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收拾好了之后,楚离缓缓端来了杯盏,给墨容瑞沏了杯热茶,坐在了他身旁,外面的风呼啸而过,犹似那猛虎长啸。
“这人到底是听谁指使?已经是第二次了,这是非得要了你的命啊!”楚离黛眉紧蹙,神情里面满是担忧。
正说着的时候,只见傅流枕掀开了门帘走了进来,看见那躺在椅榻之上紧闭双眼,正在调整歇息的墨容瑞,倒是冷笑了一声开口道:“从小到大,只要是跟着你,还真是接二连三的祸事!”
“那你又何必,我去哪你便去哪?真是不知道你这次来灵山所谓何事!”墨容瑞冷哼了一声,眼睛依旧闭着,说话的声音倒是没有平日里面那么弩拔剑张,反倒是因为受伤,多了半分无力虚弱。
只见傅流枕撇眼一笑,也不管他,随意的坐在了旁边的那张桌子上,大腿一翘,理了理胸前的银发,眸子里面闪过了一丝笑意,从怀中掏出了个小药瓶,扔给了楚离,说道:“这个每日早晚温水服用一粒。不出半月时间,你胳膊上的伤就会好了。”
楚离看着那手中的药瓶,又转头看了看墨容瑞,倒是不知道这平日里面说话都是带刺的人,竟会给送药来?
“也不知道你这药里面是不是毒药,你不是一直想找本王的事!”墨容瑞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托着自己手上的那只胳膊,走到了傅流枕的面前,死寂般盯着傅流枕,笑了笑。
“不用也罢,总之我药是送到了,以后别等要赶路骑马的时候,找药找不到!再说,我这次来灵山...算了,我一个东昌人掺和你们北梁和南越的事儿有什么意思!”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可是站在身后的墨容瑞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凝重,顿时两步走到了傅流枕的跟前,沉声怒吼而道:“阿染在灵山?”
顿时,营帐之中鸦雀无声,三人都不再说话,寂静的连根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够听得到。
楚离望着那眉头紧蹙的墨容瑞,看着他紧张,神色凝重的样子,心中突然就咯噔了一下,抿了抿嘴,看了墨容瑞一眼之后,低头小心翼翼的绕过二人就要出去。
可是刚走到跟前,墨容瑞就抬手拽住了楚离的胳膊,犹似夜明珠的眸子望着楚离,轻抿嘴角淡淡道:“出去做什么?”
楚离抬头望着墨容瑞,不再多说。
只见傅流枕冷哼了一声,抬手缕了缕胸口的银发,轻笑一声道:“阿染在哪现在也跟你没关系了,以后也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还是先管好你这边的事情吧,若不然,指不定那北梁十皇子要拿你开涮!”
说罢,傅流枕顿时转身甩袖,甩开门帘大步离开了。
灵犀和暗阙见傅流枕走了之后,赶紧进来了,神情凝重,小心翼翼的扶着墨容瑞走到了椅榻旁,喃喃道:“王爷,现在...”
屋子寂静无比,墨容瑞的脸上已经阴沉宛若那暴风雨来临之前被乌云密布的天空,好似下一秒就能爆发一样。
“真是一点都不死心!这个时候出手,简直是胆大包天!”墨容瑞冷哼一声,抬手狠狠拍在了案几之上,顿时放在桌边的那只杯盏啪嗒掉在地上,落的粉碎。
“王爷,刚刚逮住了一个人,正压在外面,要带进来吗?”暗阙朝着墨容瑞拱了拱手,低头沉声开口道。
“带进来!”墨容瑞倒吸了口气,声音低沉。
片刻,只见灵犀出来转身就将那一个黑衣人压了过来,浑身是血,渗透了那好原本是黑衣。
“他到底给了你们多少报酬,让你们即便是这个时候还要行动?”墨容瑞起身走到了那黑衣人的身边,低头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可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却好似没有听见一样,头不抬,更别提说话,只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是死去了一样。
紧接着,只见墨容瑞甩手掏出了腰间的长剑,架在了那脖颈之上,冰凉的剑刃微微划过那黑衣人的脖颈,瞬间冒出了森森鲜血。
“说,还是不说,本王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说了放你一条生路,纵使你不说,本王也有办法查出来!”墨容瑞冷冽怒吼而道,咣当一声,抬脚狠狠朝那黑衣人的腹部踹了过去,那人顿时被踹到了营帐角落,咳嗽出了一口鲜血。
楚离双手交叠,浑身都在打颤,墨容瑞是真的发怒了,她看的出来,从认识他到现在,他从未有过这种脾气,真真正正的让楚离打了个寒战。
不等墨容瑞再动手,就见暗阙两步走到了那黑衣人的跟前,一把将他扯了起来,不知道在他身上放了些什么东西,片刻就见那黑衣人浑身蜷缩在一起,在地上不停打滚儿,双手将那衣服抓破!最后将自己身上抓的鲜血淋淋。
“王爷问你,你就说,若是不说,这虫子我这里还多的是!”暗阙低声说道,可说话就好似在说今日的天气一样平静。
楚离吞了吞口水,看着那满地打滚儿的黑衣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身后却被墨容瑞抵住了,有力的大手放在了楚离的腰间,低头拂在她耳边喃喃道:“害怕就别看。”
说着,将楚离拽到了自己的身后,捂住了她的双眼。
那熟悉的檀香味微微夹杂着些许鲜血的腥气,可是宽厚的肩膀让楚离知道这还是能依靠的臂膀。
再没有多长时间,只见那黑衣人实在是受不了,趴在地上,弓起身子,朝墨容瑞那边爬去,双眸猩红,十指扣着地面,沙哑的道:“将...将军......是...是丁副将!”
“果然是他!当初就怀疑他这人不是什么善茬!灵犀,将丁副将带来!就说本王有话要问他!”墨容瑞深吸了口气,冰冷的眸子微眯,好像是两把长剑,好似要将一切都给划破一样。
“是。”灵犀拱了拱手,应声之后转身立即出了营帐。
那趴在地上的黑衣人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拽着暗阙的衣角苦苦饶命道:“将军...饶了我吧,我....我也是被逼无奈,若...若是不做的话,我...我那一家老小就...就”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墨容瑞掏出腰间的长剑,甩手一扔,那长剑便狠狠的扎进了黑衣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