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禾从来不觉得自己倒霉。
除了今天。
走廊上灯光稍显昏暗,将这纸醉金迷的气氛营造的刚刚好。
如今正值午夜,也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
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会在这个时候与她的新任老板以及他的朋友给撞了一个正着。
昏昏沉沉的灯影里,盛子禾就像个妖精似的,穿着修身显腰的黑色吊带裙,裙子上带着一些亮片和流苏,外面还笼了一件风衣,挡住单薄流畅的肩颈,只是那一身冷白的肌肤是怎么也遮挡不住。
她拿着手机迎面走来时,云旻脑中只有一个词——摇曳生姿。
“盛子禾?”等人走近,云旻这才从美色中幡然转醒,他不敢置信的出声,指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盛子禾属实没想到云旻竟然会和顾淮锦认识。
她眼神掠过顾淮锦后,落在云旻身上,微微扬着下巴:“你不也在?”
“你不是不来这些地方的吗?”云旻忍不住开口,第一次有些怀疑国内狗仔的水平。
盛子禾弯着嘴角:“谁告诉你的?”
“和邵他们也在?”顾淮锦倏然出声。
见着他开口,盛子禾不以为意的重新将身子站正,脸上的笑也落了几分:“嗯,顾少找和邵是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没签yk?”
“顾少管得还挺宽。”盛子禾淡淡道。
“难道云旻没告诉你,慕鹤有我的股份?”顾淮锦慢声说道。
话音还未落地,盛子禾眼皮倏然一跳,她愕然地看着顾淮锦:“什么时候,你们顾家也开始染指娱乐产业呢?”
“房地产和酒店还不够你们玩的吗?”
顾淮锦道:“不应该是你先回答我?”
“慕鹤给的条件比yk好,我选择慕鹤有什么可奇怪的。”盛子禾说完后,似乎觉得气不过,又继续说道,“要是知道,你有慕鹤的股份,就算是把慕鹤送给我,我都不来。”
盛子禾对着顾淮锦就觉得心烦。
她带着几分蛮横的走到两人面前:“劳驾,让让。”
“陆嘉誉也来了,不去见见?”顾淮锦没让反而继续说道。
听见这名字,盛子禾颇有几分无力:“顾少,你难道没听过,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吗?”
“还有,我们都分手这么这么多年了,顾少还是别乱点鸳鸯谱。”
说完,盛子禾心头突然一跳,她忙不迭地转头看云旻:“云总,陆嘉誉不会也是慕鹤的股东之一吧?”
“没……没有。”云旻赶紧摇头。
听见云旻的话,盛子禾心里这才算是稍稍安定了些。
“那云总,能麻烦你让让吗?”
云旻下意识的想要侧身让盛子禾过去,只是他身子刚动,就被一侧的顾淮锦给按住。
“盛子禾,我们也算是发小了吧?”
听着顾淮锦的话,盛子禾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那可真是见了鬼。
“这种事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顾少喜欢怎么定义,便怎么定义。”盛子禾说完后,再次看向云旻,“云总,我明天还有工作了,云总不会是想耽误我工作,让我落一个耍大牌的名声吧!”
“说来,我的合约可是被云总给签下了。”
盛子禾的话虽然没什么道理,但感情这件事,他们的确也没什么发言权。
就在云旻想如何让顾淮锦收手的时候,陆嘉誉却从包间出来。
“子禾?”
陆嘉誉几步走到盛子禾面前,俊朗的脸上笑容明朗,似乎在这看见她是一件十分惊喜的事。
顾淮锦轻轻一笑,带着几分优胜者的得意。
“陆少什么时候回国的?”一句简简单单的称呼,完全将他们之间的界限划清。
陆嘉誉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能得到盛子禾这般生疏客套的一句称呼,他愣在那,似有些不知所措。
“我……”
“盛子禾,你现在是不会好好说话了,是吧?”顾淮锦的声音蓦地从一侧阴森森的传来。
盛子禾觉得顾淮锦还真是有意思。
“顾少,我觉得我的称呼是没任何问题的,毕竟我也这样称呼你,不是吗?”
顾淮锦冷笑一声,优越的眉骨在此时便凸显出他的优越来:“盛子禾,我和你什么关系,陆嘉誉和你什么关系?”
“陌生人关系。”盛子禾压根就不带一点怂,“顾少还想继续听我说下去?”
顾淮锦早就知道盛子禾这丫头性格有那么几分恶劣和冷漠,只是实在没想到多年不见,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甚至是比之前更加恶劣。
“真该让你粉丝见见你这副嚣张跋扈的样。”顾淮锦一说完,就看见陆嘉誉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心下不由对盛子禾更加不喜。
或者说,他对玩弄感情,不将感情当一回事的人,都不喜欢,而这种不喜,无关男女。
“盛子禾,我真的很想见一见,你将来情根深种,却被人弃之敝履是何种模样。”说完,顾淮锦便从她身边走过,顺道还扯住了陆嘉誉的手,强硬的将人拖拽进了包间。
盛子禾一时愣在原地,久久未语。
云旻看了看站在原地没动的盛子禾,又看了看已经被顾淮锦这位大少爷关上的包间。
他挠挠头,对盛子禾说道:“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用。”盛子禾摇头,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
她其实今天没有喝酒,可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上几分酒气,她背脊挺拔的站在走廊上,却微微垂了脑袋。
纤长如蝶翼的眼睫往下扑棱着,云旻从她低垂的眉眼间瞧出了几分脆弱与孤寂。
云旻实在是好奇,为什么旁人口中当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盛子禾,如今会露出这般落寞的神色,就好像……她已有了想要真心相待之人。
这个想法一下跃入云旻脑中,他被吓得冷不丁的就打了个激灵。
“你……”
话没说完,就被盛子禾打断。
她踩着高跟鞋站在他面前,神色冷淡,明艳的小脸上压根寻不见半点脆弱,好似刚才的所有,不过是一场镜中花水中月。
“云总,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