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走后,孤家寡人的他,坐在胜德堂内,心里一阵酸楚……
来到翡翠原石前,想要开启法眼透视,但法眼就像虚连的线路,断断续续,火花四起,无法成像!
一楼也翻遍了,黄灵如意还是不见影踪……
躲在暗处的黄大仙,不免一声叹息,因它被一种无形的威压所束缚,迫不得已,签下了条约,想要保全“破烂张”的性命,就得远离他,让其变成素人,同时法眼也要收回,这是必要的条件!
倘若不肯,连同它,一并铲除……
黄仙紧握着黄灵如玉,泪眼婆娑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一路走来,黄仙可谓倾尽所有,倾囊相受,始终都在暗中,默默的保护他,护他周全……
异地拘押的“周浩天”何曾不是,兄弟情深的他,日夜惦念,因牵连一龙集团的集资案件,他被审查扣留,始终不发表意见的周浩天,只能无限期拘押,直到他开口的那一日为止!
跑到国外的蒋小天,惶惶不可终日,每日都借酒消愁,抒发内心的压抑,因自己的鲁莽行事,后来一路攀高的潜力股,被他以成本价清了盘,转而大举杀入期货市场…
可想而知,全军覆没,荡然全失,颗粒无收,蒋小天愤恨不已,沮丧懊恼,无颜以对江东父老,因此选择了逃避………
张九天与“冈本”达成了协议,冈本放人,还给了他一笔丰厚的奖励,所以他拖家带口,举家搬迁,前往了翡翠集散地,云南腾冲!
与此同时,最为得意,就要属小伙计“陈世楣”了,他得到了“赵一笑”的芳心,作威作福,不可一世,显然一副大掌柜的嘴脸,执掌了瞎眼赵的“集珍阁”。
昏昏噩噩的瞎眼赵,被药物麻痹了神经,植物人的他,只能依靠他人照顾,假装仁慈的“陈世楣”,在“赵一笑”面前,装的唯命是从,把其父也照看得无微不至……
年少无知的她,深陷障眼法中,铺面的一切事物,都交给了“陈世楣”去打理。
真可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养狼当狗,深陷其害!
如日中天的陈世楣,日渐老辣,掌控了货源,掌控了物资,账面往来,皆由他一手操办。
浸染古玩行多年的他,深谙此道,熟悉古玩生意的真谛,正在日渐下落的古玩收藏,被他弄得风生水起…
因为有学历,有眼界,头脑还灵活,他率先做起了直播,直播那些古玩小物件!
一时间,风头无两,日进斗金,这也让“赵一笑”看到了希望,笃定了自己的选择,进而麻痹了父亲的病情,打死她也想不到,卧床不起的老父亲,就是被眼前的如意郎君所害……
这就是古玩江湖,虚伪恶毒的斗兽场,人人都带着一张伪善的面具,你参不透,谁是人,谁是鬼!
此时那位客商,在“墨香斋”逗留了片刻,转身就去了“镇龙堂”。
周一诺一见是他,立即闭门谢客,迎他进入了楼上。
“刘少!一切都按您的指示办好了。”
中年男人喝了一口茶道。
“那就好,你辛苦了。”
刘豆豆从怀中取出了支票本,递给他一张百万的现金支票,简短的应了一句。
男人收起支票,淡淡一笑道:“接下来我们就可以收网了。”
“先不忙,让他再高兴两天!”
此时的刘大少,今非昔比,脱胎换骨般的沉稳,把“破烂张”玩弄在鼓掌之中。
沾沾自喜的“破烂张”,还在暗暗庆幸,庆幸突遇贵人,让其有米下锅,得到了喘息。
就在几人商议之际,一楼传来叩门声…
周一诺下楼打开店门,狐疑的问了一句:“您是哪位?”
廖小杰讪讪一笑:“鄙人聚贤茶楼的老板,想找刘少商谈事宜,还望您通报一声。”
“就说廖小杰前来拜访!”
周一诺狐疑的上下打量,毕竟知道刘少再此的人并不多,想必是内部人士,把他请进了店内,转头上楼通报!
“刘少,楼下一位自称廖小杰的人,说找您有事。”
刘豆豆皱了一下眉头,点燃了手中的香烟,沉吟了一会:“怎么是他?”
顿了顿语气道:“先晾他一会。”
廖小杰是刘豆豆母亲的一位远房亲戚,可以说,八杆子打不着,但他每年都会派人给刘母送一些好茶,进而也就有了一丝牵连。
其从刘母口中得知,刘豆豆在盛京也开了一家古玩店铺,这才有了楼下这一幕。
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谁也想不到,谁跟谁是一家,这就是人脉,人脉就是你看不到的那一面。
此刻躲在家中的陈有志,大喜过望,得到了分红不说,还被冈本一阵表扬,表扬他做事得体,引君入瓮有功,把破烂张逼入绝境,功不可没……
他连喝三天,大摆宴席,请来了山庄的老鬼,还请了黄老邪,三人举杯畅饮,酣畅淋漓,把酒言欢的同时,老鬼放下了酒杯,面沉似水道:
“有志啊!你不要高兴的太早,”
“我与破烂张切磋过技艺,很多事并被你等所看到的那样,在多的话,我不便言明,你好自为之便是……”
黄老邪饮了一口酒,似笑非笑道:“咱舅说得对,虽然他时运不济,日渐下落,身边的人脉也都暗淡无光,张半城自身难保,乔三爷身陷牢狱!”
“但你要记住,不要把人逼急,谁也看不透明天,预知三日,富可敌国,你我皆是凡人,还是见好就收吧……”
毕竟都是亲属关系,他又补充了一句:“有志我可提醒你,别跟冈本那个老贼走的太近,要不把你卖了,你还得替人数钱。”
陈有志春风得意,根本就听不进去他人之言,一拍桌角道:
“姥姥!”
“他一个毛头小子,还能翻了天不成,他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就是运气好罢了,出入世道,便遇见了王满江,又捡漏了鸡缸杯,再遇到贵人张半城而已!”
“他有这么本事,有什么根基,压制了我这么多年,眼见他大楼倾斜,已入局中……”
陈有志压低了身音:“我告诉你俩一个秘密,那小子花了十五亿买的佛手,是件赝品!”
“赝品?”黄老邪闻声一怔:“十五亿……!”
老鬼自顾不语,不由陷入了沉思。
酒性正酣的陈有志,阴森一笑道:“哪还有假,石一眼亲手所为,那件大唐佛手就是出自其手,你俩不用质疑,整件做局的经历,我都参与了,跟定假不了……”
“你俩想想,十五亿,对于现在的破烂张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万劫不复,意味着走投无路。”
黄老邪眼露猜忌:“都说他眼力惊人,财富千亿,哪能这么快就兵败如山,你可要记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不要掉以轻心啊……”
“哼!”陈有志冷哼道:“千亿是不假,但你也听说了吧,他救兄弟拿出了数百亿,为了搭救张一龙又拿出了五百亿!”
“哼哼!还他妈有个毛线啊有。”
几人推杯换盏,各怀鬼胎,喝到了日落……
在镇龙堂的“廖小杰”,就像一个傻小子,痴痴的等待着,毕竟现在的刘家,如日中天,他只能选择妥协。
反观胜德堂内的破烂张,也在喝酒,他端坐在“祖爷”的塑像前,与师父说着心里话,不知不觉中,三瓶白酒已经见底:
“师父,您老要是还在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