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大集团、大公司人事任免等消息,很多是通过一定层级的群发邮件发送的,股东大会后不久,傅家明震惊的发现,自己居然变成“副总裁”了。
“副总裁?副总裁!笑话,我什么时候当过副总裁了!”傅家明看着邮件里面的人事任命,脸都快变绿了。
傅家明没有通过彼此的秘书,直接拨通了金楚楚的手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但当电话那端金楚楚接电话的声音响起时,傅家明不知怎地,准备提高的声音还是又降下去了。
“喂,楚楚,就是看到邮件感到有点诧异,怎么能这样呢?”
“楚楚,九头鸟集团里面,咱们俩一直都是并列总裁...."
“就算是名义上你当个董事长兼总裁,怎么也不能给我弄个副总裁,这像什么样子?”
“传出去也不好听,下面的人怎么说?总不能当了这么多年总裁,一下子从正变副了吧?”
电话那端的金楚楚,耐心地听傅家明说完抱怨完,温和地答复。
“家明,这也是董事会一起的决定,我虽然是董事长,但是也不好驳回,因为大伙都说,一个集团,还是有个明确的带头人比较好,我既然股份份额最大,是控股股东,所以头衔自然要比别人大一些。”
“我们九头鸟集团今年的目标是扩展海外市场,和其他公司交流的时候,人家海外公司总要和有个对接,如果看到集团看到两个正总裁,会认为我们集团不正规。”
“我知道当初就咱们俩,但是还是像我原来说的,现在九头鸟集团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了,我们要对所有的股东,无论是大股东还是小股东,甚至是员工们负责。”
“这个人事任命也只是目前,将来还是可以继续调整的,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在金楚楚的解释下,再加上按照公司法和集团内部股东大会的决议,傅家明也的确不好提出更多的要求,也只好作罢。
“那楚楚,你手头有事吗?今晚忙吗?要不我请你去烛光晚餐吧,好久没一起吃晚饭了,今晚别管孩子们了,让张姐弄他们,咱俩好好聊聊。”
傅家明难得地居然邀请金楚楚单独在外夫妻约会了。
“今晚不行,家明,今天和刘洋他们集团有一个大单子,一周前两边的秘书们就约好了,我们俩反正不急的,以后吧。”金楚楚用听不出波澜的语气婉拒着。
男人这种生物就像小毛驴一样,真的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在傅家明的心里,金楚楚对自己的爱,对自己的感情,是心知肚明的,是毫无疑问的。
金楚楚对傅家明的爱,对于傅家明来说,就像空气、像水,无色无味无感,但是一直在摆那里的,只要傅家明想去索取,总是有的。
“已经是自家池塘里的鱼…”
“自家后花园里的花…”
“自己两个孩子的妈”,除了家里,还能跑到哪去…?”
对于金楚楚,傅家明已经没有彩虹高中少年时代的谨慎,大学和创业初期的察言观色、小心呵护,带着一丝对自家人的随意和笃定。
但股东大会上对于集团董事长的选举,乃至今天邮件里的人事任命,乃至金楚楚眼睛里的那一丝丝清冷,让傅家明觉得有点不舒服了。
今天金楚楚不动声色的回复,又让傅家明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如果是知道些什么,不会是这种态度....我也只不过和女孩子耍一耍,也没准备干什么…”
“可能楚楚真的有事吧。”傅家明选择自己说服自己。
“那好,楚楚,你先忙吧,反正咱们自己人,都方便的,以后哪天方便了,我们俩再出去,最近发现有家不错的咖啡厅,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走走。”
“好的,家明,那就这样吧,我这边还有点事.....衡秘书,把汇总材料拿过来给我看一下。”
金楚楚平静地挂断了电话,拿起手头上的事,伏在宽大的总裁办公桌上,忙碌了起来。
傅家明的示好,如果是在股东大会和金楚楚下定决心之前,没准金楚楚会会被蒙蔽、被说服、会动摇,但现在金楚楚已经看穿了,已经下定决心了,已经为时已晚了。
股东大会后,九头鸟集团的人事任免,不光在集团内部众说纷纭,很快传到了其他大企业,其中就包括刘洋的集团那里。
晚上刘洋和金楚楚,带着几个投资人公务用餐后,小谈的地点,刘洋设在了一个本市小有名气的爵士乐清唱酒吧。
台上一名两米高的异装歌手,在钢琴现场伴奏下,顶着戴着一朵大花的蓬松卷发发套,描画着黑黑上翘的眼圈,脸颊点着一颗美人痣,手上夹着一支细香烟,用粗粗的嗓音,吟唱着自编的即兴歌曲和老歌。
“前世无缘,今生浅浅.....”
“桃花飞呀,杏花落呀....."
"无情有恨谁见,问谁共饮生命苦杯,莫道红尘是非,求欢只得强醉...."
随着歌声,歌手流下了“一英寸宽,三英寸长的泪水”,黑眼圈被眼泪冲淋出一条黑色的泪痕,在歌手的歌声中,在香烟和舞台共同烟雾的缭绕下,形成一种诡异的氛围。
“楚楚,听说你选上九头鸟集团的董事长了。”刘洋好似漫不经心的开始了话题。
“嗯。”
“楚楚,你做得对,反正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是支持你的,咱俩是一块长大的,我们是几辈人的交情,咱俩是发小…”
“楚楚,有些人,他妈的就是被穷这个字给操的有阴影了,都快落下穷病这种残疾了....你别生气,谁离了谁还不行,咱们有家底儿的,还怕他们那些屌丝?”
“楚楚,有我呢,你放手干,你放心。”
看着刘洋酒后的喋喋不休,金楚楚想像小时候一样,但又无法再像小时候那样,举起手来,去摸一摸刘洋头顶那撮总是竖着的头发。
但金楚楚心头涌上一股暖流,那是自从父母去世后久未体验到的暖,那种有同伴陪伴着的感觉,可能这也是那些有兄弟姐妹的人共同的感受。
“你呀,这么大了,还总是胡说八道的。”
“听歌吧,胡说什么。”
“我知道…别说了!我对你,一直放心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