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风景秀丽,画舫一路划渡过来,远远就看见一片粉色的桃花林。
粉了差不多半个岛,也是很壮观了。
远处青衣和白衣在破船上打了起来,方玲和顾湘寻了颗大石头。
两人双手捧着脸并坐,顾湘有些无聊问道:“阿玲,你说他们俩谁会赢啊?”都好一会了还没决出胜负呢!
两人在画舫上熟悉了许多,方玲捧着脸中肯道:“不相上下吧。”
照他们这么打估计天黑也决不出胜负。
方玲抬头看看将要落下的太阳,心里估算着时间,觉得等不了,她起身抱歉,“阿湘我得先走了,谢谢你们的船啊。”
“啊?”顾湘一转头,就见人运起轻功走了。
都没有给她拦住的机会。
……
漆黑的夜幕,仅剩着几颗明亮的星星闪耀。
圆圆的月亮时隐时现,使得整座岛静谧非常。
在得到渔夫的指路后,方玲才确认了镜湖山庄的位置,在认路上花了点时间,她开始一路轻功赶路。
路途中一阵大风吹来,裹挟着血腥味和一张张纸片。
随手抓来一张,方玲眉头皱了下。
是一张圆形的黄色钱纸,在夜晚也能看清。
钱纸纸张粗糙,带给人不好的预感。
“有人闯进山庄了!”
“救命啊!杀人了!!!”
“救命!救命……”
越靠近镜湖山庄,刺耳哀嚎的求救声开始出现。
甚至偌大的镜湖山庄开始走水,不知从何处烧起的火开始迅速蔓延整个山庄,明亮的火光几乎照亮了半边天。
一个个行动迅速的红色身影像入了水一般自在,开始猎杀他们的猎物,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宛若恶鬼。
侍女跑出了着火的屋子,却没躲掉猎杀的红色身影,这些人嚣张极了,甚至有人还用自己觉得诡异的嗓子唱起了童谣。
“彩云散,琉璃碎,青崖山鬼谁与悲——”
殊不知堪比破喉咙,难听至极。
侍女逃着,脚下一崴,追着她的红衣人停下脚步,瞬间倒地。
侍女听声转过来,只见那红衣人背后插着一柄泛着寒光的剑。
于此同时,从后面着火的屋子上正往下跃着一位女子,她一袭青衣地走过来,摆动的裙摆上沾着点点血液痕迹,在身后火光冲天的屋子的衬托下宛若杀神降世,杀气外露。
侍女害怕得不敢动。
方玲面无表情地走到死去的红衣人旁边,将自己的配剑□□,见侍女傻呆着,她道:“自己去寻个安全地方。”
“……是,是,多谢……”侍女颤抖着道谢,爬起离开。
而方玲则是拿起配剑继续杀这些自称鬼的人。
一招一式,一刺一砍,每一剑都凌厉到极致,方玲甚至都不用也不想用药,就凭这一柄剑杀,丝毫不在意那些人的血是否滴在自己的裙摆上。
弄得猎杀他人的红衣人几乎怕了避着她,真是太不好了,红衣人不禁在心里吐槽,他们也没招惹她,怎么就好像他们是她仇人一般。
外面大开杀戒,屋里,镜湖派主人张玉森和他两个儿子被几个红衣人堵在了这里。
此刻张玉森已经被砍掉了一只胳膊,为首的红衣人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青面獠牙的面具面向他,
“张玉森,不想受死,就乖乖交出琉璃甲。”
“你休想!”
张玉森的态度在红衣人预料之中,只是不知道他的两个儿子会不会和他父亲一样硬气。
“好,你不怕死,怕不怕看着你的两个宝贝儿子在你面前惨死。”
说着红衣人拿着匕首拂过张成峰的脸上。
只听“噗嗤”的入肉一声,被一把剑从背后刺穿的红衣人倒下,其余的红衣人皆被人撒进来的药粉迷晕倒地。
把为首的尸体踢过去,方玲把剑放下,拿出一瓶解药,打开,在张家父子鼻下晃了晃。
三人悠悠转醒。
张玉森刚开始醒得模糊,只感觉有人在给他包扎伤口,忍着疼痛谢道:“多谢侠女相助,镜湖派张玉森感激不尽,待镜湖山庄此劫过去,侠女便是我镜湖派的座上宾。”
“张前辈,晚辈清风剑派方玲,家师范怀空与您相识,不必多谢。”方玲给张玉森包扎好了,起身拿剑,剑光一闪,两位张公子的绳索都被割开。
她道:“此事已经牵扯了鬼谷,张前辈最好先放弃重整镜湖山庄,销声匿迹一段时间。”
张玉森沉默了下,便也同意了。
事情轻缓,他也知晓为了琉璃甲而来的风波他应该暂避。
只是,苦了成岭了。
……
从镜湖派到破庙,追着剩余红衣人而去的方玲是得知了鬼谷十大恶鬼之一的吊死鬼在追杀围剿张成岭。
张成岭,张玉森的小儿子,据张玉森所说,在镜湖派被鬼谷袭击时,他就当即将琉璃甲托交给了成岭让他逃离,不让琉璃甲落入鬼谷之手。
掩护张成岭的只有一位武者,但追击他的有将近一派鬼众。
方玲一路追着杀过来,于破庙门前看见了一地尸体。
就连十大恶鬼之一的“吊死鬼”也在其中。
莫名的,她呆了呆,只觉得荒诞。
……
“大侠大侠,你们快救救他啊!”少年撑扶着一路护着他逃离的前辈,求助的声音带着哭腔。
已经遍体鳞伤的老船夫按着自己的心口,喘着没好气道:“哭啥丧嘞,我还没死嘞。”
老船夫这一说,少年立刻不说话了,默默地扶老船夫坐好,他怕他收不住哭腔。
少年的眼眸聚着泪,满腔赤诚,老船夫看见了难免心疼叹气。
他还有气,不兴哭丧,这傻孩子怎么就不懂呢,罢了罢了,谁让他欠镜湖派一条命,今日能护他走也算将这条命还了去。
顾湘不会医术,待在一旁。
周子舒和温客行盘坐在老船夫两侧,把脉输内力尽力救着老船夫。
但无奈,强弩之末,并非是他们两人的医术能救治的。
老船夫也明显知晓这一点,索性他也不奢求能活命,只想给赤诚的孩子找个师父,护送他逃离。
在这破庙里,他熟一点能放心的也就和他一起从山庄里打出来的周子舒了。
也许真是冥冥中的注定,因为少年在桥头送的拜帖,周子舒才会来到镜湖山庄,准备在这里渡过所剩不多的自由时光。
方玲进来的时候,少年已经磕了好几个头。
看了眼留着一口气老船夫,她从广袖里掏出瓶丹药抛了过去。
精准砸到少年的脑袋上,心不在焉道:“给他吃了,还有点救。”
少年一愣,急忙打开喂给老船夫。
“阿玲,你来啦,有没有受伤?”顾湘理着干粮,听着声音抬头,见她衣裙上血迹斑斑,跑上前紧张地检查。
“啊?”方玲有些走神,她低头看着裙摆和衣袖不知何时沾上的血迹,摇摇头,“我没事,这些都不是我的。”
闻言,确实没检查出伤口的顾湘松了口气,“你呀,下次可别让血沾衣服上了,那血多脏啊。”
一旁温客行也放下心。
“嗯,那我先去清洗一下。”
顾湘那么一说,方玲觉得穿着这身衣裳有些别扭。
她转身走,出了破庙想起什么又回来拿了一个荷叶裹着的东西,给了顾湘后才走。
顾湘打开一看,是只烤鸡,正好可以和干粮搭着吃。
顾.临时厨娘.湘如是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