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慕容胧月和余小夭及时赶到,蔺川险些被樊家兄弟开了膛,至今想起来后背依旧冷汗涔涔。
蔺川将“醉仙柔”逼出体外,赤红的肤色方才恢复白皙,支撑想要坐起来。
慕容胧月见其吃力模样,挪到他的身边将其搀扶起来,蔺川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这入口的东西,以后莫要再那般痛快了!这次没交待了,下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别以为识了点草药就百毒不侵了!”余小夭横了蔺川一眼,小嘴凶巴巴的。
“小夭教训的是!我确实大意了,一时被美酒佳肴吸引了去,却没有发现那两人的破绽。”蔺川无奈一笑。
余小夭嗤笑一声,不屑道:“破绽?就凭你这点儿阅历还是算了吧!死在他俩手中的豢灵师,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其中不乏久经江湖的地灵境豢灵师。”
蔺川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二人如此凶残,手底下的竟然有这些性命。
“此种恶徒光天化日之下在此设帐营生,莫非那些巡逻灵卫眼瞎了不成?!”蔺川有些不解。
余小夭再次一笑,眼睛里满是世故:“这俩货不光做腥妖的买卖,将人血炼成血丹,根据豢灵师的境界划分品类,不同品类的血丹卖不同的价格。”
“他们将剩余的骨头内腑,做成卤肉菜肴送入北国宫廷,北国那位人皇很是喜欢,连同他的那些近臣亦都甚是迷恋。”
说到此处,蔺川就觉得腹中一震翻江倒海,好在一日都未进食,没有吐出来。
“你的意思,这两个禽兽是北皇的人?”蔺川皱起眉头看向余小夭。
余小夭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不然呢,你以为上了凛冬刺杀榜多年,却依旧能够在各处潇洒自如。”
“不是凛冬不敢动他们,而是那些灵卫在保护他们。”慕容胧月对北国灵卫彻底失去了好感。
“他们应该是鬼庖的人!”
蔺川突然想了起来,北皇有个宠臣,整日与之形影不离,那人的地位甚至高过北相。
鬼庖一直都带着个鬼脸面具,乌黑油亮的头发简单扎与脑后,手上握着一把剔骨尖刀,无时无刻不在忙碌着。
蔺川当是看到鬼庖之时,鬼庖正在肢解一只猴子,蔺川看他的同时,他也在看蔺川,之上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年幼的蔺川当时就呆住了,鬼庖的眼睛并非常人那般黑白分明,他的眼珠尽是黑色,看起来无比阴森可怖。
鬼庖的白色衣袍之上沾染了诸多血渍与油渍。他有一口炖锅,是件极品灵器,其中很有炎灵介,注入灵力之后便可自行发热。
鬼庖身边有几个同样带着鬼面具的半大孩子,他们也在忙碌着,切菜的切菜,拔毛的拔毛。
鬼庖没有言语吩咐一声,但那些孩子却分工明确,井井有条。
每每回想起这副场景,蔺川都会作呕,这是他童年的噩梦。
“下次要是再让我遇上了,定将那两恶徒除了去!”慕容胧月咬牙切齿道。
“唉,只可惜没有用妖帚拍到他们。”
余小夭看着手中的妖帚叹息一声。
“杀了这些小喽啰意义不大,只要宫里那位还在,杀戮依旧不会停止。对了小夭,看到妖帚我又想起来了。”
于是蔺川将朱楚一行人刺杀沈怀真之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