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渊直觉女人不会善罢甘休。可倘若不答应,他有预感——穆千嫣说不准真的就再也不过来了。穆浅栀却慌慌张张的跪着扑过来。“渊王殿下,太医说了,我体内这蛊虫刁钻阴毒,倘若贸然用药,只会伤及根本。”
她哪里敢让穆千嫣给自己治病?这万一要是趁机下毒,她真的死了怎么办!谢时渊却伸手将人推开,没管穆浅栀的哭哭啼啼,而是转头看向穆千嫣,沉声道。“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穆浅栀呼吸一滞,脸色都白了!穆千嫣勾勾唇,声音依旧清冷。“简单。我这个人十分小心眼,行医也有一套自己的路子,可能和传统的用药流程都不一样。”
她仰起头,对上谢时渊的眸。“我需要的是,在我治病过程中,渊王你需要信任我的医术,不质疑不添乱。毕竟很多流程一旦被打断,后患无穷。”
谢时渊只觉得那双眼眸锐利了许多。像是要透过这件事,审视到他心底那些阴暗的怀疑。他脸色沉了又沉:“还有呢?”
穆千嫣挑眉:“既然我妹妹暂时还要生活在渊王府,这吃穿用度都是渊王府来提供……我还是渊王妃,所以她该听我的,没错吧?”
谢时渊听懂了。女人这是准备一步都不让了。他都还没说话,穆浅栀就哭诉起来。“姐姐你这话说的实在过分。我现在无父无母,穆家一夜之间就倒了,你竟还要用这种话来嘲讽我!”
她泪如雨下,死死拽住谢时渊的衣袍。“渊王殿下,栀栀现在真的只有您了,若您不给栀栀撑腰,栀栀定要在京城里被欺负死了!”
穆千嫣听得好笑。她上前一步,甚至都没犹豫,直接拽住穆浅栀的头发,狠狠将人拽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谢时渊猛地站起来。穆浅栀哭的更惨,整个人都狼狈极了。穆千嫣却在笑。“渊王殿下,我知道你生气,但你先等等。待会才轮到你。”
她嗤笑着,明摆着是没把两个人放在眼里了。随后,她低头看着穆浅栀,抬手又是一巴掌!“穆浅栀,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从小到大,我在穆家受了多少苦,被诬陷了多少次,你敢和我算一算吗!”
“难道我就没有被京城人耻笑?甚至到了现在,都没有人给我撑腰!”
她脸色阴冷的可怕,手猛地掐住穆浅栀的脖颈。“你说出这等诛心的话来卖惨,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穆浅栀气的快要疯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这么对她,而且还是在渊王殿下面前!可那些辩解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对上了穆千嫣的眼神。那双眸底阴鸷、狠厉,涌动着残忍的戾气!她只看了一眼,就吓得心惊肉跳,半个字也说不出!穆千嫣这才将穆浅栀甩在一边,仰头看着谢时渊:“怎么,这就心疼了?”
她勾着唇,满脸讥嘲。“谢时渊,你可真是个多情种啊。一边不想让我走,一边又心疼着你的心上人。怎么,难道还想要二者兼得?”