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幺五让人带走,顺带暗示了一下小弟稍后再教训一顿。
杜浩这才慢条斯理的继续端坐听着评书,好似刚刚听到的看到的都不存在,丝毫不影响他听评书的心情。
一旁的周德才心中有些焦虑,但浩爷不开口他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约莫半刻钟,又是一段灌口说完,这才响起桌面敲响声。
咚咚咚~
“浩爷!”
周德才精神一振,心中隐隐感觉接下来肯定有大动作。
他在浩爷面前出挑的时间尚晚,别看他被李力给提拔起来,目前看着也管着不少人。
但他自己很清楚,真论起来,在浩爷心中,肯定是当初那批与他一起经历过血战的弟兄更值得信任。
“昨晚,林芸芸那宅子有什么异动吗?”
杜浩一开口就让周德才有些始料未及,没曾想话题直接就扯到昨日那事儿上。
心中再如何焦急,他也只能忙道,“浩爷,的确是发生了动静。弟兄们守在附近胡同口的,约莫七八点时分,张团长回来了。
不过这次不同,人家带着一群大头兵来的,都带着长枪。弟兄们怕被当成可疑分子,就走远了,不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里,杜浩就知道,姑父那儿肯定是动手了。
不过应该是和对方部队番号的上司沟通的,估计也是让张团长自己处理,不然就不是张团长自己带人处理了。
知道那女特务大概率可能被处理掉,杜浩也不再多想。
至于姑父那儿对自己会是什么态度,他现在也不关心了。
经过昨晚和张艳汝的一番沟通,自己的细细思量,他大致也清楚,这个便宜姑父大概率属于有名无权的境地。
如此倒不如自己寻个靠山。
“麻子张最近的情况你知道吗?黑狗昨晚回来没?”
杜浩这次总算是问出了这问题,这让周德才松了口气,心里也是一喜。
他赶忙点点头道,“浩爷,这麻子张最近听说是去乡下探亲了,至于黑狗兄弟的确是一夜未归,今早还有弟兄和我说黑狗兄弟和他那几名弟兄都没回去睡觉来着。”
杜浩自己是花钱在南楼租下过两个四合院,专门安置一些尚未成家,无依无靠的弟兄。
周德才此时期待着杜浩下一步指令,他有心建功立业。
川蜀人士便是这样,有着一股子狠劲,平日看着没什么,一旦遇到机会总想抓住。
然而杜浩点点头,然后.....
然后就拍了拍长衫起身而去,临行前没留下一句话,似乎只是让他照常干活。
见此周德才有些迷茫不解,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
刚走出鸿运茶馆迎面就看见李力朝外而来,见此杜浩干脆在一楼寻了个僻静点的座儿,见此李力也是机灵赶忙跟上。
“浩爷,您要置办的物件我给您找好了,正准备找您呢。”
“东西呢?”
“好东西这哪能随便拿在手里啊,这不,浩爷我给您打听了一下,这酒水给您陶来的好物件,绵竹大曲。
这事儿我打听过,听闻,一位李姓翰林学士游遗迹遍及半个山河,而对绵竹大曲情有独钟,自谓“天下名酒皆尝尽,却爱绵竹大曲醇”。
我可是从一位川地会馆那儿淘来的,花了一百块大洋人家才肯松口,是存了几十年的老酒,那口味我浅尝了一小口的确不错!”
说着李力竖起大拇指。
闻言,杜浩只觉有些肉疼,昨天他就只是让李力准备一些稍微上档次的便可,怎滴还直接上尖货。
“至于那吃食下酒菜,浩爷这事儿我也打听了,我和燕春楼那女东家问过了,人家说肯定会给您准备一桌最顶级的下酒菜,说是还能搞到最好的鲍鱼。
什么....什么....什么无毛大肉鲍,哎反正就那么回事,说是要几百块大洋一头个,一般人还吃不上。”
李力挠挠头一脸的困惑,杜浩则是嘴角抽搐。
“好了,我让你找的瓷器如何?”
“这您放心,已经寻到一件不错的物件,杨大爷掌过眼是尖货。”
“行,待会你和八爷知会一声,就说晚上我在燕春楼宴请他老人家。”
杜浩吩咐道,宴请八爷重点不在吃,那好酒自然不能给八爷,而是另有安排。
至于钱师兄那儿,杜浩还得和张师知会一声。
——
临近正午,张府——
“为何问为师这个?你说的五禽戏为师的确有常练,不过伤的太重,这功夫已经聊胜于无,现在练着反而更疼,已经许久没练了。”
张魁摇摇头,旋即看着杜浩笑骂道,“你小子这个点过来,是不是又打算蹭我一顿?”
“福伯做菜可是比燕春楼大厨还要好吃,我这不是嘴尝了吗。”
杜浩笑着恭维,一旁的福伯表面严肃站在一旁,但嘴角也是不自觉勾起。
这年轻人说话实在太好听了,难怪老爷被舔的这么舒服。
“好了,你既然过来了,就把昨日为师教你的再练练,为师看看你有没有懈怠。”
这话主要还是督促杜浩勤练功夫,这一两日自然是看不出什么变化的。
对此张魁也是没太在意,主要是看杜浩练功,院里多了点人气。
他徒弟是不少,但这些年过去,这些徒弟大多都已经出去闯荡,真正能陪自己的已经屈指可数。
别看钱树一周来一趟,而这也已经算是来的勤快的。
而此时,杜浩也惊讶发现院里多了不少物件,比如昨天练过的圆木,也多了个烧制好的泥馒头。
还有一个盛满砂砾的铁锅,以及一根钉满了钉子的木桩子,还有一个石球。
见此,杜浩转身再度朝张师和福伯拱拱手,“多谢张师多谢福伯!”
能一天准备这么多物件,显然是费了点心的。
“你小子把功夫练出来,老夫就算能如愿了,东西都是杂房里以前的,不要急先从昨天的抓泥馒头开始。”
张魁捋须一笑,这些东西自然不是现成的,以前的练功用具有的早就损毁,再加上他以前换家频繁,根本没留下几件,这些都是他让福伯连夜搞来的物件。
对于杜浩能否上手他没抱太大希望,这种基本功最注重一个水磨功夫,往往都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练大半辈子的,自然进度也快不起来。
然而杜浩一左一右分别扣住那两个加起来将近十五公斤的泥馒头平举过肩,稳固无比,旋即还一个纵跃,灵巧落在梅花桩双腿各踩一个木桩子,依旧扎扎实实后他就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