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宁无奈地望了她一眼：“跟你说你会相信吗？”
小芸惊了：“我的天，你该不会是真打算去勾引陛下吧？”
苏小宁：“……”
小芸见她不回话，连忙劝道：“我昨天跟你开玩笑的，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这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虽然说你长得挺好看的吧，但是若是不被陛下喜欢……”小芸说着，拿手往脖子上比划了一个自杀的手势。
苏小宁仍是百无聊赖的望着她：“……”
末了垂下头：“小芸，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出去么？”
小芸问道：“出浣衣局？”
苏小宁疲惫地点了一下头：“嗯。”
“没有。”小芸搓了一下衣服：“我还想回承明殿做洒扫呢，偶尔还能偷个懒，找个地方打个盹儿晒晒太阳，哪像现在……”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望向自己的双手，还伸给苏小宁看：“你看我的手，这才没几日的功夫，都快冻烂了……”
苏小宁也望向自己这双红彤彤的爪子，陷入了深思。
唉，是她高估自己了，早知道听金名霄一句劝，改日再入宫好了。
现在好了，这回不去不说，还一时半会儿也见不到谢京墨……
……
彼时的承明殿来了两位新的宫女，谢京墨一进门便看了，眉微微一蹙。
谁知那宫女非但不避讳他，还迎上前来：“奴婢参见陛下。”
谢京墨看也不看跪在身边的两个宫女一眼，就道：“退下。”
其中有一位宫女明显紧张了，正想离开，可是另外一名宫女却摁着她的手，垂首道：
“陛下，奴婢是冬霜，旁边的这位是秋杏，奴婢们曾是瑄王府里的婢女，陛下难道忘记了么？”
冬霜说着，缓缓抬起头来。
谢京墨微眯了眯眼睛，瞥了她一眼，毫无印象，一个“滚”字尚未吐出口。
就听脚边的宫女迅速道：“奴婢曾是服侍前瑄王妃的贴身婢女。”
冬霜说完这句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把若是赌赢了，那她们便是御前宫女，便是这缙王宫中位份等级最高的宫女了。
闻此言，谢京墨斜眸细细打量着这二人，这才有了点映象。
似乎的确是她曾护着过的婢女……
这便收回目光，轻描淡写地撂下一句话：“既然如此，那便留下吧，只不过……”
说着，谢京墨拉长了尾音：“没有朕的允许，不许涉足内殿半步。”
冬霜闻言大喜，连忙拉着秋杏跪下扣头：“谢陛下恩典。”
事后，秋杏才敢抬起头来，拍了好半天的胸脯，末了责备冬霜道：：“陛下不说了么？任何宫女不得踏入承明殿半步，你还拉着我来！？你不要命了！”
冬霜笑了，拍着秋杏的手道：“好了秋杏姐姐，你看咱们这不是没事么？而且日后咱们就能留在这承明殿了……”
秋杏白了冬霜一眼，语气仍是责备：“伴君如伴虎，咱们能留下来，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冬霜：“可是御前宫女的俸禄是普通宫女的三倍还不止，而且咱们能被陛下高看一眼，日后在这缙王宫之中，便不怕被人欺辱了……”
秋杏闻此言，才算缓了方才的恐惧情绪，这便问冬霜道：“诶话说，你是怎么知道陛下一定会留咱们的？”
闻言，冬霜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莫名有几分不是滋味：
“陛下曾经那般宠爱王妃，眼下听说我们是前瑄王妃的贴身婢女，肯定是会爱屋及乌，多加照拂一下的……”
听着这么一番说辞，秋杏有点惊讶：“冬霜你真的好机灵啊。”
冬霜面对此般奉承，却只是笑笑：“不机灵如何能够从一个粗使丫头步步攀升到如今的御前宫女呢？”
秋杏也笑了：“我觉得这还都是沾了前瑄王妃的光。”
冬霜闻此言却有些不高兴：“是啊，生前独占恩宠也就罢了，这死了为何还要令陛下牵肠挂肚呢？她何德何能……”
秋杏却是听不出这话语间的讽刺意味，只是叹息道：“唉，当初的王妃娘娘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她若是能陪在陛下身边就好了……”
冬霜白了她一眼，末了不耐烦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好了，走了。”
“哦，好……”秋杏笑道，连忙跟上。
……
三天了，苏小宁在这不见天日的浣衣局呆了整整三日，这日浣衣局来了个新宫女，嚣张跋扈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
她一来，大家都不自觉的让着她，就连平日里还算强势的小芸都避开她走，生怕惹到了她一样。
对此，苏小宁不解地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喂诶，那个叫彩儿的小宫女什么来头啊，为何你都怕她？”
小芸见苏小宁一脸懵逼，这便凑到她耳旁道：“她是邱姑姑的侄女，好像是因为犯了什么事，惹怒了上头的人，这才被罚了下来。”
“像她这种有关系的，只是在这里罚几天，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邱姑姑弄回去的，自然比我们高人一等。”
苏小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个关系户……”
只是一个高等奴仆的侄女就能得到这样好的待遇……
那她是当今陛下的妻子，她怎么就不能被人带回去啊……
苏小宁吸了吸鼻子，觉得真的混得好惨，像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谢京墨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涉足吧。
第四日依旧除了洗衣服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第五日苏小宁却是听小芸说有两位御前宫女来此处了，连忙跟着小芸跑出去看，一边跑着还一边问道：“不是说承明殿没有御前宫女的么？那外面这是……”
小芸伸着脖子往人群那边望去：“我也不知道诶，难道是新添的？”
苏小宁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如今大家都好奇是怎么样的宫女能当上御前宫女。
她既然没什么事，那就也跟着好奇一下吧。
因为离得太远，她有些看不清楚那两个御前宫女的脸，只是望着邱姑姑和严姑姑在她们二人左右点头哈腰，一声声姑娘姑娘亲切地唤着。
那模样，简直就像是菩萨下凡被众人众星捧月地供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