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晚自然知道她们的意思,但她人前人后所有统一的口径,都是以康熙马首是瞻,别问问就是情深不能自抑,别问问就是爱情令人盲目。
荣嫔都给气坏了。
惠嫔看着她的眼神,一脸恨铁不成钢。
“你不知。”姜岁晚的声音幽幽响起:“万岁爷于本宫而言,是微云是孤月,是本宫触碰不到的咫尺天涯。”
她努力回忆自己当年写那些文青句子时是怎么想的。
“本宫最恐惧之事,莫过于他的路途,从此不见本宫的苍老。”
姜岁晚眉眼微垂,长长的羽睫轻轻眨动,落寞地望着窗外梨花树上的花苞。
荣嫔不说话了。
她气得难受。
惠嫔却心中一动,她低声道:“臣妾知娘娘一片赤诚,只是这世间万事,皆以遗憾居多,少不得要仔细的筹谋和谋算,才能达到心中所想。”
她决定换个路子劝。
姜岁晚心中赞同,面上却勉强一笑,神色极为落寞。
“时间的道理,谁又不懂,只不过这情深难医,罢了。”
惠嫔:……
荣嫔:……
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然而两人转念一想,又觉得万岁爷许是就喜欢这种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感觉。
她们觉得这心是一天都操不动了。
两人生无可恋,决定放弃,先忙旁的事:“明日这秀女选看,若是能请太皇太后去,便更加好了。”
见姜岁晚满脸疑惑,荣嫔便细细解释,说是因着前朝孝献皇后的事,所以太皇太后不喜欢那种长相清纯娇媚的女子,说不定能把那个小姑娘给刷下来。
“小白花?”姜岁晚挑眉。
一个聪明貌美的小白花,对男人的杀伤力确实比较大。
但是她心虚的摸摸自己的脸,清了清嗓子,这才漫不经心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本宫也是清纯娇媚聪明的女子。”
荣嫔轻叹了口气:“您身上的端方都快要流露出来了,和那种媚不同。”
“您是天生媚骨,她是行事软媚。”
姜岁晚表示学到了。
见她这不疾不徐的表现,两人只得放弃,要不然说多了,自然显得啰嗦了些。
等两人走了,露白这才压低声音道:“荣嫔娘娘和惠嫔娘娘所言极是。”
姜岁晚摆摆手:“不必再提。”
她听烦了。
该做什么,她心里自然有数。
“你有这功夫,不若去跟徐行说,让他做春饼卷菜吃,如今春日里这么多野菜,不知属实可惜。”
能把春天吃进嘴里,多好。
露白:……
她欲言又止的去吩咐了。
姜岁晚捏了捏眉心,坐在窗前捧着书读,往常都能很快地沉浸进去,这次却发现她心思游离,惠嫔对那女子的忌惮有些过了,估摸着真是个才貌双全的美人。
她饮了口茶水,这才又捧着书读。
乱我心者。
她猛然间抬起头,低声道:“霜白,去请黎太医来,就说本宫略感不适。”
霜白吓了一跳,赶紧问:“您有何处不适?”
“去请。”姜岁晚皱眉。
她皱着眉头,摸摸自己闷闷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