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怡跟着老头子东拐西拐走了两条街,最后走到了一栋老楼前。 阴冷潮湿的空气里混着劣势胭脂和烟草的味道,楼里有女人在吵架,虽听不懂吵的是什么,但声音尖锐得像针,听着非常不舒服。 昏黄的路灯下,有打扮得艳丽的女人正在和男人交谈,举止暧昧,时不时的,女人卖弄姿色,挤眉弄眼,男人满意地同女人牵走,朝这老楼走过来。 一对男女从张梦怡身边走过,男人瞄见她丑陋的模样,嫌弃地在她脚步啐了一口。 张梦怡慌乱的低头,抬头扯了几缕湿脏的头发往脸上的遮。 老头扶着她在那对男女之后也走进了楼里。 楼道里又脏又乱,人们进进出出的,也不知道这楼里住了多少人。 上到三楼,张梦怡见到了那两个一直不停争吵的女人,她们衣冠不整,已吵到白热化的程度,扭打在一起。她们旁边站着一个只穿裤衩的男人,他手里拿着钱,和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女人在说着什么,表情很无奈。围观的一群看热闹之人嫌事儿不够大,叫嚷着,两个女人打得更凶了。 张梦怡被扶着拐了一个弯,上了四楼的楼梯。 楼梯里,有一对男女正在亲热,毫不遮拦的…… 张梦怡觉得这里的环境糟透了,说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她止住脚步,想到楼外去。 老头见她不肯往前走了,连拉带拖的,嘴里呱啦呱啦地说着她听不懂的本地语。 她用英语要他带她去警局求助。 老头摇头,气力出奇的大,一把就将她拖到了四楼,推进了一间狭小的黑房间里,咚地关上门。 张梦怡这才意识到入了狼口,她想要开门逃跑,却被老头子一把推倒在冰冷的木板床上,挣扎换来了对方狠狠的一巴掌,打得她嘴角流血,晕呼呼…… ‘我要让你活在悔恨和噩梦当中,我和果果所受的苦我要千百倍的奉还你,你这种垃圾不配像人一样活着。’ 被玩坏的张梦怡彻底崩溃了,每天陆伊寒留给她最后的那句话不停地在她的耳畔回响。 她罪行累累,手上沾满了鲜血。 陆伊寒以最残忍的方法严惩着她,她现在就像垃圾一样任人践踏,生不如死。 她想哭,眼泪早已流干。 她想逃,却已失去了所有的能力。 生命殆尽之时,她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张梦怡就这样死了,她的尸体被塞进了垃圾袋里连夜丢到了海边的垃圾场里,渐渐的被更多的垃圾淹没,被这个世界所遗忘。 …… “爸爸!”
软糯的小奶音打断了正在工作的陆伊寒。 他循声低头,扎着两撮小马尾的女儿扯着他的衣角,仰起的粉嘟嘟的小圆脸,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她今天穿着一件灯笼袖的粉色公主连衣裙,陶瓷娃娃一般的可爱。 “小宝贝!”
也只有在孩子面前,陆伊寒才显露出少有温柔和笑容。 他将孩子抱坐在膝上,鼻尖轻轻蹭蹭她的鼻尖,疼爱地亲亲她的小脸颊。 孩子开心的发出咯咯的笑声,小手臂揽住他的脖子,么哒一口亲亲他的脸。 “爸爸,小果果今天漂不漂亮?”
她问他。 “漂亮,宝贝每天都很漂亮!”
他摸摸她的小脑袋,宠溺。 “这件裙子是小果果第一次穿,可舒服了!”
孩子欢喜的摸摸身上的小裙子,衣襟上还绣着亮晶星星和小王冠。“这也是妈妈做的哦!”
“嗯!”
陆伊寒手指抚过可爱的灯笼袖,脑海浮现着林烁果挺着大肚子一针一线为孩子们缝制衣裳的画面,眉头微蹙。 似乎预感到自已会离开,她给孩子们做了好几年的衣物,就连围巾也给他织了十条。 如果她真的还活着,现在又在哪里呢? 他苦苦找寻了两年,派人紧盯着林枫的行踪,都一无所获。 也许,是张梦怡为了活命编出了一套符合逻辑的谎言来骗他。 他选择了相信,也宁愿相信,林烁果还活着,这是他感觉到自已仍活着的依据了。 “爸爸!”
孩子在叫他,他回过神来。 “嗯?”
“其他小朋友都有妈妈在身边,小果果的妈妈去哪里了?”
孩子问,小嘴儿委屈地嘟起。 “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爸爸很快就会接她回家的。”
“可是……”这样的话孩子已经听了太多数,她满怀期待的等啊等,爸爸到现在都没有把妈妈接回家来,她开始怀疑了。 “什么?”
孩子低头,小手不停地摸摸裙上的亮片小王冠,咬着小嘴儿。 “有什么你都可以跟爸爸说呢。”
陆伊寒摸摸她的小脸儿,柔声道。 “他们说妈妈死掉了,妈妈不会回来了。”
孩子小声的说,眼泪汪汪。 “谁在胡说八道?”陆伊寒眼色微沉,声音依旧温柔。“不管他们是谁,根本不了解情况,你妈妈还活着,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爸爸一定会把她接回来的。她做的衣服最漂亮,你知道的,对吧?”
“嗯!”
“还有哦,妈妈做的食物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呢。”
“比珂姨做的还好吃?”
“当然的,你可以去问问珂姨。”
“她会做芒果布丁吗?”
“会!什么布丁都会!”
“巧克力蛋糕呢?”
“嗯!爸爸最爱吃她做的草莓蛋糕,特别是用庄园的野草莓做的,可香可甜了。”
父女俩不禁吞了一大口口水。 “想吃!”
孩子期待的大眼睛里有星星在闪烁。“爸爸,你要加油,把妈妈接回家!”
“嗯!”
陆伊寒承诺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