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星手指敲着桌面,沉吟不语。直至吊足了柳慕容胃口,方身子向前略倾,紧盯着柳慕容,一字一顿地:“我还要小南庄的那个庄子。”
“小南庄的庄子?”柳慕容一愣,甚为疑惑地:“柳公府在小南庄没有庄子啊。”
苏辰星“呵呵”一笑,仰身靠向椅背:“你再想想。”
“小南庄,小南庄……”柳慕容低头思索着。
他蓦地心念一动,看向苏辰星,“小南庄是莫府给宛如的陪嫁庄子,我如何能给你?”
“哼,不过一个庄子。若不是莫府的陪嫁庄子,我苏辰星还不稀罕的要呢。”
“你……你……苏辰星,你过份了啊,你这不是成心挑拨我和莫府不睦么?”
“呵呵,”苏辰星皮笑肉不笑的,“柳老五,还真让你说着了,我就是成心的,我就是要你和莫府不睦!我还不怕告诉你,那莫府小姐我早瞧上了,可恨那莫老头偏偏把她许了你。”
苏辰星恨恨地道,起身把香秀拉过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这么漂亮的妞,我苏辰星也喜欢的紧。凭什么这长安最美的女人都好事你柳老五?老子心里不舒坦,你柳老五也甭想舒舒服服地坐拥美人!你不是想要香秀么?我成全你,拿你老婆最好的陪嫁庄子来换!”
柳慕容干瞪着苏辰星,气的胸膛一起一伏的。
苏辰星嘴角噙着恶意的笑容,也挑衅地直视他。
柳慕容的手指捏的“咯咯”作响,脸色铁青,又变为苍白,终是败下阵来:“苏辰星,小南庄的庄子我做不了主,你换个条件。”
“不换。”
“我再多给你两万两银子。”
“两万两银子,够买好几个庄子了,哈哈……”苏辰星大笑。看着柳慕容希冀的目光,苏辰星蓦地笑容一敛,“不要!”
“你……”
“我咋啦?比起银子,我更爱看戏!比如夫妻失和啦翁婿反目啦……哈哈……”
柳慕容语穷,一时无计可施,痛苦地看了香秀一眼,垂头丧气地出了映月厅。
“他就这样走啦?”余元龙担心地问苏辰星,“咱不会弄砸了吧?”
苏辰星:“我是不是话说的太过了?”
余元龙连连点头:“他但凡稍微有点脑子都不会为了个妓女真弄的夫妻失和得罪莫太傅吧?”
“唉。”苏辰星拍拍脑门,“我这嘴呀……我就是看着他就来气,若不是陛下护着,父亲又拦着,早就想剁了他。”
说着又轻佻地摸着香秀滑若凝脂的脸庞:“看样子你这魅力还是不够大哟,比不上他妻子啊。”
香秀狡黠地一笑,忽地惊叫起来:“啊……不要……苏爷……您别……您放开,您放了我……”
苏辰星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把抚在香秀脸颊处的手收了回来,愣愣地瞪着香秀。
他好像没对她做什么吧?
正在怔忡间,香秀一低头,冲着墙面就撞了过去。正在这时,映月厅的门也被去而复反的柳慕容一脚踹开。
“香秀!”柳慕容一声惊叫,慌急地奔过抱起撞墙后倒在地上的香秀,“香秀,你怎么这么傻呀,我这不是去想法子么?”
香秀的额头已被撞破,鲜血流在她洁白无瑕的脸上,红的血白的脸于刺目中更添一股魅魔般的惊艳。
香秀躺在柳慕容的怀中,气若游丝地说着:“五爷,香秀有幸,蒙五爷这般厚爱,此生足矣。五爷,香秀不过草芥,您别为了我惹夫人不高兴,您走吧,别管我了。”她喘息着换了口气,又接着傲然有声地说,“五爷,您放心,纵然香秀没有福气伴您身侧,但香秀也定会为您守住这一身清白!”
“啪啪”苏辰星拍掌赞道:“哎,好一对苦命鸳鸯啊!看的我这心里怪不落忍的。”
余元龙上前,把香秀从柳慕容怀抓过来,猥琐地笑道:“五爷,对不住了,我这侄女啊,我会亲自好好照顾的啊。”
香秀被余元龙拎着,像只无路可逃的小兽,在余元龙的蒲扇般的手掌中瑟瑟发抖。
柳慕容咬着腮帮子盯着苏辰星:“你的条件我应下了,你给等着。香秀你可给我看好了,她若是少一根头发丝,老子豁出命去,也跟你没完。”
苏辰星心中畅快,冲着大踏步而去的柳慕容背影叫道:“柳老弟,为兄等着你的聘礼哦。放心,我定会把你和香秀的婚事操办的风风光光的,敲锣打鼓把香秀地送到你柳公府。”
柳慕容一走,香秀一屁股坐到椅上,手抚额头直叫唤:“哎哟哟,可疼死我了。”
苏辰星冲香秀一竖大拇指:“真有你的!”
香秀嘻笑着冲了他抛了个媚眼儿:“苏爷,你看,我辛苦了这一晚上,饿死了,你可得好好犒劳犒劳我。”
苏辰星给她递过一双筷子:“吃吧吃吧,这菜都还怎么动呢。”
香秀皱着眉头:“苏爷,这都凉了。”
苏辰星心里高兴,扬声叫进伙计:“把这菜撒下去热一下。”
“不嘛。”香秀抱住苏辰星的胳膊摇晃着,“重新热过的不好吃。”
苏辰星被她摇的心猿意马的:“好好,就加几个菜。”
“嗯。”香秀高兴地笑了,吩咐伙计:“把这一桌撒下去,重新上一桌,捡你们这店里最贵的特色菜都上上来。”
“别呀,这儿菜可都老贵了。”
“苏爷!”香秀用高耸的胸蹭着苏辰星的胳膊,撒着娇,“苏爷,人家都没来过这儿,我就是想吃嘛。”
伙计迟疑着询问苏辰星:“苏爷?”
苏辰星被香秀整的晕晕乎乎的,摆摆手:“上吧,上吧。”
可惜了,这么个美人儿,只能看不能吃。
不过,天下美人何其多,但像这般虚荣轻浮又有趣的美人儿可不多。不弄进柳公府嚯嚯柳慕容,给莫太傅及莫宛如添堵,就太对不起沈重山的一番算计了。
再说,五万两啊!什么女人能卖五万两?
一道道香气扑鼻的菜品上桌,苏辰星肉疼之余,瞧着望着佳肴都眼露贪婪之色的香秀,又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