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瞅出张富贵是真的应了,而不是敷衍她的,便放了心,瞅着他们都吃了饼子,又喝了稀粥,便嘱咐道:“爷,恁干活得时候可注意着一点儿,别给俺踩死了。”
“哎,知道了,不会踩死的。”张富贵答应后又对着几个儿子和吃过饭来干活得儿媳妇儿说道:“等会拔草的时候注意着点儿,别把黄豆苗子给拔掉了,知道不?”
“放心吧爹,俺都晓得了。”
张富贵在这个家里虽说平日里话不是很多,可该有的威严却还是有的,几个儿子虽说老实木讷了一些,可好在都是孝顺的,爹娘说的都听。
主要也是张富贵和张于氏平日里的为人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每每听到有哪家的父母爹娘偏心小儿子或者大儿子偏心的不像样子,他们都觉得还是自家的爹娘好。
张晓听到张富贵果然答应了,心里也很开心,秋收的时候指不定能来一个大丰收呢。
她咧着嘴,又嘱咐了张富贵等到天热起来的时候就回家。
张富贵自是没有不应的,乖孙女儿关心自己,心里喜的不行,只觉得干活都有劲儿了。
张于氏和张晓两个人便提着空篮子回家,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的送饭的,张晓自从走路流利说话顺畅之后,人也爱笑了嘴巴也甜了,瞅见人便一阵好喊。
直弄得那这个村民心里也开心的不行,虽说不知哪里变了,可就是觉得不一样了。
慢慢的村里许多人都觉着是张晓出生时救了他们村折了的福气再聚攒回来,便更是觉得她是个有福气的。
张晓回去之后就在想着用什么来装糕点,她和陈冬生买完糕点后也注意到了,一些便宜的铺子就不说了,她们卖的虽然没有王记铺子里最贵的糕点回,可也没差多少了,那么一来,这包装就不可以小视了。
油纸是肯定要的,可除此之外,王记里用的是一张纸包着的,上面贴一张红纸,写着王记糕点。
所以张晓不想再用纸来装了,可她一时也想不到用啥来装。
张于氏瞅着张晓苦眉皱脸的,便问道:“晓晓,你搁想啥呢?瞧着眉毛皱的。”
“奶,俺在想用啥装东西呢。”张晓回答道。
张于氏有些不解,问道:“装啥东西?”
张晓这才想起来,自己买铺子的事儿忘记给家里人说了。
都怪自己,瞅着他们一看到礼物这么高兴,就一股脑儿的把事情给都忘了。
张晓有些懊恼,想起来自个儿就离开了这么两三天,张于氏就一直念叨着自个儿瘦了,这要是让她知道自个儿一去就是那么久,还能行不?
张晓用手撑着下巴,估摸着自个儿到时候一个月应该是能回来一次吧?
哎,其实也还好,就跟前世上学时候一样,一个月才两天的假期。
“晓晓,想啥呢?”张于氏没听到张晓回答,又问道。
张晓回了神儿,对着张于氏讨好的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说道:“奶,俺给恁说个事儿恁可别生气。”
“你这孩子,有啥事儿就说,咋地,是做啥坏事儿了?”反正张于氏是想不出来自个儿这么乖巧听话的孙女儿会做出啥坏事儿的。
屋里头的除了张于氏和张晓,便剩下了在家里忙活的张李氏和张秦氏两妯娌。
哦,还有张秋霞和张晓木这一大一小,其余的不论男孩子和女孩子都带着新得到的礼物去找村里的小伙伴儿们去玩了。
本来张秋月还喊着张晓一块儿去呢,只不过她到底是个成人的灵魂,实在是对这些没兴趣。
张晓想了想,早晚也是要说的,便开口道:“奶,恁觉得俺那天做的拔丝蛋糕怎么样?”
张于氏虽不知道说的啥名儿,可仍不住地点头道:“很好吃。”
就连院子里的张李氏也开口道:“娘说的木错,现在想想俺都流口水呢。”
灶房里的张秦氏刚好洗刷完出来,也跟着附和道:“可不嘛,也不知道晓晓是咋做的,啧,那种感觉俺都说不出来。”
张晓听了很高兴,便说道:“那俺今天再做点儿。”
几人自是没有不应的。
张晓便又开口说道:“俺那天去县城里把最大的花样子卖了,奶恁猜猜卖了多少钱?”
“五十两?”张于氏本来想说二十两的,可想了想张晓带回家的礼物,好像都不便宜似的,便咬牙说了这个数儿。
张晓摇了摇头,道:“五百两。”
张李氏和张秦氏一脸惊呆,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么多!
“我滴个乖乖呦,咋会这么多呢!”张于氏也一副在做梦的样子。
张晓趁着她们还木有反应过来继续问道:“奶,恁猜猜,这钱俺干啥用了?”
张于氏摇了摇头,她从来木有想过能有这么多钱,自然也不知道有了这么多钱干啥。
张晓便把她跟陈冬生出钱买了一个铺子的事儿说了,末了道:“俺想用那个铺子来卖拔丝蛋糕。”
张于氏还木有想那么多,只是说道:“你咋能让冬生出那么多钱呢?”
乖乖呦,这可是三千两。
“俺说就当冬生哥入股了,到时候俺给他三成的利儿,然后再抽出来一成交给村里,存的多了也能建个族堂,奶恁看咋样?”张晓说道。
张于氏一听族学就开心,整个清河镇周边,清河镇自是不用说了,那定是有镇学的,除此之外也有一个小学堂,只是束脩贵又远,上不起。
除此之外便是那十个亭里办的有族堂了,一个村里都收益。
而张四山他们几个兄弟小的时候都去读过一年,只可惜也只是一年罢了。
一是不是那个念书的料儿,二就是家里也负担不起,能识俩字儿就不错了。
他们村里倒是有个孟夫子,可这些年来身体也有些不好,空闲又对儿子孟耀祖寄予厚望,如今也已经不教了。
张于氏自是满口应好的。
还是张秦氏心思细腻一些,问道:“那晓晓,你这日后就要去县城里了?”
张秦氏倒是没别的意思,只是纯粹的担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