷与你。”
皇后看向苏婉凝方向,语气倒是没有再严肃。
“臣妾也信苏容华!”
“若说苏容华嫉妒臣妾,臣妾是不信的!”姚莹此时也站了出来替苏婉凝说话,她面上是极为认真的眼神。
就在此时,贵妃也轻飘飘插了一句话:“这奴才本宫看着有几分眼熟,好似在哪见过?”
贵妃眯了眯眼。似在回想,随即像是想起来了般,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本宫道是谁呢,这奴才前不久不还是在淑妃宫里当差吗?”
“怎么突然就变成苏容华宫里的奴才了?”
贵妃这话一出,下面一片哗然,众人小声议论起来。
“皇后娘娘明鉴,这平喜原本也不是臣妾宫里的,是淑妃娘娘说怕臣妾宫里人手不够,特意送过来给臣妾使唤的。”
“臣妾也不知这才来没多久,便出了这般大事,臣妾绝没有吩咐过他此事!”
苏婉凝面上不见丝毫心虚之色,说出这话的时候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叫旁人听了不由信服。
皇后心思转动,心底好笑,这淑妃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恶果倒是让她自己尝了先。
就是不知是谁机灵地把马给换了,倒是换得好啊!这可真是自作自受,皇后心底偷乐。
她不着痕迹地往姚莹方向看了一眼,见她眉宇间都是笑意,心底大胆猜测了一番。
就在此时,派去搜平喜房间的人已经回来了。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奴才派人在平喜的房间里搜到了这件他才换下的衣物,上面还沾了些残留的药屑。”
“奴才让人对比过了,正是和那马用的是一样的药。”
“本宫知晓了,你先退下吧。”皇后说完,看了一眼众人,又继续说道:“这下药之人是抓住了,虽不是马场之人动的手脚,可这马场之人看管不力,本宫也不能当做不知。”
“张大人,鉴于你监督不力,本宫罚你半年俸禄。”
“昨晚上看管马场的人,拖下去重打十大板子,以儆效尤!”
“本宫不希望再有此事发生,听明白了吗!”皇后这话说得威严,直把底下的奴才说得身子一抖,连声应下:“奴才知晓!”
“张大人,本宫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有下次,你这官不当也罢。”
“下官多谢娘娘开恩!下官谨记在心!”张广平忙跪下道谢,他面上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欣喜之色。
“皇上,您觉得如何?”皇后看了一眼一旁沉默的应渊,随口问了一句。
虽说皇上是让她全权处理,可他就在一旁看着,总要过问他一句。
“尚可。”应渊随口应了一句。
他又不经意间朝着姚莹看了一眼,这一遭原本是要应到她身上的,他不敢想象若是她出了事,他会是何种反应。
淑妃也是让她蹦跶久了,这心倒是越来越野了,应渊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沉了几分。
“先回宫吧,这事朕自有定夺,皇后不用再管了。”应渊说完,便起身摆驾回宫。
皇后望着先一步离去的皇上,心底猜测淑妃怕是要倒霉了,刚刚皇上的面色可不大好看。
不过皇上想必会顾虑苏相那边,她猜想倒是不会罚得太重。
要说淑妃这人,早些年也爱蹦跶,被皇上警告了一番后,倒是消停了些年。
这是又固态萌发了,手段不高明不说,还反倒害了自己,她仗着自己有大皇子,背靠苏相,这才如此大胆吧。
至于那个奴才,若是皇上派人去审问,想必要不了多久便全招完了。
皇后收敛好神色,起身,轻飘飘说了句:“回宫。”
姚莹走的时候,特意凑近苏婉凝:“你没事吧?”
苏婉凝朝着她无声笑了笑:“我没事,这才多亏了你提醒。”
“你怕是一早便知晓吧,若不然也不会特意提醒我。”
“我见着那奴才出来之时,心底就明白了。”
苏婉凝自嘲一笑,她左不过就是被人利用来利用去的命罢了。
就在此时,姚莹见她面色不对,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般,上前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你不要多想,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该自己掌握。”
姚莹许是想到她和苏婉凝同样悲惨的遭遇,不忍心见她意志低沉。
“多谢,我明白的。”苏婉凝望着姚莹,随后感激一笑。
等姚莹走后,光华上前担忧地看了主子一眼,想开口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主子,奴才会一直陪着您的!”
“奴才发誓,这辈子也不会背叛您!”光华信誓旦旦、语态真诚地说出此话。
苏婉凝心底松动了几分,面上只回以一笑:“光华,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应渊先行回到宫里,听着暗卫林一来报:“启禀皇上,那奴才没有承受住,全招了,此事是淑妃所为。”
“药也是淑妃提供给他的。”
“朕知晓了,下去吧。”应渊面无表情地说完,随后唤汪德全进来。
“皇上?”汪德全见着皇上脸色不大好,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传朕指令,淑妃心怀恶意,祸害宫妃,撤去封号,降为苏妃。”
“此事姚婉仪和苏容华受惊了,苏容华升为苏嫔,姚婉仪升为姚淑容。”
汪德全心里诧异了一下,忙连声应下:“是,奴才这就去办!”
汪德全先是去了淑妃宫里一趟,见苏妃正痛苦地躺在床上,他站在床边笑眯眯地开口:“奴才见过淑妃娘娘。”
“皇上派奴才过来传令,淑妃娘娘身子不便,便不用起身了。”
淑妃原本正因为被摔下马浑身都疼,面色惨淡极了,这突然见着皇上身边的汪公公过来,心里一喜。
她还以为是来安慰她的,想来她那好侄女应该明白,这罪就该她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