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持续了一炷香时间,杜浩的双臂依旧稳如泰山,纹丝未动,那两块烧制而成的泥馒头好似镶嵌在手中似的。
当将近两炷香时间,杜浩这才放下泥馒头。
张师这才有机会开口,“小浩啊,这练功不要过于勤奋刻苦,有空多出去走走,或者多休息休息,练功须得一张一弛,千万不能过急过躁。”
杜浩点点头,也挠挠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自个儿昨夜休息的够够的,不,不对!
杜浩猛地醒悟,心说不愧是师傅,这眼力劲怎么练出来的?自个昨晚做那事也被看出来了?
杜浩满心疑惑,不应该啊,自己今日表现应该是不错才对。
只是师徒二人都误会了,然后就出现这奇妙的误会。
“今日就不要急着苦练,先喝口茶,待会再让福伯给你推拿一番,他以前可是医馆学徒,跟着我后,因为为师习武所需,所以他也没少钻研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推拿针灸之术。
你待会就知道其中好处。”
张魁是真的把杜浩当自家儿子对待了,这悉心程度可见一斑。
“好!”杜浩点点头,对张师也是十分信任。
“对了,你这刀取下来给我看看。”张魁道。
闻言杜浩不疑有他,也是将这鬼头大刀取下解开缠布。
这也是张魁惊愕的一点,背着这几十斤的玩意竟然还能完成那般动作,这以后脱刀练拳脚怕是进展迅猛。
“啧啧,你这刀可真是养的太糙了。”
只是一眼,张魁眉头就拧成一团,嘴里啧啧不断很是不悦。
杜浩有些狐疑,这刀他可经常让人打磨来着,之前的豁口可都被重新打磨锋利。
“你这请磨刀人打磨的吧?谁让你这么做的?”
张魁骂道,杜浩有些迷茫,这事儿不找磨刀人难道自己上手?
就见张师指着刀身,叹道,“刀客有忌讳,远离磨刀人,唉,这事也怪我没提醒你。”
“张师,这刀不利了,找磨刀人不是常理吗?”杜浩道。
“哼!你懂什么,你以为磨刀人随便能找的?你这刀明显就是以前磨菜刀的磨刀人磨得。
这磨得可真糙,只求利,却忽略其他。
一些刀法高手,可都是自己磨刀,除非有信得过的磨刀师傅,否则磨出来的刀,一入手便可感觉不对。”
张魁摇摇头,“也就是我送你这刀本身便是糙物,这要是单手刀,和一些精贵的名刀,只是这一下,你这刀可就废了。
刀客忌讳,远离磨刀人,宁送不外借,酒后不亮刃,脱手不用接,刀尖不指人,分歧不争论,人前不卖弄,刀不离手,切记切记!”
闻言杜浩若有所思点点头,但又狐疑道,“张师,这其他弟子都明白,这分歧不争论何解?”
“刀客争论你以为是小事?”张魁瞥了眼杜浩没好气道,“刀客争论,无非两种结果,要么一死一伤,要么两败俱伤。以后多注意些,那些老派玩刀的,出现理念之争,能不争就不争。
争了就宰了他,做事干净点,否则他就宰了你,你二人只能活一个,否则他念头不通达。”
听到这,杜浩有些无语,什么离谱之人?
这就是旧社会对付喷子的最是简单干脆的法子?
“弟子定然铭记!”杜浩再度正色拱手。
张魁满意点头,又看了看杜浩,这才继续道,“小浩,本以为为师还要一年才能教你拳脚,现在看来许是今年就可以。
不过这拳脚能不能打还是得练点别的。”
“练点别的?张师您说的可是这基本功?这个您放心弟子必定每日勤练不会懈怠。”杜浩赶忙保证。
还以为张师是觉得练习本门拳脚后,就松懈之前的基本功。
然而张魁却是摇摇头,笑道,“咱们这津门的摔跤场你知道吧?”
“知道,津门挺多摔跤场,弟子就知道前段时间又开了一家,盈利颇丰,有时候弟子都想开个摔跤场玩玩。”
杜浩笑着调侃道,摔跤的确是这年头挺风靡的运动。
这一方面是因为前朝大量权贵抵达津门,而权贵过来就得带护从。
京城而来的护从大多都是曾经善扑营出身的好手,那些人本就是摔跤高手,再加上曾经的达官显贵又号这口,观看人数多,而且又是上流人士,自然而然就有极大利润,也就能风靡当下。
而且眼下国内各种强身习武保家卫国的呼声颇大,不少人也崇尚此道,认为这能增强国民信心。
“那你可知一句话,三年把式一年跤,此跤便是摔技。习武之人想要能打,能拿出去打,就得练好这摔技。
摔技好的自然也更能打。”张魁道。
而在这时,一旁的福伯则是昂首道,“在津门就有摔跤圈子里,现在都流行,四大张,一大王的名声。
这五人实力不分伯仲,在摔跤圈里当属一绝,那一大王也并非高人一等,不过只有他姓王,故而有此一说。
老爷便是这四大张其一,以快跤著称,对手上台,一晃一近身,对手已然倒地。”
“多嘴!”
张魁瞥了眼福伯轻呵,虽是呵斥,但脸上那浅浅的笑意却遮掩不住。
杜浩有些惊愕,没想到师父他老人家曾经的光辉岁月还不少。
“弟子今日方知张师如此战绩,弟子一定勤勉以师父为榜样,或许到老也无法达到师父此等名声,但弟子一定刻苦钻研武艺。”杜浩也是适时送上一通彩虹屁。
闻言,张魁虽然面色严肃,但那频频捋须的动作还是说明他内心十分受用。
这种弟子教着才叫舒心,之前杜浩那每每迅速掌握各种技巧的教学上的毫无爽感,这下驱散的一干二净。
“为师说这摔跤场便是让你今后有空莫要沉迷苦熬基本功,去摔跤场和人实战练练对你颇有裨益。”
弟子捋毛捋的舒坦,这张师自然也愿意多提点几句。
“张师,您曾经说过让我莫要过早接触其他武艺,以免误入歧途,在本门功夫上出了岔子,这摔技莫非有什么说法?”杜浩狐疑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