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是把杀猪刀,捅谁谁都受不了。
如果局是三言两语,想必定是小局,正所谓小局养家糊口,中局改头换面,大局如日中天……!
而破烂张的局,是家国情怀!凡大局者,都非等闲,进而要做的天衣无缝,以退为进方为上策。
凤来山此时却显异样,远眺红霞映天,翻滚云雾似万马奔腾,山顶的怪石鸾凤怒目而视。
从天际而射的一道熹光直照山巅彩凤,波谲云诡,变幻无常。
而胜德堂内正在上演一出大戏,因林南没有剧本,随性发挥,就连老狐狸冈本健次郎都没有发现破绽。
进而掏出二十万现金递给他:“您费心啦,在贵宝地多有打扰。”
笑面似虎,真如虎。口蜜腹剑,心如刀。这句话就可以完美的诠释了冈本的为人。
林南连句谢都没有,并且催促道:“你俩别耽搁太久啊?我还要打扫卫生呐。”说完转头离去。
“刘先生,您手里还有别的宝贝吗?”冈本手里紧握着玉扳指询问道。
刘自强挑了一下眉,撇嘴道:“这扳指在我家里都排不上号,随手一拿而已!”他又顿了顿语气,侧目而视:“给你一次机会,我不开价?你自己把握。”
这一手最狠,可谓兵不血刃,在古玩行中最忌讳的就是让你开价,表面是谦让,实则是掐住你的咽喉处。
给高了不行,因为后面的货就没法给价了,还容易适得其反,进而引起货主的警惕。
给的太低也不行,压低价格要因人而视,看人下菜碟,如果盲目捡漏的心态会令人反感。
因此会错失良机!
破烂张就曾犯过类似的错误。
一日闲来无事,很少逛古玩城的他,一反常态的走进了位处偏僻的市场。
因地处郊区,所以市场内人烟稀少,很多店面都大门紧闭,他走走停停,无意间瞅见一家修缮木器的小店。
店里杂乱无章,座椅板凳的配件散落一地,十个平方的面积,无从下脚。
一位年过古稀的老者,在专注的打磨木器。
老人花白的发鬓,消瘦的脸颊,满脸的皱纹,诉说了过往的心酸!
破烂张无心环顾,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扇屏风,因无法进入店中,进而启动法眼透视,令他惊讶的是,这一扇缺失的屏风居然是黄花梨所制。
“木纹清晰色偏黄,鬼脸神似映中央,”
“百年难得成材木,千金易得黄花难求。”
屏风大多为四扇一组,也会八扇。
屏风下侧浅刻如意云头,上半部分镂空回字纹,正中央还镶嵌一块云石,整体包浆厚重,古气盎然。
破烂张漫不经心的指了指,问道:“老人家这扇屏风怎么卖?”
老人自始至终都没察觉店外有客,专心致志的打磨,不禁一怔,眼神眺望,冷冷一句:
“三千!”
破烂张听后诧异,为何价格如此之低,捡漏的心理是每一个古玩人的弊病,越低越想低,就是为了满足内心的成就感!
因此他微微沉思,笑道:“一千!”
他的内心怕买炸了,如果要是不还一口价,总感觉欠缺一点滋味,进而朗声出价一千。
老者皱了一下眉头,沉声道:
“不卖!”
破烂张哪天小肚鸡肠附体,咧嘴一笑:“两千!”
“不卖!”老者头不抬眼不睁。
此时他微微一笑,以为可以捡了大漏:“那好吧老人家,三千我要了,给您钱。”
老者侧目而视,面无表情道:“不卖!”
“老人家,不是您开价三千吗?我愿意接受!”破烂张大感不解?
“机会只有一次!现在不卖了。”老人语气僵硬道。
“我愿意加钱,您老别生气啊!”破烂张焦急万分,拿出了五千放在案台上。
老人整理了一下工作台,把钱又放到了店外,拉上卷帘门扬长而去。
后来他又往复数次,软磨硬泡,好话说尽,但老者态度依旧……!
上天会给每个人三次机会,但机会的敲门声很小,能不能把握住全凭自己。
与此同时,冈本也面临同样的问题,而且问题更为严重!一时进退两难。
冈本沉思片刻,正襟危坐:“您的物件还是您定个价吧?”
“别尼玛墨迹,娘们唧唧的,想买就给个价,不想买就放下,也可没时间跟你们逗闷子!”刘自强言语犀利,神情凝重道。
此时冈本的保镖目露凶光……,双拳紧握。
刘家老二那是久经社会,竟跟三教九流打交道,望了一眼他的司机,不禁拍案而起,冷冷道:“我警告你,你现在是身处华夏,我华夏乃泱泱大国,早已今非昔比,别惹怒了这条巨龙,如若不然,你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冈本站在一旁,侧目而视,重新审视了一番刘自强,不禁暗暗叹道:“华夏如果都似他这般血性,那本国一个弹丸之地,那还不是自取其辱吗?”
进而安抚道:“还请阁下息怒,我的学生不懂事,如果冲撞了您,还望您能海涵!”
又看着玉扳指沉思片刻道:“这枚扳指,我出价一千万…!”
冈本认为以现在的行情,这枚扳指不会超过两百万,进而出价高于五倍,他一个纨绔子弟,不会不动心,所以才朗声道。
他的话音未落!刘家老二缓步而至,取回扳指,沉声道:“机会我给你了,你也不中用啊,一千万?大爷!你以为我是要饭的吗?我他妈一年送礼都不止这个数!”
他举着扳指晃了晃:“这个扳指也许能打开金库的大门!”
刘自强实属歪打正着,着手成春,瞎猫逮到死耗子,他的一句无心之举,可把冈本吓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他联想到了家族基金,不禁栗栗危惧。
“刘先生您勿要动怒吗?生意是谈出来的,您要认为这个价格不合理,您可以报个价,只要我能接受,都好谈!”冈本不得已过屠大嚼,谄媚讨好道。
躲在二楼的林南不禁拍手称快,笑道:“这位二哥,果然是位戏精!不会是中戏毕业的吧?”
刘自强“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这一剧情完全出乎了冈本的预料,呆楞楞的矗在原地懵逼了……!
因他见到的都是阿谀奉承,献媚讨好之辈,像刘家老二这样的混不吝还是第一次碰见,进而不知所措。
而刘自强启动大奔扬长而去。
回到酒楼后,他拿起电话:“喂!胜德啊,二哥今天可把戏做足啦,冈本那老小子被我骂的狗血淋头,连个屁都没敢放!”
“对啦!你交给我的那个扳指,冈本出价一千万,我屌都没屌他拂袖而去,他还要加价,我啐了一口,就回酒楼啦!”
“好样的二哥,干的漂亮!你再听我电话吧。”撂下了电话,破烂张不禁暗暗皱眉,狐疑道,为何冈本会对这枚扳指这么感兴趣呐?想必其中定有缘故。
辛四海望着他的背影,并未听清所言之事,眼底闪过了一抹疑惑:“胜德啊,进屋来吧,我做个几个菜,咱爷俩喝点!”
但破烂张却被河面上的阵法吸引住了,望了一眼,感觉眼前是一道屏障,看久了,心绪会被扰乱,转头应了一声:“好嘞!四叔!”
在走向屋内的那一刻,他不由看了一眼凤来山,心中不免一紧!
只见山巅的鸾凤,似乎在吼叫嘶鸣……!
此刻的破烂张似乎有一种预感,难道是局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