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康熙而言,他做了太多。
从她穿越后便独宠,从未幸过他人,对于帝王来说已是难得。
他拿出他所有能拿的诚意。
独宠、位份、体面,什么都给她了,从未在她面前显摆邀功,默默地做这一切。
可对于姜岁晚来说,来自现代的她知道,她只是后妃中稍显特殊的那一个,纵然现在如珠似宝的护着,终有一日也会红颜老去。
得宠,又能几日。
她不识情爱,却学透人性。
这些优待这些特殊,在现代时,是理所应当要做到的东西,可现在竟然要她感恩戴德。
她说不出这些话。
“嗯。”她垂眸敛神,温声应下。
康熙原本兴致盎然,此番热脸贴对方的冷屁股,也有些懵,却还是收敛神色,温声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姜岁晚眉眼平平:“没有。”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室内烛火摇曳,照在那博古架上。
康熙回想自己方才说的话,他试探着问:“你若是不喜后妃晋封,朕不封了便是。”
想来想去,也就是这个事了。
姜岁晚看着他,突然明白了。
两人之间横亘着三百年的时光,不是三年,不是三十年。
纵然面对面,成长环境不同,受到的教育不同,就注定两人的思维方式不同。
“臣妾没有生气,也没什么高兴的罢了。”姜岁晚神情温和,一双清澈的双眸注视着康熙。
“你别多想。”她说。
康熙心里又开始氤氲出滚烫的山火,那种无力感快要将他淹没,他想大发雷霆,他想用各种方式来拿捏她。
最终却舍不得。
这是他的晚晚呀。
护在手心的晚晚呀。
他起身,清隽摄人的脸庞上满是克制隐忍,低声道:“你且先睡,朕回乾清宫处理政务。”八壹中文網
说罢不等回复,便大踏步离开。
他怒气冲冲,吓得露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跪送她离去。
而承乾宫中都瞧见了皇帝的神色,不知二人为何生气,都吓得厉害,个个噤若寒蝉。
露白见皇帝的衣摆消失在跟前,便赶紧又起身回去看皇后,她压低声音问:“怎的了怎的了?”
看见主子恍惚的眼神,不由得惆怅一叹。
她觉得有些难过。
人和人之间特别难,皇后和皇帝之间更难,但是皇帝随时可以退出这场游戏,但是皇后不行。
“娘娘,别伤心,有奴才们和小公主陪着。”
露白觑着她的神色,就见皇后摆摆手,她便赶紧起身去关了门退出去。
姜岁晚坐在妆奁前看着镜中眉尖微蹙的女孩。
“罢了。”她摸摸镜中人的脸,弯着唇角,努力的勾勒出一抹笑意。
她觉得应该平和些。
康熙在做他的努力,她不能立在原地质疑他。
三百年。
这些东西让康熙如何去凭空想象后世女子所想要的东西。
罢了,慢慢来好了。
姜岁晚摸摸下颌,觉得这老法子就很好用了。
比如写情诗。
就是她情诗储备量比较匮乏,一时间也想不出这么多。
姜岁晚又现翻诗集去找,翻开诗经她就沉浸进去了,险些忘了自己的目的,最后还是选了一句比较出名的。
家喻户晓,人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